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景野却是一落座就电话汇报宁宥:“宁恕到了。”
宁宥道:“你去忙吧,田景野,让宁恕看着好了。”
“不放心他,万一他以为手术会有一段时间,这段时间闲着也是闲着,正好处理工作,又正好有要紧电话来找,他又离开一段时间,你妈妈怎么办?等你来再说。”
宁宥只能摇头。
郝家父母吃完中饭,郝父洗碗,郝母擦着桌子道:“我看还是去我妹妹家住几天吧。宁信其有。”
郝父道:“你又来了,什么叫宁信其有?你还信不过宁宥,以为她恐吓我们?”
郝母怒道:“你别跟我咬文嚼字,我没信不过宁宥的意思。我的意思是,咳,我们要相信那家人找得到我家地址。青林刚毕业时,留的地址都是我们家地址呢。”
郝父好脾气地道:“你怎么一说就生气呢?我看还是在附近找家商务宾馆住几天,躲过风头,等那家冷静下来就行。我都没脸去住亲戚家,人家万一问起来,我们怎么说?一辈子的老脸都没了。你开始收拾吧,就当去宾馆避暑。”
郝母也是一怒即罢,点头承认老头子说得在理。但她使点儿小性子,偏不肯去收拾,而是将抹布放到老头子手边,道:“我还是去对门杨教授家说一声,请他们帮忙留心最近有什么可疑人物来敲我家门。”
郝父道:“别去啦,他们家中饭向来比我们早,可能这会儿正午睡呢。我们也得想想该怎么跟他们说这件事,回头住下了,再跟他们在电话里说也来得及。”
“又是你最有道理……咦,老郝,你的脸怎么红成这样?快,别洗了,去躺下,我扶你平躺下。”
郝母抢过郝父手中的碗,随便一扔,便强扶着老头去卧室躺平,随即倒水、找药。
可没等郝父缓过气来,家门却被敲响了。老两口都是浑身一震,郝父指着门道:“你……去看看。”
郝母放下手中的杯子,小心地走去门边,不敢弄出丝毫声响。她从门镜看出去,见是两个陌生人,似乎是母子。正好外面的人也说话了:“郝青林家吗?有人吗?出来一个说话啊,一声不响算什么玩意儿啊!出来啊。”
郝母一听来者不善,立刻又蹑手蹑脚地回到卧室,将卧室门紧紧合上。可外面的说话声音虽然听不见了,敲门声依然闷闷地响着。郝母握住郝父的手,轻道:“应该是他们。”郝母说着,就流下了眼泪,可又担心郝父,连忙空出一只手拿起扇子,轻轻给老头子扇风。她见老头子脸色没有褪色的样子,忙补充一句:“可看上去只是普通母子,好像没什么危害,别担心。”
郝父握紧郝母的手,轻道:“屈辱。”说着,两眼也溢出泪水。
老两口在闷闷的敲门声中,相对而泣。
过了好久,郝父缓过气来,急着问:“要不是宥宥通知我们,如果我们没个思想准备,猝不及防地被人找上门来,我会不会死?”
郝母急道:“别胡说。”
“可其实宥宥可以不告诉我们的,尤其这是我们青林故意害她,按她那次的说法,这是第三波,不知还有没有第四波、第五波,就算泥菩萨也会被青林气死,她迁怒于我们本也是我们活该。但她没有,反而帮我们,我这条命是她救的。”
“你说得是。我刚才不该说宁信其有。”郝母换一只手摇扇子,替换下来的手又握住老头子的手,说什么都不肯放手,“还有一件事,我才想明白,老郝啊,你才是我这辈子最重要的人,我得看紧你。”
郝母说得泣不成声,郝父听得老泪纵横。
车子到了医院,郝聿怀说声“谢谢叔叔送我们”,腿脚利落地蹦出车子,原地弹跳了好几下,舒活坐久了的身子,然后理所当然地道:“妈妈,真的不用我陪你去吗?我想陪着你呢。”可他说完,久久没听见回音,不禁回头去看,却见妈妈还没钻出车子。他疑惑地弯腰往车里瞧,只见妈妈才将车门推开小小一条缝,还在那儿吃力地努力。郝聿怀不明所以,就蹦过去替妈妈打开车门:“怎么了?”
宁宥道:“一路上恨不得快点、快点,浑身都在使劲,现在四肢都累得不听话了。你帮帮妈妈。”
郝聿怀试图拉妈妈的手,发现不管用,便帮妈妈将一条腿搬出来,踩到地面,然后扛起妈妈一条胳膊,连拖带背地将妈妈弄出车门,又拖着妈妈在车外活动。司机站在一边看着,不便帮忙,至此才问:“还行吗?不行我进里面去借个轮椅来推你。”
宁宥走几步后活动开来,试着原地踏步几下,见灵活了,忙翻出一沓钱交给儿子,道:“行了。灰灰,你跟叔叔一起去办理宾馆入住登记,再把我们的行李收好,这个重大任务就交给你独立去完成。”
“我要跟你一起去。”
“我可能会和我弟吵架,场面比较丑陋,你还是不去看的好。”
郝聿怀道:“我不是去看,我是去助阵。”
宁宥当即想到简宏成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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