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简单,你只要告诉我这张照片你是在哪儿拍的。”
“就这样?”
“就这样。”
他显然有点不信,一个地址值这么多钱?
谢斐从口袋里掏出一个信封,推到他面前:“方先生,两万块换一个地址,你一点也不吃亏。”
他微微迟疑,说:“我能问一下你与这个人是什么关系吗?”
谢斐说:“这就与你无关了。如果你不想告诉我,我也不勉强,”他又伸手将那个信封移回了自己面前,但没有收进口袋,他微微一笑,“有了你那几张照片,按图索骥应该也不是件太难的事,顶多花点时间而已。”
男生看了眼那个信封,想到房东已经催过两次下一年的租金,他取过便笺本与笔,唰唰写下一行字,撕下那张便笺条递给谢斐。
谢斐的嘴角牵出一抹了然的笑,他一手接过便签条一手推过信封:“谢谢了。”
他起身离开,走到门口又忽然回头:“方先生,还有别人因为这个人联系过你吗?”
谢斐见他微微犹豫,心里便有了答案,沉声说:“没有一个东西卖两家的规矩。”他声音不重,但只要不傻,就能听出他话中隐含的警告之意。
男生点了点头:“有个姓秦的女人,约了下午两点见面。你放心,我不会告诉她地址的。”他不贪心,一个地址卖出两万块已经够让他心里忐忑了,他怎么还敢再卖一次?
谢斐看了眼手表,还有十五分钟。
“不,你告诉她。”
“啊?”
他微微一笑:“内蒙古那边应该有很多这种相似的林场吧,你给她指一个与照片上的地方相反的方向。”
男生懂了,只是,这样会不会出什么问题?他攥紧手中的白信封,知道自己没有拒绝的余地。
谢斐离开后不久,秦艽敲响了摄影工作室的门。
十分钟后,她拿着一张便笺条站在门口与男生告别,再三表达了谢意。
“你的照片拍得真好,如果你有兴趣,欢迎来oneeye与我做同事。”秦艽笑说。
“谢谢。”男生目送着她下楼的身影,直至她消失不见了,才低声补充了句,“对不起。”
傅清时与霓喃在清晨抵达岛城,回家收拾一些御寒的厚衣服,两人便又要匆匆赶往机场,他们预定了下午的航班飞去内蒙古海拉尔。
见她神色憔悴,精神很差,傅清时心疼地说:“要不我们先休息一晚,明天再飞吧?”
在飞机上,邻座的孩子哭闹了一整晚,吵得她根本就没能入睡。
“我不要紧。”霓喃摇摇头,“夜长梦多。余润德躲了这么多年,不仅我们在找他,想必谢家父子也一样在找他。小九能发现那张热门照片,他们也极有可能已经看见了。”
他看了下时间,说:“还有几个小时,你去睡一会,行李我来收拾。想不想喝粥?我现在煮上,你起来就可以喝。”
霓喃说:“行李没什么要收拾的,往箱子里塞几件冬衣就好了。不想喝粥,你陪我一起睡好不好?”
他同样一宿没睡,舟车劳顿,又不是铁打的,他眼周已有淡淡的青黑色,很需要休息。
傅清时靠近她耳边,轻笑一声:“你确定我跟你一起睡还能好好休息?”
霓喃:“……”
她觉得他根本不需要被心疼,这精力应该还能再收拾十件八件行李。
最后他们还是一起去补了一会眠,两人相拥而眠,霓喃总算睡上了踏实的一觉。她发现他身上的气味真的好像有安眠作用,能让她很快就进入梦乡。
醒来后,她回自己家收拾行李,十月底的内蒙古已经很冷了,有的地方早已下起了雪。她把最厚的长款羽绒服塞进箱子里,又拿了羊绒衣、羊毛袜、雪地靴,想了想,还从储物间找出了很久没用的帐篷与睡袋。他们决定飞抵海拉尔后租辆车自驾前往大兴安岭的林场,路途遥远,沿路多是山野与原始森林,赶路时极有可能需要在车内过夜。
他们出发去机场。
“清时,你发现没有,这短短的两个月里,我们一直在飞啊飞。”
还真是,从意大利回国后,他们就一直辗转各地,快成空中飞人了。
他问:“累吗?”
她点了下头:“说实话,累。但一想到爸爸,身体里就好像又涌起了一股力量。”
她想,他也是这样的吧,还有胡蝶、傅律师,他们都是这样的吧。
那些长眠于深海的孤魂,哪怕全世界都已将你们遗忘,但爱你们的人永远不会!
即使真相如层层黑雾,我们仍愿披荆斩棘为你拨云见日。
在他们乘坐的飞机起飞半小时后,谢斐带着两个人也登上了前往海拉尔的航班。
他在傍晚时分抵达海拉尔,有人在机场等他,那是他特意让人找的一个经验丰富的当地导游。那男生给的地址只是一个大概范围,他说那个守林人的小木屋位置隐秘,森林里也没有信号,定位都定不了。他那时候是与同伴在森林里迷路了,才误打误撞走到了那个小木屋,被守林人收留了一晚。所以谢斐需要一个熟悉地形的导游。
导游接上谢斐三人先去酒店办了入住手续,然后带他们去吃了地道的蒙餐,他在饭桌上跟谢斐讨论了接下来的行程与路线,现在天气状况不是很理想,有的地区已经下雪了,从海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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