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惠兰嘴唇微抖,下意识的张口开始反驳,“那怎么能一样!”
她是母亲,是庄婧溪的主子,她当然有权利让人将庄婧溪送来的书信撕了烧了。
庄婧溪凭什么敢这样做?
“哪里不一样?”庄云衍冷笑着,似乎是想让赵惠兰认清现实,“莫非娘以为,在郡主府的那些下人眼里,庄家是什么高不可攀的人家吗?”
赵惠兰无诰封,亦不是什么高贵人家的主母,就连她自己,也只是商贾之女而已。
郡主府跟前的奴才,又凭什么高看赵惠兰呢?
难道凭赵惠兰是庄婧溪的生母吗?
庄云衍摇摇头,不再陪赵惠兰自欺欺人,而是道:“母亲,你凭什么以为阿婧府中的下人就一定会将你送的信递到阿婧跟前?凭你将阿婧生了下来?”
“只怕在他们眼中,你不过占了母亲两个字,而阿婧真正的母亲,在将军府坐着。”
此话虽然粗,虽然无情,却是一针见血,撕下了那一层自欺欺人的遮羞布。
赵惠兰目眦欲裂,狠狠瞪向庄云衍,“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你怎可替那些贱人来糟践你的亲娘!”
“庄云衍你还是人吗!”
她一向心气高,向来眼睛都长在头顶上,如何能接受得了,从前看不起的贱人跟前的奴才都能作践她,不把她放在眼中这样的侮辱?
她能压庄婧溪一头的,不过就是她引以为傲的这个生母的身份。
可惜,赵惠兰还不知道,她真正的女儿已经死了。
是被她亲手杀死的。
如今活下来的这个庄婧溪,是决计不会将她的死活放在眼里的。
便是她赵惠兰立时在庄婧溪跟前死了,对方也不会眨一下眼睛。
庄云衍却只是叹了一口气,皱着眉看她,“母亲,不管你承认或不承认,这便是真相。”
他也想自欺欺人,想告诉自己庄婧溪仍旧是在意他们这些家人的。
可现实就像是一个巴掌,每当他自欺欺人一次的时候,便会狠狠的挨上一个耳光。
可赵惠兰若是那么容易就承认现实的话,那她也就不是赵惠兰了。
她眼中迸发出无限的恨意,一双黑漆漆的眼睛,就那么死死地盯着庄云衍,“你既然早就料到那些个下人会将我的书信扔掉,何以不早说?”
“为什么偏偏要等到现在?为什么偏偏要等到我问你的时候,你才将这些话说出来?”
“你是在存心看我笑话是不是!”
赵惠兰心中只恨不得将庄婧溪食肉寝皮。
这个女儿根本就是个白眼狼,她将一个狼崽子养大,对方不仅不报恩,反而想着将她啃噬干净。
着实是太可恨太可恶。
更让她无法接受的是,已经答应过不会再护着庄婧溪的庄云衍,眼下竟然对着那个贱蹄子,一口一个阿婧。
甚至还在明知道对方府中的下人,兴许有意羞辱她的时候,将一切隐瞒只是在那置身事外,在那看戏。
她是庄云衍的生母啊!
庄婧溪一个人没有良心也就罢了,怎么如今连庄云衍也这样!
岂料庄云衍只是苦笑了一声,目光有一瞬间的涣散。
他身子微微晃了一下,一双眼睛看着赵惠兰,道:“母亲难道以为我有未卜先知的能力,能早早的料到阿婧手里的下人一定会将你的书信扔掉或烧了吗?”
他自然是没有这种未卜先知的能力的。
之前庄云衍,也未曾像今日这般认清现实。
他摇摇头,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却只是道:“母亲应当知道,昨日是阿婧的生辰。”
“我备了礼物,瑶瑶也托我备了一份,我们原是准备送给阿婧的,一是贺她十六岁生辰之喜,二是替瑶瑶向阿婧道歉。”
赵惠兰当即厉声道:“她的生辰有什么好庆贺的?她也配叫瑶瑶向她道歉!”
她还想要继续说一些辱骂庄婧溪的话。
不过被庄云衍皱着眉冷声打断了,“阿婧配不配,我不知道,不过郡主府的人和陆家的人都认为我们庄家不配同阿婧套近乎罢了。”
“昨日我分明走到了郡主府门口,守门的下人却偏偏不接我的贺礼,只说阿婧不在家,在将军府。”
这原也没什么。
毕竟生辰这日,若是可以的话,总还是要同自己的家人在一块的。
而对于庄婧溪来说,庄家人不是她的家人。
陆家的人才是她的家人。
她十六岁生辰这天,要和陆家人一起过,谁又能挑的出什么不是呢?
昨日庄云衍,见庄婧溪不在郡主府,便改道去了将军府。
可是一到将军府门口,才发现陆家闭门谢客。
闭门谢客也就罢了,横竖他只消将礼物递给守门的侍卫,回头再由他们送到阿婧手里也是一样的。
虽说无法亲口对阿婧说一句生辰快乐。
但好歹,他精心准备的礼物也送出去了。
然而若只是这样,庄云衍今日就不会说出这么一番认清现实的话来了。
他一双眼睛里满满的都是疲惫,又有几分麻木,“母亲不知道,我当时将生辰礼递给了陆家守门的侍卫,可人家却退后了一步,不论我怎么说,就是不愿意收下我送的贺礼。”
“他说今日将军和夫人都吩咐了,凡是姓庄的送来的东西,一律不收。”
庄云衍至今还记得,那守门的侍卫面上虽然很是客气,眼睛里却满满的都是讽刺。
庄云衍当时几乎是有些卑微了,看向那位守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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