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帝奇道,“你既无师所教,又是自何处学得岐黄之术呢?”
张道陵道:“贫道所学之术,是自云水之中所得也。”
安帝不解道:“何为云水。”
张道陵道:“心似白云常自在,意如流水任东西。”
安帝也是个聪明天子,便问道:“云散水枯,汝归何处?”
张道陵道:“云散皓月当空,水枯明珠出现。”
安帝见张道陵屡次以禅语回答自己,有些不耐烦地道:“张道长莫弄玄虚,有话直说,朕最不喜什么禅机了。”
张道陵欠身而言曰:“贫道曾游王屋山,登一不知名的高山,山高入云间,我行走间不慎失足自悬崖而落,坠入山谷潭中,侥幸捡得性命,这才误打误撞地在谷中一石壁所刻上学得岐黄之术,是以贫道才有此说。”
安帝闻言惊道:“这么说张道长是有仙遇了,不知那谷在何处,朕速派人去找。”
张道陵道:“贫道有此机遇,犹如梦中啊!此前所遇那高山,当地人连半点山影都没有见到过,此山谷只能有缘者得见,若是想苦苦寻找,却是任踏破铁鞋,寻遍王屋山,也不能发现那山谷的一丝踪迹。”
安帝听他又如此说,心道这小道人虽谈吐不凡,但所说云遮雾罩,也许个是招摇撞骗之徒,我莫被他骗了。于是问道:“张道长可会何仙术,与朕过目。”
张道陵摇头道:“贫道只学了些行医用药之道,仙术,贫道可一点也不会。”
安帝听他说不会,心下反有点欢喜,当下点点头,并未生气,但也未赐张道陵坐,只是道:“两位道长,一位身怀绝技,一位身得奇遇,看来都是得道高人,今到此为太后治病,朕代表大汉子民,感谢二位。这样吧,眼天色已晚,先着光禄寺赐宴,大将军、三公替朕作陪,明日早朝,朕要考二位一考,胜者为太后诊治,若能治好太后之病,朕封为国师,位同三公。”
众人依旨退朝,安帝又起驾北宫平洪殿,却看太后病情,见太后虽和平安一样昏睡,但脸色却不像以前那么红润,隐隐有憔悴之色。
玉兰垂泪奏道:“太后今日状况不如往常,所吃之饭不如平常的一半,且她念诵佛经也不像平常那样子爱听,只是一直昏睡。”
安帝心中暗喜,暗道看来那黄巾道人所说不假,又装出孝顺样子,到床前探视了下,宽言安慰了玉兰几句,当下传旨,宣大将军与马英、陈忠等人来此议明日殿试一事。
大将军与马英、陈忠等重臣又被召回到北宫平洪殿中商议。安帝道:“明日殿试一事事关母后凤体安危,切不可鲁莽行事。今请众位爱卿前来,共议采取何法,来考验那二位道人医术。”
御史陈忠起身奏道:“陛下,依臣之见,速派人到民间寻两位得同一重症之人,由二位道长医治,便可分出胜负来。”
大将军道:“陛下,眼下若是寻两位得同一重症之人,可谓说是容易,寻起来难。更何况纵是寻到,两人体质、病情也难尽相同,不易作为评判依据。依臣之见,那人公真人医术高深,又自视甚高,不如寻两位一般病人,由他二人看过后,由太医院宣那人公真人胜了,先由人公真人为太后治病,若是人公真人医术不济,再由张道陵来。”
安帝本想以此计拖延为太后诊断时间,今听大将军意思,心想难道他也看出来太后之病有变了不成。安帝心想你在众臣前表态由朝廷定夺,私下里又让朕听你的,朕如今已非三岁小孩,任你摆布了。当下长叹一声,道:“自太后得病之后,直到今日,才有人前来为太后诊治,而且一来就是二位得道高人。看来这是上天保佑我大汉,保母后平安无事。既是天意,则不可违之,我看还是由寻个考试之法,分他二人个高低,再为太后看病,才是万全之策啊!”
大将军见安帝仍是坚持己见,心下不服,当下转头望向马英。这马英素来与自己交好,看来只好由他出马,劝说安帝了。
那马英最善察言观色,一见大将军眼神,便知其意,当下起身奏道:“陛下,臣有一法,取之简单,想来用之测验二人医术,也是可行。”
安帝见马英起来说话,脸色微变,心想若是他也说一简单之法来附和大将军,那自己就不好驳回了。当下面色沉了下来,道:“不知老爱卿有何良计?如何简单?”
马英面有得色,清了清嗓子朗声说道:“要鉴定这二位道人谁的医术高明,只须寻找快临盆孕妇十人,令人公真人与张道陵不能上前查看,只能远远望见,然后各自写出胎儿性别,以待验对。然后由他二人各施法术,在七日内分催五名产妇早产,若是母子平安,且性别与所说一致,则取胜者为太后诊断。按说要找十名怀胎孕妇,非是难事,是以老臣说此法取之简单,用之有效,还请陛下定之。”
安帝见马英所说与李闰所言无差,心下大喜,暗想这老滑头果然投向我方,当即说道:“老爱卿不愧是我朝元老,考虑甚周,不错,此法取之简单、行之有效,大将军以为如何?”
大将军听了马英所说之法,心想要马上找十几个孕妇倒也容易之事,心想马英此说,虽未与自己商量,想必也是刚刚想出的法子,看来也是顺着自己的要求提出的,只是后面的法子有些画蛇添足了。不过事已至此,看来安帝是应允此法,自己也不便再说别的了,何况大将军曾与人公真人谈论道法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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