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她没有什么可以失去的了,除了那可怜的拼死维护的自尊心。
......
两天后,运动会如约而至。
天公不作美,运动会第一天早晨天空就摆了点儿。
好在到了入场式,一场小雨及时停下。
地面尚且湿润,不过积水倒是干的很快。
随着入场式进行曲,各班都着装整齐地下楼,站到规定的区域等待。
每个班运动会的入场式都会选择班上投票最漂亮来的那个来举牌子,二班投的人选是蒋越灵。
平心而论,二班女生少,可是最漂亮的绝对不是蒋越灵。
她充其量算得上是舒服的长相,明艳动人,所以更招人瞩目。
但五官上来说,姜予漾算得上无可挑剔,一颦一笑都透着江南韵味,清纯的像是通透的水仙花。
但是谁去举牌子这件事是看班内投票的,男生都喜欢跟他们交好的蒋越灵,自然票数都往一边跑。
至于到底谁跟好看,这不是他们争论的要点。
十月底,天气转向寒凉。
京城的上空尚且湛蓝,路过的飞鸟一路南徙。
每个班举牌子的可以不用穿班服或者校服,于是就变成了每个年级级花评比的斗艳场。
蒋越灵不甘于人后,上半身是一本正经的白衬衫,百褶裙长度却刚刚及至膝盖。
戴月珊搓了搓冻得通红的双手,侧过身打量了眼蒋越灵:“灵灵,你不冷吗?”
蒋越灵不以为意:“好看不就行了?”
她当然也是冷的,不过不能表现出来,趁着还没入场放下二班的班牌,从容地问:“你帮我打听到了没?
沈弋报的什么项目?”
戴月珊:“男子三千米。”
这是高三年级在学校里最后一次运动会了,能争夺到最后一次班级荣誉很重要,听说每个班都没什么空缺的项目。
但是距离高考的时间所剩不多,时间紧迫,也有不少人在看台处争夺夺秒地写试卷。
听说沈弋承包了十二班的三千米,很多女生都从看台下去,自动围在终点处。
姜予漾本来没想下去的,可是听说男子三千之后就是女子一千五了,班长报名了这个项目,而她是负责送水的。
下午,烈日高悬在头顶,赤红的跑道像要被烤到融化,承载着滚烫的热度。
眼前的景象更是热到虚幻,燥热的氛围令人口干舌燥。
检录完,长跑人员都换上荧光色的衣服,随时做好了一声令下冲出去的准备。
少年眉骨硬朗,鼻梁高挺,炙热的阳光洒下,周身全是金色的粉尘。
他这样的,似乎连阳光都格外偏爱。
光是站在那儿,就像是一道锋利的箭。
不用多看,沈弋就是人群中最中心的存在,很多道目光都压在他身上。
姜予漾只见过冷淡克制的沈弋,眼眸黑的能滴水,戏谑时的笑意散漫又令人挪不开眼。
而在长跑里,他鲜活无比,跟这个年纪的少年相差不了多少。
那么长的三千里,他跑的时候会想什么呢?
她勾起唇,自嘲地摇摇头。
明明都决心放下了,怎么还是会不受控制地去围绕沈弋的一举一动来思考?
是挺没用的。
三千米比姜予漾想象中还要漫长,过了一圈又一圈,很多班拉来凑数的男生已然精疲力尽,自暴自弃地走起路来。
而始终保持前列的,是沈弋和十一班的一个体育生。
沈弋黑发湿润,薄薄地贴在额前,肩颈线条汗涔涔的。
他唇色泛着水意,因为饱满充血而格外鲜红。
姜予漾舔舔唇,目光追随着那道身影。
到了最后一圈,所有女生的欢呼声热烈起来。
“沈弋——沈弋——”
呐喊浪潮一般凶猛地扑过来。
沈弋的耐力一直很好,跟体育生相比,两个人的体力剩余很是逼近。
他目光直视前方,脑海里充斥许多奇异的场景,最后又化为空白。
还有最后一百米,沈弋居然还能加速向前,脖颈青筋尽显,经络一条一条的,分外明晰。
要是跑完这一场,他能挣脱身上负罪感的枷锁就好了。
如果不能回头,那就向前跑吧。
越过终点线,裁判挥下旗帜,直接报下三千米第一名用时。
沈弋缓了几步后停了下来,他用双手撑了下膝盖,额角的汗珠滴落在炽热的跑道上,碎成点点小花,随着骄阳一照,随即消失得无影无踪。
女生们的尖叫声总算停了,然而还有人举着手机在终点处拍照。
蒋越灵挤过人群,眼疾手快地把矿泉水置于身前:“沈学长,水。”
沈弋径直绕过她,别提说话了,连多余的眼神都没有。
他换下荧光色的衣服,从校服口袋里拿出手机。
戴月珊目睹了这一幕,被戏剧性的效果惊的下巴都合不拢,眨巴着眼,小声地问:“灵灵,沈弋是不是没看到啊?”
“沈弋——”蒋越灵放声喊着他的名字,瞳孔里燃烧着不可置信的火苗。
一刹那,她像是想到了什么......比如,一切都可以合情合理的逻辑。
蒋越灵从校服口袋里摸出手机,摁下那个烂熟于心的号码,直接拨号过去。
戴月珊没明白,一头雾水地问:“他人不就在前面吗,怎么还要打电话啊?”
一分钟,足足一分钟,沈弋的手机并没有响铃。
蒋越灵摇摇头,将那瓶矿泉水直接扔进垃圾桶,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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