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四娘以双眼细细观察周围情景,以双耳小心聆听周围动静,结果却发现与想象不同的很多细节:
首先就是没有披甲执锐之士从门口处大量涌进来,其次在院墙之外也没有甲戈碰撞或者有人说话的声音传出。这些情况都说明非请自入的黑棍是一人前来的,就仿佛是到老熟人家做拜访一样。
而且再看他的身上手中也没有携带任何的器械,这样的姿态未免就太单薄了一些,不免使得刚刚被吓了一跳的几人都产生了些困惑。
其实四娘本就不必如此惊慌,她于昨日和衣而卧时就没来得及脱下身上的助力甲胄。莫说这眼前的不速之客有可能率众对自己发起突袭,就算是真这么做了也不大可能占据上风,甚至有可能遭到自己的反杀。
心头大惊本是遇到不该出现之人的自然反应,等探明基本情况下就可以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了。
只要心态稳定就很容易看出双方的战力差别,昨日能如同抓小鸡一样的将之捕获在地,那么现在也同样能瞬间将其快速拿下。四娘有所凭恃之下自然就变得胆气陡壮起来,就是原本紧绷的肌肉也跟着放松了下来。
但是心态上的快速转变却不能立刻变成战斗力还是有害的,骤然紧张又骤然放松会使得手脚和腿部都产生了些麻软感觉。当然这点变化也不会带来太大的危险,至少是在面对独自一人的黑棍时是没影响的。
这样的连续反应其实只发生在两三个呼吸之间,但对于一次笑嘻嘻的打招呼似乎是略长了一些。四娘便催动有些干涩的嗓子笑道:“你的嘴巴居然也能这么甜,早这样还至于打了那么多年吗?能给我道喜也算是一件稀奇事,不过喜从何来呀?”
黑棍未语先笑地拱手恭贺道:“呵呵呵……恭喜神使不仅拿下了东城,而且还拿下了整个河青城。我离开此地也没几个月,只能做到站稳脚步可就实在是太惭愧了啊。可没想到你却是要比想象的还能干,居然做到了咱们以前只能在吹嘘中去做的事情,而且还是这么短的时间,放以前有谁敢相信呢?”
区区奉承话早已经听了一筐又一筐,那些能说会道的家伙们可是很善于拿出更多漂亮话的。不过出自曾经对头的口中却是很不一样的,这可以让人获得格外的成就感。
但四娘知道自己还得绷着脸不塌架子,于是她就故作冷淡地挑挑眉毛,然后才问道:“哦,就这些吗?”
“有有!当然还有了!你看咱们也都斗了这么多年,不最终还是你把我赶出去了嘛!我对过去的事情绝对是打从心眼里服气,绝对没有半点意思埋怨您……”
类似的认怂话语也听了许多遍,无论是过去压在自己头上的卫还是其他大户都是如此。而且承认错误还只是缓解关系的第一步,通常接下来还该有师徒化敌为友的拉近策略,这些也都在不同的地方和不同的人身上出现了许多次。
四娘甚至都已经猜到这家伙接下来要说什么了,便直接淡淡地催促道:
“捞干的。”
被打断的黑棍微微愣怔了一刹那,不过是才离开河青城才几个月而已,没想到四娘就已经出现了这么大的变化。自己试图在言语上占据主动的努力完全不见什么成效,反而令自己陷入了尴尬和被打断思路后的手足无措中。
“好!干脆!”
黑棍在一时想不到该怎么办之下便大声称赞,并且还以手掌连连拍击自己的大腿以拖延时间。他觉得四娘的处事姿态实在不像是从前那般莽撞了,就仿佛是经历过许多事情后获得了成长一般。
不过这样的猜测倒也没什么问题,这一位在过去几个月的遭遇实在是精彩太多,可以说远超过去十几年生命中所能经历的一切。其中部分事迹可以为城中信众所知,部分经历可以为教团核心所见,而另有更小的一部分则是自己才知道发生过了什么。
不断的碰撞,不断的遭遇和不断的思考挣扎就需要不断的拿出对策,失误乃至失败的后果简直令她想都不敢想。限于这样的处境中自然会获得非常快速的成长,否则就有可能被各种各样的人和事埋葬在前行的道路上。
而这些经历和见识也构成了蔑视过往老对头的底气,不光是体现在语言和气势上,就连身体姿态和不屑的目光都是那么的熠熠生辉。如此沉稳和放松的姿态以往只出现在高位者的身上,而且往往说明他们的心中充满自信和力量。
黑棍越是打量面前的女子就越是心中没底:这似乎跟自己想象的有些不一样,自己来到这里似乎少做了很多功课。从前的莽姑娘似乎突然就长大了,自己苦思冥想出来的招数怎么就不管用了呢?
气势的压迫和心态的变化都在促进人端正态度,黑棍便不得不重新在院中正姿站立,然后垂头拱手地请求道:“再耍小心眼看来也是没用,要不我就这么直接交待了吧。过去到了那么多年是我输了,以后您说啥就是啥,只要肯让我重回河青城就行!你要不信就可以让我对天发誓,就算是当着全河青人的面这么做都行!”
这些请求也算是在四娘的预料之中,她在听罢之后便微微点头问道:“也算是难得,这是真心话?”
听到此问的黑棍就赶紧将右手抚在心口,以非常郑重的姿态发誓:“实实在在的真心话,我是真心想重新做个河青人,哪怕给您牵牛喂马都甘愿!当然,最好还能进了您那暗流神教,我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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