殷玄其实并不知道女孩儿们喜欢什么,尤其对于像聂青婉这样手握权力,站在权力顶端的女孩儿,但殷玄知道自己要送什么。
白天的时候殷玄没有把礼物拿出来,今天宫中太热闹了,简直热闹的不像话,这是殷玄进宫这么久以来第一回见识到什么叫宫宴。
人太多,他都被挤的近不了聂青婉的身。
在这之前拓拔明烟去东宫找过他,大意是她想给太后送份及笄礼物,但又不知道太后喜欢什么,送什么妥当,过来咨询他。
殷玄觉得她擅制香,从丰丘一役后,太后时不时的会头疼,他就建议拓拔明烟研制出一种可以缓解头疼的檀香,拓拔明烟有没有制出这样的香,殷玄不知道,但殷玄有看到拓拔明烟确实是给聂青婉送了一个香盒。
只是人太多,拓拔明烟也没那机会挤到前面去。
这个时候能近太后身的除了聂家的家眷外,就是殷氏皇族里的家眷们,还有一些大臣们的家眷们,那些家眷们多数是妇人和小姐以及孩子,而多数也是女的。
男臣们在外面望洋兴叹,不过好在这样的节日,他们也只是过来凑个热闹,近太后身边伺候的事儿当然是媳妇和女儿们做。
见殷玄也被堵在外面了,男臣们瞪了瞪眼,心里变得平衡了。
太子都近不了太后的身,何况他们了。
他们笑笑,一前一后地离开,去找殷德与聂武敬他们了。
殷德压根不往这边凑,他跟聂竖有,聂武敬,还有陈亥等官员们坐在会盟殿里,酒席是办在会盟殿的,女眷们都在慈恩宫献殷勤。
献完殷勤,自然也在慈恩宫用饭了。
慈恩宫也摆宴席,专门招待女眷们。
殷天野见殷玄也挤不到太后跟前去,就远远地朝他招了一下手,这边除了殷天野外,还有封昌和陈温斩,聂西峰和聂不为是聂家人,老早就被通传进去了。
殷玄被喊,扭头就走了过来,看到封昌和陈温斩也在,冲他们问:“你们也没能进去吗?”
封昌笑说:“你都进不去,我们又怎么进得去。”
殷天野说:“这个时候,太后身边没有我们的位置。”
陈温斩叹气,“把我的陈姓改成聂姓,就能进去了。”
殷玄一听,打趣他说:“你可以去向太后请示,从今天起改聂姓,跟聂家人一起生活。”
陈温斩故意地点点头,“这主意不错,但就算我要改姓氏,太后也不一定要我呀,倒是你跟着太后时常去聂家,聂家人好相处吗?”
殷玄淡淡地笑了笑,说道:“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说完,看了殷天野一眼,抬步往前走了。
这话回答的很是巧妙,身为殷氏皇族之人,早期殷玄备受排挤和压迫,在殷氏过的并不好,如今因为聂青婉的原因,他成了太子,也有幸时常出入聂家,聂家人对他当然好,他在聂家感受到了好多年都不再感受到的亲情和家的感觉。
但这些他自己知道就行了,没必要对他们讲,更没必要炫耀。
尤其,不管聂家人对他再好,他也姓殷。
背着殷氏之姓去夸赞别的家族对他有多好,有些卖主求荣的感觉,尤其这里还有一个殷天野,什么话当讲,什么话不当讲,殷玄还是很清楚的。
殷玄先一步往前走开后,殷天野轻轻掸了掸薄袖,眉梢跟着扬了扬,唇角敛着几丝耐人寻味的笑,跟着走了。
封昌和陈温斩都见不到太后,自然也跟着离开。
离开前,陈温斩往后扫了一眼,正看到拓拔明烟小心翼翼地在跟那些大臣的家眷们聊天。
陈温斩收回视线,跟上封昌,去了会盟殿。
那天之后,巴结拓拔明烟的人就比较多了,虽然拓拔明烟是亡国之女,在大殷的皇宫里没什么地位可言,可到底她住在宫里,又时常与太后见面,比她们可方便多了。
这些女眷们能进到宫里头来给太后过及笄宴,那身份地位自然也非比一般,像她们这样的人,素来宁可广交也不树敌,不管对方是什么身份什么地位,她们能攀交的时候绝不摒弃。
那之后,宫里也陆陆续续的热闹起来,时常会有一些女眷们进宫,向拓拔明烟讨教制香术,拓拔明烟又向她们学习女红等。
聂青婉偶尔忙于政务乏了,也会过来坐一坐。
如此,拓拔明烟所住的抚莞殿,就成了那些女眷们接近太后最好的场所。
偶尔有一次碰到了霍夫人,聂青婉就随意提了一嘴怎么没见着霍纯孝,就这么一句不似话的话,被霍夫人记下了。
霍夫人也是精明人,下回再来宫里头,必然要带上霍纯孝。
时间久了,殷玄自然也就跟这位霍纯孝姑娘罩了几回面,只是罩面归罩面,殷玄却没有多想,他向来冷淡,以前的冷淡是带着尖锐的冷漠,有些愤世嫉俗,现在的冷淡则是更趋近于上位者的沉默,显得幽深难猜且难以亲近。
每回碰见了,霍纯孝低头见礼,殷玄目无斜视地嗯一声,直接就走了。
以至于后来某次在跟聂青婉吃饭的时候,聂青婉似闲聊似的提起了拓拔明烟给她送的那个香,说着说着就说到了那些家眷们身上,然后就又扯到了霍纯孝身上。
聂青婉问他是不是见过霍纯孝,殷玄印象中似乎是记得有这么一个人,但不知道是谁,就不大上心地应了一声是见过。
结果,聂青婉问他觉得那姑娘怎么样。
殷玄眼眸缓缓一眯,抬头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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