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道陵现在已修炼的心如止水,见状也不生气,只是微微一笑,也按自己所悟的心法闭目养神。大将军出得殿来,见二人均在宫门外静立,微风吹来,将二人的袍袖吹的不住飘扬,二人俨然一副得道真人的气场,心下也喜,当下陪笑道:“让二位久等了,真人莫怪啊。”
人公真人见大将军出来,稽首道“:大将军,天色不早了,不知陛下意下如何了。”
大将军面有难色,道:“能有二位道长前来,陛下自是非常高兴。不过。”说着他走近人公真人身前,笑道,“人公真人,当今陛下总是听我与他说起真人的神迹,想借此机会,带领众大臣亲眼见识一下真人的仙术,特请真人与张道长在殿上殿示一番。”
人公真人怫然不悦,道:“大将军,贫道仍是看在将军金面上,这才不远千里赶来,与这位张道长比试可以,但是在众人面前表现,实在是难以从命,要知道贫道可不是寻常江湖术士,人前卖艺的。”
大将军忙道:“真人莫怪,此事全怪鄙人,常与陛下说起真人仙丹之妙,当今天子毕竟年少,心中好奇,还望真人给鄙人面上,一同见驾,事后容鄙人自罚三杯,以表谦意。”
人公真人见大将军如此说,也不好再推辞,只得长叹一声,自嘲道:“也罢,大将军既然这样说,贫道只得当众献丑了。贫道乃闲云野鹤之人,不通人情世故,大将军莫怪。大将军莫要自罚,待此事一过,贫道陪大将军共醉就是了。”
大将军见他允了,心下也喜,携了他手,对张道陵点头道:“张道长,请随真人与我一同上殿见驾。”
三人一同上殿,来到殿门处才站定,由大将军回殿内复了旨,安帝这才对李闰点点头,李闰见此,忙传旨先请人公真人到前殿见驾。
人公真人走在前面,他左手携定花篮,右手执着拂尘,近到安帝前站定,执拂尘打个稽首,口称:“陛下,贫道稽首了。”
安帝看这道人如此行礼,心中不悦,自思:“朕贵为天子,富有四海,‘率土之滨,莫非王臣’,你虽是方外,却也在朕版图之内,这等可恶!若在平时,当治以慢君之罪,今日朕非难他一难,看他如何应我?”于是淡淡地道:“道长从何处来?”
人公真人答道:“贫道从崂山而来。”
安帝道:“朕素闻崂山为海上仙山,道长自仙山而来,想来也是得道成仙之人呀?”
人公真人道:“圣上过奖了,山不再高,有仙则名,崂山虽是名山,常年有仙云萦绕,但仙人却难见一面。贫道虽常年居住在崂山,也只不过是一位修真路上的苦行者罢了。”
安帝叹道:“与你这样的行者比来,朕日夜处理俗事,可就更苦了。”
人公真人道:“圣上贵为天子,日理成机,虽是俗事,但却关系到天下安危,百姓乐业,此等功德,至上至善,更何况圣上仍上天所派,岂非我等修真之人所能相提并论的。”
安帝听了点点头道:“朕听大将军介绍,真人已是半仙之体,不知可否让朕看看真人仙术。”
人公真人叹道:“贫道愧称真人,所习与神仙之宗,所差何止十万八千之里。不过圣天子既有此旨。贫道只好借花拜佛了。”说着口中念念有词,将手一挥,众人只觉得眼前一花,再定睛看时,却见那真人手中托着一个大瓷盘,上面摆满了九个大红桃子,个个光鲜红润,呈品字形叠着。
安帝一摆手,便有太监上来接过来,放在龙书案上,安帝低头一看,这些桃子均是刚成熟的,白中透粉,香气扑鼻,诱人品尝。当下对人公真人另眼相看,心想方才此道人见朕稽首而不拜,大有瞒君之心,但适才所答之言、所行之事,甚是有礼,此人如能收为我用,何愁之有。乃道:“道长有此仙术,又能体朝廷之急,真通智通慧之大贤也。”命左右道:“赐坐。”人公真人也不谦让,旁侧坐下。
安帝又道:“传张道陵上殿。”
黄门官传下旨来,张道陵其实在汉章帝时,就曾在朝中为官,深知朝廷规矩。心想自己虽是修真之人,却也是大汉子民,只要能如愿救得金蝉性命,拜他一拜又何妨。当下进得殿来,按朝规对安帝叩首行礼。
安帝与众臣见张道陵并未如人公真人那样行礼,反而是行的君臣之礼,心中又是好笑又是好奇,好笑的是这个小道人乳臭未干,揭皇榜想来有一股初生牛犊之气,如今上得殿来,那里见过这等场面,想来腿均吓软了;好奇的是这张道长行的君臣之礼竟然分毫不差,好像早就会了似的。
安帝笑道:“张道长免礼平身。”待张道陵起身后,细细打量一番。心中暗想此人年纪虽小,但双目有神,气度不凡,看来有点门道。当下问道:“张道长身家何处,师从哪位,所学何法,竟敢来揭皇榜?要知国有王法,君无戏言,你若是胆大妄为,可怪不得要受国法处置。”
张道陵听了微微一笑,回道:“启禀陛下,贫道仍蜀中鹤鸣山人,自幼出家为道。自学《道德经》后,因慕经中清静之意,便以经为师,云游天下,今到洛阳,见朝廷招榜求贤,贫道不才,曾学过岐黄之术,是以斗胆揭榜自荐,为太后看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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