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巫师此举存着一些疏漏,在言词的使用上并不是很到位,但总算是将之前的事情做了个遮掩。末了四娘也对于这样的辛劳没做太大的抱怨,只打算在事后交付几袋黍米作为酬谢。
随后便需得处理此间的状况,于是她便走到卫的身边低声交待。卫在听罢之后并没有说什么,只是对着还站在这里的众公门挥了挥手。
手心向着哪边、摆动的方式如何,还有就是冲着的是什么目标,许多的组合都会带来不同的意义。这些动作在外人看来是差不多的,都是公门在长久的运作中形成的手势语言,在有的时候甚至不必发声便能交待许多内容。
这些低级的公门都识别出了卫的意思,便都立刻心领神会地点头,一拥而上就抬起了地上的肥大身躯。冯潮的两个仆役这会也收起了平时狐假虎威的神气,都悄不吭声地在一边帮着扶胳膊抬腿,就连大气都不敢使劲喘。
他们也是在后院的县官宅邸中住了多年,一直都在日常中承担着一些活计,多少都能因此得些好处。久相杂处之下也差不多是半个公门之人了,只是未曾有过正式编制和制服而已。
当然这不妨碍他们将公门之事混个精熟,尤其对权力之中的小门道有所钻研。这二人当然清楚地知道自己威势的来源,所以在平时也会加倍地对冯潮听命有加。
不过现在却是出了一些变化,众所周知的混混马四娘竟然打到了公门之内,还敢于动手痛殴县令大人。那一拳拳一声声的痛骂不仅畅快非常,而且是毫无疑问地打掉了冯潮树立起来的威风。
而那丫头不但是没有受到捉拿和惩罚,竟是在事后得了卫的公然袒护,并有巫师在一边帮着做开脱。事情发展到这里就再明显不过了,他们哪里还不知道此间的状况发生了变化?
如此形势下便不敢使出平时的倨傲嘴脸,生怕被这位新来的拿去立“规矩”。他们都是战战兢兢地搭手抬人,甚至还将面孔都偏向了另一边。只愿做个低调的小帮工就是了,并不想自己的面孔被卫及四娘注意到。
然而他们的身形和姿态又怎能逃过卫的双眼?这几个冯潮的仆役在衙署中晃荡了多年,他这个老捕头又怎么可能会认错呢?不过卫的心情却是平静地很,淡然的样子就像是在看蚂蚁搬家,并没有追加打击的意思。
他只是在这些人稍微走远了一些后点名叫人,从那群人中招回来了一个面熟的下属,然后才低声地问道:“他的妻儿是何动静?”
卫是公门的捕头,那么被叫回来的下属自然也是个捕快。此人闻言便是微微一颤,也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但他还是赶紧低声答道:“一直都在后面没出来。”
“后面”就是指的衙门后院,通常都默认是主官的居住之处。
问候家人会引发不好的联想,一般的倾轧都不该波及不相干之人的,因为谁都说不准自己能永远占据上风。这捕快不但是在心中隐隐有些回避,更是在面目上流露出了不忍之色。
但这位爷已在他的心中树立了牢固的威严,所以并不敢有所违逆之举。故而卫问了什么他便回答什么,至于没有问及的却不主动做提供,这就是他的良心所敢于做到的了。
好在捕头接下来的吩咐并没想象中的血腥,却是能让人悄悄松了一口气。只听卫低声地吩咐道:“送进去后就将门关上,加三倍人手看好了,不要让任何一个跑出来添麻烦。”
言罢还点了数个人的名字,每个都是卫的亲信,并下令尽快将这些人都趁夜叫来。
一个人若是在同一个位置上待了几十年,那么多少都会结成许多的人脉。卫就是这么样一个老头,早已将自己所在的部门经营得密不透风。所以在对手下的交待中也是直来直去,并不会存着多少避讳和隐瞒。
这每一句话都透出了坚定的决心,都是在清晰地表示不再伺候冯潮了,并且还干脆地要将其软禁起来。
被他叫来接受命令的手下直在心中高呼了不得,如此的命令显然对他带来了很大的震动。但其实在下午的时候就有所预感,尤其是那是捕头的言行已有了些微的端倪,所以这会也不过是证实而已。
这捕快急促地呼吸了数下,终究还是选择了服从,便深作一揖地应道:“遵命!”
说罢也不再耽搁,立刻便离去办事。
过了一会后院中便传出妇孺的哭声,那几个值更的人则是一个不落地都回来了,并没有谁打算留下做照顾。
要说放从前可不会这个样,县令病了那得是多么大的事情。不说一定是会有人争着留下献殷勤,就是本地的巫师和路过的野巫师都会马上叫来的。只恨是去往王城的道路太远,来不及去请来更厉害的大巫。
但现在不说得忙着拍新老大的马屁,就说是为了避嫌也不能同旧主有所瓜葛。这些人都如坐针毡地并不敢多留一息,全当那后院成了避之不及的危险地方。
所以并不用卫出声招手,这些人就自己老老实实地凑了过来,而且还都是在脸上露出了非常诚恳的笑容。
巫师和捕头在之前的一番表态还是有作用的,这些人都将姿态放得很低,并且恭谨地排作了一排。这些人正好就将队列的中间对着四娘,随时都准备聆听她的训话。至于卫和巫师此刻都站在四娘的两边,克则是很自觉地后退半步,倒是隐隐形成了拱卫之势。
如此便做出了奉四娘为首的姿态,但是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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