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关心则乱啊,还用错了方式,他苦笑着摇摇头。在一起后,她在他面前展示过柔软,也有小女孩般可爱的一面,以至于他忽略了,她其实是个主意很大的人,应该很讨厌被人指手画脚。
霓喃心里不痛快,出了餐厅便埋头往前走,回过神时发现已经走了好远。她在街头站了一会儿,想起这附近有个夜晚也开放的游泳馆。
每个人舒解情绪的方式各异,有人买醉,有人胡吃海喝,有人蒙头大睡,有人看电视剧,有人登山或跑步出一身汗,而霓喃则是让自己潜入深海。只是此刻她没带潜水装备,也懒得回家取,泳池算是退而求其次。
她选了最深的一个泳池,深吸一口气,然后闭气,一头扎进水里。她慢慢沉入池底,在下面换了个做瑜伽时打坐的姿势,闭眼,静坐。
这个泳池里其实还有别的人,可当她闭上眼后,世界便瞬间安静了,她仿佛身处于心爱的深海里,耳畔唯有缓慢的水流声。她郁结的心,也在这寂静的世界里,慢慢得到了舒展。
吸进去的一口气快要耗光时,她才往上浮出水面,休息一会儿,继续潜入池底。如此反复无数次后,她爬上泳池,压在胸口的那一缕沉闷的气彻底散了。
冲完澡,她拿出手机想看时间,发现手机早就没电关机了。回家的路上,她一直都在想要怎么跟傅清时道歉,自己那么口不择言,尤其是最后那句话,太戳人伤疤了。进了小区,她几乎是用跑的往家赶,快到楼下时,她忽然停住了脚步。
远远地就看到坐在桂花树下的长椅上的那个身影,路灯昏黄的灯光笼罩在他身上,在安静的夜色里,显出了几分寂寥。
他微微抬头,目光所及之处,是她的卧室。
她心里一软。
她走到他身边坐下,想好的话一句都没说,只用双手从他的腰间绕过去,紧紧将他抱住,脸伏在他的胸口,轻轻蹭了蹭。
傅清时找了她好几个小时,她的电话先是不接,后来直接关机了,他担心她,却又不知该去哪儿找人,只能坐在这里枯等,他都想好了见到她一定要狠狠教训她一顿,可此刻被她这柔柔的一抱一蹭,那点情绪顷刻间就被夜风吹散了,化作了心底一声无奈又柔情的叹息。
也不知这丫头的心是怎么长的,怎么就能在坚硬与柔软间切换得这么自如呢?还把他猜得透透的,知道他很吃这一套。
他伸手搂住她,问:“吃饭了吗?”
她从他怀里抬起脸,瘪着嘴说:“没有,我好饿好饿啊!”
“活该!”他板着脸,“你几岁了?一生气就不吃饭,点一堆菜放那,知道‘浪费’两个字怎么写吗?”
霓喃坐正身子,双脚并拢,双手摆在膝盖上,头微微垂着,态度特端正:“对不起啊,清时,我不该对你说那些混账话。”
她那模样就跟一个犯了错的孩子一样,傅清时被她逗乐了,冷脸瞬间破功,心里想,我跟个孩子计较什么呢!
“你呀!”他揉了揉她的头发,一只手将她拉起来,另一只手提起放在长椅上的打包餐盒,“菜都凉了,走吧,回家热热。”
霓喃知道这事儿算是翻篇了,特积极地接过餐盒去:“我来热我来热。”
打开饭盒,发现全是之前他们在餐馆里点的那几道菜,霓喃讶异:“你也没吃?”
傅清时正将酸菜土豆炖牛腩倒入锅里,回头睨了她一眼:“女朋友都跑了,你觉得我还能坐在那里心安理得地吃完饭?”
落跑的女朋友赶紧转移话题,拿起一个餐盒嚷嚷道:“这个菜看起来就好好吃啊!”
傅清时无奈地笑。
“霓喃。”
“嗯?”
“你想待在翔盛就继续待吧,我尊重你。不过,你得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
她以为他会叮嘱她要注意安全什么的,结果他说的却是:“不准跟谢斐走得太近。”
他的语气是少有的不容置疑与强势。
“我跟谢……”她瞄了他一眼,忽然就想逗逗他,“我跟谢斐哥就是同事关系。”
他挑眉,一字一顿地道:“谢、斐、哥?你再说一遍。”
看他吃醋真是怪好玩儿的,霓喃憋着笑,一本正经地重复:“我跟谢斐哥就是……唔……”
剩下的几个字淹没在了他忽然覆过来的唇齿间,霓喃闭上眼正要回应他的吻,下唇却忽然一痛。他重重地咬了她一下。
然后,他毫不留恋地从她的唇上离开。
真是……搬石头砸自己的脚啊!她默默地想,千万不要挑战吃醋中的男人,这个时候风度与温柔都成了浮云。
傅清时似笑非笑地望着她:“嗯?你刚刚说什么?”
霓喃回道:“我跟谢总就是同事关系!”
傅清时伸手抚上她的唇,指腹在被他咬出浅浅印子的地方轻轻摩挲了两下,温柔一笑:“我们吃饭去。”
吃什么饭!霓喃看了一眼调料架上的醋,简直想给某人倒一碗,淹死他!但此刻嘴唇还隐隐发疼呢,她也就只能想一想了。
去跟拍翔盛货轮的那天,秦艽不知从哪儿弄了辆摩托车来,大清早就在霓喃楼下按喇叭,霓喃从窗户探头出去看,就见她拉风地跨坐在车身上,一双逆天大长腿闲闲地撑着地,手上拎着只明黄色的头盔甩啊甩,特撩人。
霓喃同宁潮声一同下了楼,有些担忧地问秦艽:“你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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