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尔市郊某小咖啡馆,有刀有球棒有黑衣大汉,可惜都没派上用场,一个看起来并没什么杀伤力的普通大叔在距离咖啡馆不远处下了车,扫了眼那边数个面露凶相的壮硕男子,眉头都没皱一下,他独身一人进入咖啡馆,见到里面更大的阵仗也依旧没有动容,他走到为首男子对面坐下,拿出一份文件和一支钢笔放在桌上,开门见山。
“你现在只有两条路,第一签了它,第二是我让你签了它。”
‘哗啦啦’一片响动,坐满咖啡馆的黑色西服男尽皆起身。
“高棉药是吧?你说的第一我知龗道,但是第二我真不知龗道你怎么做到。”为首男子脸上带笑,语气轻松。
高棉药伸手入怀,掏出来的不是什么吓人凶器,而是一根拇指粗的顶级雪茄,他把这雪茄放到那份文件上,继续转达,“林会长让我转告你,说是签了它,即便你进监狱也能每天享受到这个。但如果不签它,这东西以后能不能再享受到不说,搞不好还要丢命,而且丢的也并不轻松。”
为首男子发出嗤笑,“是小家伙让你告诉我这个?自己都不敢过来见一面,还敢说让我裴荣光丢命?”
高棉药缓缓摇头,“让你丢命的不是他,而是你身边的这些人。”
裴荣光依旧脸上带笑,但给人的感觉却阴沉下来,他沉默的瞧着高棉药,脑袋里想的却跟现状没什么联系,十几年前一个前科犯刚从监狱出来。经由狱友介绍到高利贷伪装的工作室下执行追讨,到孤儿寡母的家门上喷过讨债的红漆。到逝者的灵堂打砸抢闹,拿着别人的手指在身体捐赠保证书上按过手印。也逼着借债人的老婆女儿进过有特殊服务的夜总会,他够狠也够狡猾,在同期小弟们大部分因为狠不下心离开或者追逃致死进监狱之后,他成为了一间工作室的负责人,能抽上好烟,住上公寓,发泄也不用去看着就倒胃口的偏僻红灯区,在大街上看到穿制服的警察也不用再打心眼里发颤,或许是看到太多因为钱而对他摇尾乞怜的人。在享受了一段这样的日子后,裴荣光重新咬紧牙关,靠别人打赏的小家小业不知龗道什么时候就会消失不见,想要成功,他必须要更有钱,所以他出卖了亲手提拔他到那时地位上的人,借此成功上位,又耐心经营等候了不下十年,在韩悼也这样的高利贷大鳄成功洗白之后。他把剩下的蛋糕一口吞下,然后成就了今天的裴荣光。
所以,高棉药说的没错,要他命的不是林蔚然也不是警察。而是此时站在他身旁的这些人,在这个现实的社会没谁还会讲什么江湖道义,黑社会成员月薪平均下来一个要差不多一百二十万。同时社团还要负责他们的医疗问题,旗下每个工作室都要有分红。做的好龗的成员也要有升值或者奖励……这不是社团,而是公司。让职员们工作的不是忠诚跟大哥小弟的道义,而是钱。
没钱就没人理他,没钱就没人给他卖命,没钱他们就会要他的命。
没钱,他就会像那些在他面前摇尾乞怜的人一样,对别人去摇尾乞怜。
所以,当初的裴荣光能因为没钱而犯罪进监狱,今天的裴荣光也必须要弄到钱。
“叫高材生出来。”
一个男人被从后面拖了出来,如同一条死狗。
高材生,不久前还跟着裴荣光走进新韩,妄图以此弄个社长或者部长职位风光一下的聪明男人,现如今却趴在地上,血迹沾染了一身。
裴荣光二话不说,先踹了一脚,然后阴测测道:“没死就起来看看,这次再出错,就不是你一个人的事了。”
如同死狗一般的男人慢慢爬起身,单手捂着腹部,脸色因为疼痛而惨白,扭曲的五官中夹杂着猩红血迹,让人触目惊心。高材生颤颤巍巍的检查起来,而裴荣光却不再看他一眼,不能赚钱来的人可以走,但让他赔钱了的人可没那么容易全身而退,至于商业经营所必须面对的风险?如果说高利贷要面对的风险就是坏账和烂账,裴荣光处理这种风险的方式从来都既简单又直接。
点燃一根烟,裴荣光深吸一口,韩悼也的落井下石来的太快,让他根本来不及反应,受到冲击的社团业务几乎陷入停滞,对此时格外需要钱的裴荣光来说,这种停滞是最为致命的。让机器运转需要动力,让组织运转则需要钱,在新韩身上投入的两千亿几乎是裴荣光手头上五分之四的流动资金,剩下的不足以让他作出有效反击。现在,确定交易之后的裴荣光反倒轻松了不少,只要让他挺过这个难关,无论是谁欠他的,都要还回来。
“高叔?”
裴荣光试了试这个称呼,随即淡了弹烟灰,“那小家伙这一趟给你多少?如果你能帮我抓到他,我给你双倍怎么样?”
高棉药抬了抬眼,回答声音平淡,内容却格外噎人,“你越活越回去,还想拉着我一起?”
裴荣光发出一阵轻笑,上次被这男人教训的伤处似乎还隐隐作痛,“你就没想过如果今天是陷阱,那你可能就回不去了。”
高棉药嗤笑一声,不言不语。
裴荣光目露凶光,“不信?”
高棉药轻轻摇头,“林蔚然跟我说如果你裴荣光是纯粹混黑的,那我们今天谁都不会来。但你不是,而且你尝过太多钱的滋味,所以你没有鱼死网破的觉悟。”
裴荣光沉默下来,脸色阴晴不定,被高棉药说中心思等于被林蔚然抓住了把柄,在此之前他并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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