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声嘈杂,也没多少人注意到蒋越灵这边的动静。
沈弋站在逆光处,冲她招了下手,一切都是那么的顺其自然。
但对于姜予漾而言,这不是梦幻就是惊悚。
她以为自己看错了,只知道愣在原地,撇了撇嘴,没做出任何反应。
哪知沈弋对于这只反应迟钝的“小鹌鹑”束手无策,只得主动朝她在凉棚下走去。
少年的眼睫如鸦羽覆下,根根分明,阳光倒影在瞳孔里,呈现出琥珀色般的纯粹。
他小臂线条紧实流畅,直接从她怀里顺走了那一瓶矿泉水。
姜予漾唇瓣微张,一时间被沈弋抢走了要给班长的矿泉水,居然不知该作何反应。
她在阳光下晒了会儿,脸颊红扑扑的,而随着沈弋拿水的动作,他分明的指骨与她指腹相擦,如同暗处燎起的星火。
沈弋并没有因他惊讶的眼神而怀疑自己,底气不减地问:“看什么?
你不是来给我送水的?”
姜予漾有些恼,觉得他这样不分青红皂白就抢人水的行为骄矜又不可一世。
仔细一想,又符合沈弋在私下的作风。
跟这样的人讲道理,那才是她的错误。
他捏着矿泉水的瓶身,憋下去的同时,喉结上下滑动,一口气喝下去,就少了一小半的水。
终于,在沉默中,姜予漾鼓足勇气,嘟囔着:“又没说是给你的......”
这少爷脾气,还真是给人惯成这样的。
沈弋眼神一凛,骄傲昂扬地冷哼道:“喝都喝了,你想送给别人也没办法。”
不远处,季遥正跟姜予漾挥手打招呼。
不会吧......沈弋难道是以为她要给季遥送水吗?
姜予漾一时语塞:“......”
他脑回路确实清奇,而姜予漾也头一回觉着被误解的滋味似乎不赖。
说明沈弋也有过在意她的吧,哪怕是很少的一部分。
在此之前,姜予漾看见了蒋越灵离开时的赌气,大概猜到了事情原委,一场乌龙,搅弄得她那么久都心神不宁。
现在得到了当事人一丁点回应,原本快要熄灭的火苗一下子重燃了。
是啊,她是没用,一腔孤勇全栽在他身上了。
运动会进行到第二天,姜予漾算是赶鸭子上架,在班长的软磨硬泡下去了跨栏比赛。
好巧不巧,那场跨栏,全年级报名的女生不超过十五个,真正来比赛的居然只有五个。
就这样,都不用怎么比赛,她稳稳当当走过那些障碍,还夺得了第三名。
也算是意外之获。
最后的团体接力,二班获得了第三名,综合比分第二,除了奖品,还收获了一张属于集体的大奖状。
忙碌的运动会结束,各科老师早已准备了作业大礼包恭候。
用老周的话来说,就是运动会都玩儿的太野了,需要及时悬崖勒马,用卷子让大家收收心。
十几张里,够他们写一个周末的了。
跟阿姨打完招呼后,姜予漾上楼径直走到房间门口,疲,她把所有要写的作业全部堆在书桌上。
台灯光线温柔,丝丝缕缕地照耀在脸庞上。
姜予漾捏着钢笔,并不着急去完成作业,而是拿出日记本,提笔想写些什么。
她不可遏制地想到了最近关于沈弋的所有。
他在暗夜里轻哂的戏谑。
他在跑道上意气风发的少年气。
他顺过她的水,还故意耍无赖的幼稚。
......
在青春期最躁动不安的年纪里,姜予漾第一次体会到因为暗恋带来的起起伏伏。
一夜好梦。
下一周,附中组织全体高一学生去香山秋游,回来后还要写一篇八百字的游记。
那时候的秋游还没取消,一提到要出去玩儿,班上的同学就开始备足了干粮,基本都是央求着爸妈给自己买好吃的。
姜予漾收到了林平芝给自己的零花钱,一个人去超市采购了一些面包和膨化食品,打算到了山上的休息处再充饥。
她是第一次见到京城的红枫,漫山遍野,燃烧成火海一样的颜色。
目之所及全是美不胜收的景象。
在万物俱静的世界里,少女捡起一片形状姣好的枫叶,虔诚地看了会儿叶子的脉络。
萌生出要叶拓的想法,她很快付诸于行动。
那一片叶拓费了姜予漾不少课余时间,她对待这片叶子的认真程度都超过了钻研两个字。
等到成品做好,京城的冬天来的悄无声息而又分外猛烈。
待到姜予漾反应过来,她那豆腐渣做的身体已经又感冒了一次。
在江南地带,总有相当漫长的秋季来做冬季的序曲。
水土不服的后果,就是对天气的突变完全没有做好心理准备。
而且随着天气一变冷,起床就变成了一件很困难的事儿。
挣扎了许久,她才从温暖的被窝里起身,足足伸了一会儿懒腰。
一出门,扑簌簌的冷风如刀割一样划在脸上,她裹得厚实,怕冷怕得厉害。
开了暖气的室内熏熏然,早读课上就一片昏昏欲睡的。
在周遵的提点下,不少人主动站起来缓解瞌睡。
而运动会之后,蒋越灵请了三天病假,再回来,她低调了许多,也绝口不提沈弋。
将人的期待燃起,又给狠狠浇灭。
他这人是挺混蛋的,姜予漾想。
在秋冬交接的时节,她的听力和口语都有所长进,这样的进步让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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