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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之和晚上有个越洋的商务会议,忙完工作他还特地去了趟江南,老太太的检验结果出来了,良性肿瘤,医院安排就这几天动个手术,他向主治医师了解了下具体情况,医生说问题不大他才放心下来。
老太太心态良好,住在医院也吃好喝好睡好,陈之和每天抽出点时间陪她唠嗑解闷,她倒好,嘴里三句不离儿媳妇,就是生了病还不忘心系他的人生大事,连住院部年轻的女医生女护士都打上了主意。
和梁言结婚的事陈之和暂时还不打算告诉她,他倒不是怕老太太会怨他自作主张,主要是现在时机不对,为此他还警告了刘邺,让他把嘴管严实点别走漏消息,自然,那小子也没忘借这个机会狠敲他一笔。
从江南回来时夜已经深了,陈之和回到酒店套房时发现客厅电视没关,屏幕上正播着动画片,他以为是陈嘉玥这个小丫头晚上看电视忘了关,待走近了才发现沙发上躺着一个人。
梁言蜷在沙发上睡着了,他再往前走几步,看到桌上散放着几张画纸和一盒水彩,他粗略地扫了眼那几张画,她画的鳄鱼和兔子还挺像模像样的,虽然他不是什么艺术家,从门外汉的角度来看,至少这些画不至于让他觉得是鬼画符。
陈之和脱下自己的外套随手搭在沙发背上,他低头看着梁言,她穿着睡裙,两条光溜溜的腿就露在外面,还好套房开了地暖,不然她这样睡很容易着凉。
客厅吊灯这么扎眼,电视声还没关,这样都能睡着,看来她是累了。
“梁言。”
陈之和先唤了她一声,见她还睡着不由伸手轻推了下她的肩,“梁言。”
“唔……”梁言悠悠转醒,眼睛勉强睁开一道缝就看到上方一道黑影,她揉了揉眼睛打了个哈欠,“你回来啦。”
陈之和眉峰一耸,她醒来说的第一句话倒好像她是为了等他才在沙发上睡着的。
他拿起桌上摆着的一瓶矿泉水,拧开盖喝了一口:“困了就回房睡。”
梁言坐起身,她仰起头,眼神睡意朦胧:“我今晚能睡客卧吗?”
“主卧睡不习惯?”
陈之和放下手中的瓶子,没怎么犹豫就说,“可以,房间被褥每天都有人来换,干净的,去吧。”
“那你呢?”
陈之和觉得她是多此一问,略一低头正要回答,目光刚好对上她的眼睛。
梁言的眼神直白袒露又透着紧张,他恍然间就懂了:“你想和我睡一间?”
梁言看着他抿了下唇,坦然地点了下头:“……我觉得你再给我多少时间我都不一定能适应,不如我们就顺其自然?”
顺其自然?
陈之和忍俊不禁,她嘴上这么说着,脸上的表情倒像是要去引颈就义一样。
“想好了?”
梁言绞着手,点点头。
既然她都这么说了,陈之和作为一个男人断不会与她作对,他颇为玩味地看了眼梁言,极轻地付与一笑:“好,我配合你。”
陈之和让梁言决定今晚睡哪间房,她想了想还是选了主卧,毕竟住过一晚的地方多少还是会有点安全感。
可等进了房,对着kingsize的床,梁言发现那点微薄的安全感根本抵消不了她满心的紧张。
因为蒋教授的严令禁止,她二十年的生命中与异性单独相处的次数屈指可数,和男人亲密接触的体验更是没有,虽说她有心理准备,但人嘛,对于没做过的事难免忐忑。
陈之和在洗澡,梁言飞快跑到角落冰箱那儿取出一瓶水,她猛灌了几口冰水,胃倒是凉了,脸上却还是热乎乎的。
“淡定,淡定。”
梁言拍着胸口深呼吸,“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浴室的水声停了,那一刻梁言觉得自己的心脏也停拍了,她拧紧瓶盖把水放回冰箱,三步并作两步奔向床,掀开被子侧过身就窝了进去。
陈之和洗完澡出来先往床上看了眼,床铺靠窗的那边隆起一小块,一动不动的像一座小山包。
他不用猜都能想到梁言现在的心情应该挺复杂的,毕竟她胆子再大也不过是个二十出头的小姑娘,虽然坦率,但是人生经历少,真要做到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还需要些时间。
陈之和笑了下,走向房间里的迷你吧,他拿了一瓶红酒启瓶,随意地问了句:“梁言,想喝酒吗?”
房间里安静了两秒,床上的“小山包”动了动,梁言坐起身,远远地看向陈之和:“……喝一点。”
酒壮怂人胆,关键时候摄入酒精是很有必要的。
陈之和倒了两杯红酒。
梁言下床往吧台走,她坐在高脚凳上,拿起酒杯抿了两口酒,又偷眼瞄了下陈之和,就这一眼好巧不巧就被抓个正着。
“怎么了?”
梁言迅速收回目光,闷头又喝了一口酒。
“别喝太急,容易醉。”
陈之和提醒了句。
“噢。”
梁言有点手足无措,她的手一直握着酒杯不放,眼睛转了转顾左右而言他,“你工作很忙嘛,今天这么晚才回来。”
陈之和看出她不太自在,但他没点破,顺着她的问话说道:“我晚上去了趟江南。”
“工作?”
“老太太住院,我去看看。”
梁言蓦地瞪大眼睛:“什么?
你妈妈生病了?
严不严重啊?”
“还好,医生说不是什么大问题,就是要动个手术。”
梁言这下什么旖旎的心思都没了,她担忧道:“我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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