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说什么呢?什么害不害的。”宁恕不得不将思维从简敏敏那儿转出来,“要不是你,我们怎么有今天?不过既然简敏敏出狱了,你最近还是少出去,买菜什么的,我下班带回来。等我搞清楚怎么回事再说。”
宁蕙儿勉强点了点头,可心事重重。她担心,担心死了,唐英杰的儿子能这么有针对地做出放简敏敏出狱的事,往后还会做什么?肯定是一波比一波更强烈。宁蕙儿虽然信誓旦旦地说不去上海,可心里早想逃了,只是放不下儿子。她看着愁眉苦脸的儿子,心怀侥幸地想,儿子撑不过几天吧,简敏敏也不会让儿子撑多久,只要儿子动摇,母子立刻就可以一起去上海了,儿子在上海也一定找得到好工作,这是唯一不用愁的。
宁恕抱着头想,究竟该怎么办?酒气趁机席卷而来,侵袭着宁恕的思考,宁恕走进卫生间打开冷水龙头,都忘了脱掉衣服,默默让冷水冲着,冲出稍微清醒的大脑。他在水帘里发誓,必须拼命工作,唯有拼命工作,才有翻身机会。
简宏成心情上佳,几乎是吹着口哨,风卷残云般地连夜处理积压下来的工作,全无困意。他半夜零点多接到阿才哥电话时,像看到同好似的笑道:“哈哈,你也是个夜猫子啊。在上海吗?要不约个地方吃宵夜?”
阿才哥说话有点儿大舌头,显然是喝多了:“简总,好人啊,你汇来的钱今天全部到账了,我这下可真放心了,领兄弟们出来好好洗脚、唱歌放松一下。我做融资这两年,就这笔钱借得最惊险。你说,谁不想好好做人啊,可那混账宁恕害得我前阵子茶饭不想的,要不是你出来揽下这件事,我……你知道吗?我前几天已经跟兄弟们布置好了,我说看来得为了讨还兄弟们看得起我放在我手里运作的钱再坐一回牢了。我是真打算好要二进宫了,没办法啊,我是大哥,我有责任。还好,简总,你救我了。其实我心里清楚,从法律关系上讲,你在这事上完全可以撇清不管的,谁都找不上你!我原先对你也没指望,以为你只是嘴巴说说,哄我别为难你家人。直到收到你打过来的第一笔借款,我服你了,你真是说到做到!简总,我下午一直打你电话,要亲口告诉你,钱我全收到了,可你关机了。简总,我这几天就去上海找你,你哪天在?我要好好谢你。”
简宏成笑眯眯地听着,让阿才哥抒发完了才道:“说得我都要照照镜子看看自己是谁了,哈哈。阿才哥,这件事如果不是田景野居中调停,我原先在不知道有宁恕插手时,是拿你当仇人的;要不是有田景野这几天帮我调动资金,我即使小有家财,暂时也拿不出这么一整笔钱来及时还你,谁家的流动资金都不充裕。田景野这人不声不响,可他是真兄弟。以前这么跟你说你未必信,今天我可以说了。”
简宏成话还没说完,阿才哥就抢着道:“谁说我不信,我兄弟们都知道小田,谁都知道他是我兄弟,看见他,就等于看见我。这都不用说了。啊对了,宁恕那小子投靠本市第一富婆赵雅娟了,你得小心着了。”
简宏成道:“我听说了,已经担心上了。宁恕不会放过我家的。”
阿才哥踊跃地道:“先别担心,宁恕要是靠本事攀上赵雅娟,咱有办法。可要是他凭一张小白脸攀上赵雅娟,那你就真要担心了。我去打听看看。从今以后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我跟小田是朋友,小田这个人有良心,即使做人最倒霉时也不肯害人,我最清楚,小田的好朋友简总肯定也很好很好,我跟着小田走就是。哈哈。”
简宏成听了哈哈大笑,仿佛也老酒喝多了,心情好生畅快,但挂断电话后一张脸便严肃了下来,立刻招呼助理给田景野发条短信:阿才哥这个人近则不逊、远则怨,得罪他万万不行。前阵子你为我家的事,立场鲜明地站在我这边,恐怕他心里对你会略有不满。我刚刚趁借款还清,他开心,就你俩的关系稍事弥补,但你还是得小心着他。
田景野也是个夜神仙,半夜才应酬结束,开车回家。他才看到简宏成的短信,看完走出车门,被猛扑上来的阿才哥抱住。醉醺醺的阿才哥非要与田景野做两国元首见面的那种假惺惺的贴面亲吻,惊得田景野浑身不敢动弹,直呼非礼。阿才哥依然抱着田景野,环视跟他一起来的朋友,威严地说:“田总是真兄弟,我的最好兄弟。”
田景野怔怔地想,简宏成究竟跟阿才哥说了什么啊?让阿才哥反应这么大。不过田景野已经接到提示短信,因此一味厚道地笑。
推推搡搡间,阿才哥接到一个电话,听得眼睛滚圆,听完就满嘴酒气地凑到田景野耳朵边轻道:“我刚让人打听出来,宁恕进翱翔集团,做赵雅娟亲信,是因为他无意中捡了赵雅娟的宝贝钻戒,还交了派出所。”
田景野大惊:“当真?这么巧?”
阿才哥点头:“是啊,像不像以前跟我们一屋住的小骗子设的仙人跳?可据说这事千真万确,是在今晚他们欢迎宴上,赵雅娟亲口说的。”
田景野拧眉想了想,道:“这事得弄清楚,我也去打听一下。”
阿才哥却搂着田景野的肩膀,忍不住噗地笑了出来,拍着脑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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