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虽没读过书,可脾气好,又爱笑,那些夫人们都挺喜欢与她来往。
从她们口中,三好得知之前与李靖有来往的周如芸,和一个外乡学子好上,因她爹不同意,她竟和人私奔了。
她爹觉得丢人,也不报官,只当没生过这个女儿,可怜她娘日日以泪洗面。
三好听后也跟着唏嘘两声,心里却平静无波。
次年夏天,她生下一个女儿。
李靖对这个小棉袄,竟比对安安还爱些,也不怕丢人了,每日抱来抱去,给人开了玩笑也是乐呵呵的。
三好给女儿取小名宁宁。
安安这时已经两岁整了,正是开始顽皮的时候,每日里玩得脏兮兮的回来,李靖见了便要训他。
他自做了夫子,虽年纪还轻,却已经有几分老夫子的严厉了,那张脸一板下来,安安便吓得不行,每日只往他娘身后躲。
三好自然护着儿子,在她看来,两三岁的男孩正是该玩的时候,难道眼下就要拘着他念书吗?
那早晚跟他爹一样,念成个书呆子。
李靖在儿子面前有几分威严,但一见三好,立刻就软了三分,再被她轻描淡写说几句,更只有点头的份了。
一家子四口平日都在县里,等每月李靖休息,便和三好一起带孩子回李家沟。
这一两年来,家里也发生了不少大事。
李流已经成亲了,家里原本四间屋子,现在又扩建了,东西厢房各两间。
他们娘早已分配好了,大儿子一家住东厢,二儿子住西厢,正屋还空了一间,留给李月梅回娘家时住。
此外家中陆续也买了几亩田,李靖已经说服爹娘,让他们不必再下地,只把家里的田地租出去收租子。
如今人们说起李家沟来,不得不说的两家人,一个是小遥山脚下的林家,另一个就是举人老爷家了。
又过几年,李靖上京参加春闱,放榜后,得了二甲三十七名,赐进士出身,外放至一个小县做县令。
他至京中回来,到了县里,便一路被锣鼓声喧簇拥着,他谢绝许多邀请,坐着马车回村,心中喜忧参半。
回了村,自然又是热闹不休,村里族里竞相来看县令大老爷的排场,一直到晚间,众人才逐渐散去。
两个孩子都在隔壁屋里睡下了,三好端了热水给李靖洗脚,又转头去收拾他带回来的行李。
微烫的水泡着双脚,暖意从脚底升腾上来,李靖额上微微出了点汗,一身的疲惫也随着这些汗液消散。
再多的风光,再大的富贵,也不如此刻一盆热水来得熨贴。
“三娘。”
他轻唤。
三好回头看他一眼,“怎么?
水凉了?”
李靖微微摇头,心中迟疑,想了又想,终是忍不住道:“我上任的地方,距此地有千里之遥,你和孩子……愿不愿和我同去?”
三好诧异道:“不然呢?
你要一个人去吗?”
李靖忙摇头,待明白她的意思,不由傻笑起来。
自圣旨颁下,他心中就记挂着这件事,连高中的喜悦都压下了大半,此刻终于放下心事。
三好有点嫌弃,两个孩子的爹了,做过几年夫子的人,年近三十,马上就是县太爷了,笑起来竟这样傻。
半月后,县太爷带着妻儿走马上任。
他管辖的县虽小,却因靠着一条河,有个码头,商船往来便利,县中人多行商,因而并不穷。
他来的那日,骑着高头大马,前方衙役开道,后面轿子上妻儿紧随,两旁百姓夹道,当真意气风发,踌躇满志。
新官上任,各方势力自然要来探探虚实,因此纷纷派出了自己的夫人。
三好这个新上任的县太爷夫人,椅子还未坐热,就团团忙了起来。
好在那几年在县里,时常与夫子们的夫人往来,又在玉秀店中见了不少富家妇人,待人接物成熟了不少,倒没出什么差错。
只是每日与人说些虚虚实实半真半假的话,心里有些不耐,却又不得不挂着笑与人周旋。
却不知那些夫人们见了她更是惊奇。
在她们看来,这个县太爷夫人,既无十分的姿色,也没多少才学,看身段也不出色,却能将县太爷拿捏得牢牢的,后院里别说小妾,连个通房丫头都没有,怎么不让人惊奇。
更何况县太爷又年轻,长得又俊朗,那样的人品,打着灯笼也难找,竟肯只守着结发夫人?
自然有人不信这个邪,夫人们打了头阵之后,那些老爷们就该出手了。
三天两头有家人来送请帖,有一些李靖不能推,只得去赴宴。
有些宴‘清’,有些宴‘浊’,有时他半夜回来,除了一身酒气,三好还能嗅到一丝脂粉味。
她只不作声。
直到有一天,两个如花似玉的女子被人送到家里来,说是来伺候县太爷的。
三好看着她们花一样的脸庞,娇滴滴的身段,心里冷笑,这哪是来伺候人的,这是等着让人伺候的呢。
她招来下人,让他们开始收拾行李。
等李靖闻讯赶回家,她已经打包好,带着两个孩子,只等登车走人了。
李靖也管不得众多下人在场,急急道:“三娘、三娘,这是怎么了,怎么突然要走?”
三好轻轻一笑,“相公日理万机,这后院的事,我自该料理好,不让你操心。
只是我们家院子小,容不下许多人,今日两个妹妹来了,自然不能委屈了她们,免
喜欢小寡妇招夫记请大家收藏:(m.shudai.cc),书呆网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