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热心过头的比利同学立即关切地问,“是不是感冒了?头痛吗?流鼻涕吗?发热吗?”
霓喃:“……”
傅清时低头笑。
霓喃瞪他一眼,眼神里明明白白写着:都怪你,还笑?
比利还在表达关切:“不会是昨天在海里着凉了吧,要不要去镇上的诊所看看?”
霓喃怅然地想,有个太热情的朋友也很令人无奈啊。
傅清时给霓喃倒了杯热牛奶,然后看了眼比利,凉凉地说:“比利,你这么关心朋友的未婚妻是想干吗?”
比利:“……”
霓喃:“……”
很好,这句话成功地让比利闭嘴了。
一直坐在对面认真喝咖啡的男神“扑哧”一声笑了,盯着她的衣领看了两秒,然后朝她眨眨眼。
霓喃一愣,很快就回味过来他眼神里的意味,脸一下子就红了。
下来吃这个早餐根本就是个错误的决定。她瞪了傅清时一眼,丢下一句“我吃好了”,就匆匆离席。
几个男人在吃完早餐后就乘船出海了,霓喃无所事事,便从书柜里找了本书打发时间。
过了几天,男神的赛前集中训练结束了,傅清时决定带霓喃环岛游一圈,然后回国。
晚上,霓喃正收拾环岛行的行李时,接到了秦艽的电话。
“宝贝儿,赶紧看微信。”
霓喃点开微信,秦艽发过来的是一张照片。暮色下的黄土小路两旁是层林尽染的密林,金色的夕阳光线从树梢间漏下来,一人一鹿就置身于这美到极致的秋色里,男人只露出了侧脸,微弯着身,正俯身用草药为那头受伤的鹿敷它头上的伤口,白鹿温顺地仰头望着他。看得出来,这张照片应该是偷拍的,却抓拍得极好,男人与鹿无声对视那一瞬间的眼神都被捕捉了下来——他眼中的慈悲,它眼中的感激。
秦艽说,这是一个摄影师在内蒙古大兴安岭的林场里拍下的一组秋景照片中的一张。每年秋天,大兴安岭的秋色都会令无数摄影师趋之若鹜,出的风光大片令人目不暇接,见多了也就没那么稀奇了。那个摄影师的秋色图之所以会在微博被转成热门,就是因为这张名为“守林人与鹿”的照片。
“清时,清时!”霓喃举着手机一边往楼下跑,一边大声喊着傅清时的名字。
他正在小会议室里与比利谈事,慌忙走出来,问她:“怎么了,霓喃?”
“找到了!”
“找到什么了?”
“船长,余润德!”她将手机递给他,“你看,这个人是不是他?”
傅清时将照片放大,只看了一眼,就肯定地点头:“是他。”他右侧脸上有一个淡红色的疤痕,很明显。傅清时听他说过,那是他刚刚做厨师时不小心烫伤的。
霓喃感慨:“原来他在森林里生活,难怪我们找不到一点信息。”
傅清时抱歉地说:“蓝洞潜水又去不了了。”
“留点遗憾也好,下次就有理由再来了。”霓喃环视一圈他的卧室,“我还没住够呢!”
每天在隐约的涛声中入睡,又在那声音里睁开眼,清晨推开窗就是碧海、蓝天、阳光、清风,而身边,是深爱的人。
这种日子像一场美梦。
傅清时亲亲她,笑说:“这里永远是我们的家,什么时候都可以回来。”
他们立即将回国的机票改签了,第二天就走。
“我联系上那个摄影师了,跟他约好了见面,我现在正在去他工作室的路上。”
登机之前,霓喃收到了秦艽发来的微信消息。
因为工作上的事,秦艽耽搁了一会,一忙完她就立即飞奔着出门,在路边拦下了一辆出租车,对司机说了个地址。
“师傅,麻烦您稍微快一点。”
她看了下手表,与那个摄影师约定的时间还有半小时,这个时间点不会堵车,应该能准时赶到。
秦艽乘坐的出租车朝着目的地出发时,谢斐的车停在了她刚刚跟司机说的那个地方。他看了眼手中的纸条上写的地址——方野摄影工作室,又抬头看了看眼前破旧的居民楼,他皱了皱眉,在这个地方开摄影工作室?
他对照着地址找过去,上午刚刚下过一场雨,坑坑洼洼的小路上积了些水,他没留意,一脚踩在了水坑里,锃亮的皮鞋立即被泥水弄脏了。他低声咒骂了一句。绕来绕去之后,他找到了单元楼,老小区没有电梯,他爬到顶楼,微喘着气,敲门时心情已经很糟糕了。
很快,门被打开,里面站着个戴黑框眼镜的男生,大概二十出头,瘦而高。
“谢先生?”男生问道。
“我是。”谢斐微点了下头,他走进房间,快速打量了一圈室内。陈旧简陋的小两居,说是工作室,其实就是把自住房的客厅腾了出来,中间摆了一张大桌子接待客人,两面墙壁上挂了很多照片。
“请坐。”男生为他倒了杯水,说,“我这个地方不太好找吧?其实您要预约拍照的话我们可以在网上详谈的,那样……”
谢斐没碰那杯水,打断了他:“我不拍照,方先生。你拍一套照片收费两千块,我们来谈个比它贵十倍的生意怎么样?”
男生一愣。
谢斐将手机递到他面前,屏幕上有一张照片,那照片他很熟悉,正是他前天发在微博上成了热门的摄影组图中的一张——“守林人与鹿”。
他心里惊讶,怎么一个两个找他都与这个守林人有关?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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