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来自简宏成,宁宥毫不犹豫地“欺负”简宏成:“大人让小孩啊,我先跟灰灰说话。”然后她扬声道:“前三有奖。”
简宏成在电话里弱弱地表示不满:“远来是客嘛。”
“客随主便啊。”
郝聿怀同时在书房里大声道:“这学期最困难,奖金能不能提高?”
宁宥道:“好。要多少?”
简宏成依然孜孜不倦地插嘴:“可我说的是你娘家事,你不能亲疏有别。”
宁宥飞快还嘴:“要不要脸。”
郝聿怀以为说他,蹦出来看,见妈妈手里拿着手机,才释然,笑眯眯地伸出三根手指:“三倍。”
简宏成听见了笑:“小伙子敲竹杠。”
宁宥却如此回答儿子:“回答错误,究竟是再增加三倍,还是今年的奖金是原来的三倍?”
简宏成扑哧笑了。
郝聿怀吐吐舌头,厚着脸皮道:“既然不让变三倍,那我选是原来的两倍好呢,还是四倍好呢?四倍好像太多了,剥削妈妈,不太好。那就原来的两倍好了。”郝聿怀一脸纠结,最后倒真的没使劲敲竹杠。
简宏成听了道:“不错,蛮讲道理的,又懂得赖皮,是长远之道。”
宁宥没理他,对儿子道:“这学期特殊,你付出特别多的努力。如果拿到第一,奖金再增加两倍;如果是第二或者第三,奖金是原来的两倍。”
郝聿怀一声“耶”,飞回屋里,瞬间又游戏电音大作。
简宏成听了,又是笑:“对,别太循规蹈矩,该玩的时候要疯玩。”
宁宥被音乐声吵得只得去自己的卧室,然后对着手机道:“我儿子还行,从小开始学规矩,尤其是小学时,我几乎是一步不离地盯着他,陪读,目的是让他培养学习习惯。他现在已经不用太管了,已经有自觉意识了,只偶尔太出格时,提点一下就行。”宁宥一边说,一边一扇一扇地关紧身后的门,直到走进主卫。既然简宏成的话题绕着管教孩子转,她总得应付几句。她哪知道这话题现在是简宏成最得意的,简宏成听着,仿佛就在听宁宥下死劲儿地夸赞他。
“看起来家教最要紧。我儿子现在请着一个不错的家教,可平时负责他起居的是保姆,我没时间。”
“准确来说,是言传身教最要紧。这事不是爸爸,就是妈妈,总得有个人挤出时间来抓。指望保姆和家教,就像指望彩票中奖一样小概率。再说,保姆再负责,见识总归有限。”宁宥拎了几个要点后就打住了,省得简宏成打蛇随棍上,希望她去管教小地瓜,“宁恕那儿……”
简宏成笑道:“我郁闷了两个小时,还是向你承认吧,这回见宁恕的效果是适得其反的。我本来想得好好的,见面跟他谈判,让他知道他已经对我造成了多少伤害,让他心理平衡,然后问他还想做什么,摆开来,大家不妨谈个价。可是……呵呵,见到他我心里一憎恨,嘴上就反着走了,然后就没法谈下去,只好侧面威胁两句,结束。他肯定以为我乱了阵脚,以为他现在的处境非常有利,这下会更放手更大胆。”
宁宥疑惑地问:“我怎么听着像是你给宁恕下套啊?”
简宏成道:“怎么你也这么说?田景野也说我存心是去撩拨宁恕。我哪有这么奸。我这回是真心想给宁恕最后一次机会。我高兴,我乐意,田景野又不是不知道。我好冤。”
田景野在一边,对着免提的手机冷冷地道:“别装小白兔了,你这人初衷是你高兴、你乐意,等一见面,切,天性知道吗?藏都藏不住,就是奸。都不是外人,谁不知道你?”
简宏成被说得只能无奈地笑:“都真给面子,硬生生地把我搞砸的一件事说成有组织、有计划、有预谋,哈哈。”
宁宥是真无奈,假笑都笑不出来的那种无奈:“我下星期就出国逃避,暑假结束才回来。宁恕那儿我管不了了。田景野,我只担心我妈。我把你手机号写给我妈,行吗?”
“行。”田景野回答得很干脆。
“太谢谢了。我这边已经腾出一套房子,想让我妈过来避避,可她要守着宁恕,连房门钥匙都不肯收,好像收了,就是变节。我打算出发前一天傍晚将房门钥匙和生活备忘交给快递公司。听说快递公司四点收件结束,此后收的快递件得拖到第二天才能发,要隔天才能到我妈那儿,那时候我已经飞到美国,她反正无法退件,就只能拿着了。唉,你知道一下,到时候强行把我妈送来上海也是一条路。”
田景野听到一半,看向简宏成,简宏成也在瘪着嘴看他,两人都一脸无可奈何。尤其简宏成更是感同身受,也在耐心地等着宁恕发作呢,大家全都让宁恕拖下水。田景野等宁宥说完,道:“一人尿床,全家不宁。宁恕到底要什么?说出来,简宏成一定愿意折算成钞票收买他。”
简宏成道:“刚开始时我要是放低姿态,提出割地赔款,可能宁恕还会接受。可那时候我不愿意。现在宁恕吃了我们那么多苦头,你再跟他提谈判,他会暴跳如雷地告诉你他是男人,是男人就不会退。屁男人!”
宁宥问简宏成:“那你还找他干吗?”
田景野看看尴尬的简宏成,帮忙回答:“贱兮兮嘛。”
宁宥只好啐了一声,结束通话。
这边田景野才问简宏成:“你们两个是不是约好的?一个出国,造成联络困难,一个在国内放手开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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