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些蒙圈了,爬起来就跑,看到好多人也在跑,街面上有穿着迷彩服的双方在交战,子弹乱飞,手雷、枪榴弹,到处都在爆炸,我仿佛置身于战争当中。
尤尼索拉着我三步两步就窜到了马路对面,我看到一个中年女人就在我们面前中弹倒下了,两个孩子扑在妈妈的身上哭叫着……
一队身着迷彩服的黑人士兵,手持m16突击步枪跑了过来,嘴巴里面对街面乱跑的行人叫嚷着什么,我和尤尼索蹲靠在路边的一个粗大的牌牌下面。尤尼索说:“就在这里蹲着别动,马上就有车来了,别怕,这是阿芒上校的部队在跟反政府武装交战。”
我看看远去了士兵们,枪声也渐渐远去了,街面上恢复了平静,只有两个孩子的哭叫声,和躺在街面的中年妇女的尸体,告诉人们,这里刚刚发生了战斗。
两辆装甲车驶过,尤尼索说:“这样的战斗在瓦尔帕莱索是家常便饭,有一伙反政府武装一度占领了这个港口,还以为今天他们停火,谁知道,又开战了!”
我坐在地上,茫然地看着这个我完全陌生的地方,对面的港口被军警封闭了,我们的船晚到半小时,就可能下不了船了。
一辆大篷车开来,尤尼索拉着我站起来,他说:“这就是大巴士,我们上车。”这一站只有我们两个上车,车上没有几个人,城市里面放鞭炮一样到处都在响着枪声和爆炸声,这样的日子,也许都躲在家里不敢出来吧。
车上有空座位,我们在后面坐下,我向车子打量着,这种车不同于国内的公交车,这种大巴士只有一个大棚在上面,车厢里面有几排座位,前面半截车厢都是空的,乘客就站在那里。车上没有售票员,上车的时候人们往司机那里的一个铁盒子里面塞硬币。
渐渐的,车子停了走,走了停,上来的人越来越多,坐在我身边的尤尼索竟然睡着了。我看着车外的街道景色,两旁多是低矮的青色楼房,底层大都是酒馆,看来这个城市的人们喜欢喝酒,路边比较冷清,也许还是一大早的缘故吧。
车子走了很久,尤尼索还在睡着,已经听不见枪声了,大概战斗已经结束了吧,可是我看看车上已经没有几个乘客了,车子也好像已经驶离了市区,两旁的房屋渐渐稀少了,远处是一片片的山地草场。
我就推了推熟睡中的尤尼索,说:“大哥,你醒醒,我们不会坐过站吧?”
尤尼索激灵一下醒来了,他揉揉眼睛,向车外看看,说:“还早呐,终点站,我们就到了,你也睡会儿吧!”说完又歪头睡去。
我一点也不想睡,我在茫茫南太平洋上漂泊了太长的时间,好不容易到了陆地上,我要好好看看这片陌生的土地。
前面是个检查站,看上去已经出城了的样子,几个端着m16突击步枪的家伙站在路当中,前面的一个手里持着一个圆牌,上面一个粗红的叉叉。他晃动两下,大篷车就停了下来,司机在哇啦哇啦和他讲话,另外两个穿迷彩服的家伙就跳上车来。
车上的乘客一共只有五六个,看上去都是很穷的人,衣衫褴褛,面如菜色。两个大个子黑人挨个检查着乘客的证件。我连忙推了推尤尼索,尤尼索不耐烦地一扬手,坐起来,一眼就看到前面的黑大个,他立马清醒了,转头看着我说:“你的护照快拿出来!”
一个黑人士兵已经来到后面,大篷车的后面只有我们两个,尤尼索起身掏出一张类似身份证样的卡片,比比划划跟那个黑大个说着什么,那个黑大个看看我,点点头,向我伸出手来。
我将护照交给他,他横竖看看,鬼知道他看不看得懂,这是一张巴西护照,我现在的身份是个巴西籍的华裔。他看了半天,最后摇摇头,他把我的护照装到他的上衣口袋里,突然用枪对着我头喊了起来,我根本不懂他喊的是什么,就见尤尼索比比划划跟他说着什么。
前面另一个士兵也过来了,他上来一把就将尤尼索推开了,直接奔我扑了上来。我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被那个家伙一把抓牢了衣领,我站起来反手一扣他的手腕,身子一侧,就听“哗啦”一声,那家伙被我一个反擒拿靠坐到对面的座椅上。
尤尼索急着喊道:“桑子杰,别反抗,跟他们走……”
我想动也动不了,黑大个手中突击步枪已经对准了我的头,我站着没动,被我撞倒了家伙爬起来,上来就是一拳,我的下巴遭到重击,我向后倒了下去。两个黑人一人抓住我的一只胳膊,将我拎小鸡一样拎了起来。
我被野蛮地拖下车去,车下还有几个士兵,一色的迷彩服、贝雷帽、m16突击步枪。一个带着墨镜的白人军官走过来,我的双手被两个家伙死死抓牢,那个军官的肩头抗着一杠三星,军衔,全世界都接轨了,一杠三星都叫上尉。
他看着我,走过来,伸手从那个黑人士兵的手里接过我的护照,看了看,就放到自己的口袋里,说了句什么,一个黑人士兵就掏出一个手铐,我身旁的两个抓着我的手在后面就给我铐上了。
我回头看看尤尼索,尤尼索正在用一个手机打电话。他走过来,对我说:“没事,他们见到亚洲人有些紧张,他们不相信你是巴西人,认为你的护照是假的,他们不会伤害你的……”尤尼索的话还没有讲完,我的肚子就遭到重重的一击,黑大个用枪托狠狠砸在我的小腹上,我疼得蜷缩着蹲在地上。我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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