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睡觉前,明杳收到了来自池嘉让的信息。
池臭屁:【明天你和庄以凝联系,她带你进来。】
my:【ok。】
高中毕业以后,在家庭的巨大压力之下,庄以凝还是没有去打职业,也没有出国留学,而是选择与所有人一样,参加高考、选择大学,最终进了一所传媒大学,读了和电竞相关的解说主持专业。
这个专业是这两年才新设的专业,分数不高,所以庄以凝可以靠着她那点分数,压着线被录取。
好在这也是她一直以来感兴趣的东西,很多时候布置的作业就是复盘经典比赛、进行即兴解说,虽然平时练基本功的时候叫苦连天,但她学得还是挺开心的。
今年大三,她开始在vspn实习,因为这方面的人才稀缺,她很快就成了主持的中坚力量。
上课之余,她基本都在全国各地跑,大小活动都留下了她的身影——在明杳出国后的这段时间里,庄以凝就是当年三班和池嘉让联系最紧密的人,因为她基本每周都会和他见上一两面。
除了池嘉让和自己在微信上单独的聊天之外,对于池嘉让的很多近况,明杳几乎都是从庄以凝那里得知的。
他最近这场比赛训练准备得有多辛苦啦、又有哪个女粉丝追到基地来要和池嘉让合影啦、池嘉让这几天睡眠不太好身体不舒服啦、他饮食太不规律把自己的身体都快搞垮了啦……
所有这些琐碎的生活小事,教人烦心的片段,怕她担心的细节,他从来不愿意告诉她——但这一切,全都被庄以凝偷偷传递给了她。
明杳这时候才想起给庄以凝回一个电话。
三天前庄以凝给自己打过电话,似乎是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说。但当时她老板刚刚进门要和自己谈话,所以明杳本来打算自己忙好再给庄以凝回电话。没想到一晃三天就过去了。
微信电话接通,那边是一片嘈杂刺耳的噪音。明杳下意识把手机从耳旁挪开,半晌才重新靠近听筒。
“——喂?杳杳?喂?!”那边的庄以凝正在大声呼喊她的名字。
明杳轻咳一声,“庄以凝,你又在夜店呢?”
“我就是……熟悉!熟悉一下洛杉矶!”庄以凝终于走到了一个安静的地方,只能隐约听见不远处传来狂野的呐喊声,“杳杳,你总算不忙了呀?”
明杳“嗯”了一声:“明天你要主持?”
“哎呀你这都知道了呀。”庄以凝笑道,“我还以为如果我不告诉你的话,你也没地方会知道呢。”
明杳:“我也是听别人说的。”
庄以凝震惊:“不是吧,这比赛现在这么火了,都有人会和你说了?”
虽然她热爱电竞,但是她心里一向很有逼数,知道这还是个小众的圈子,了解的人其实并不算多。
明天的o狂热追随者的眼中,就是一年中最大的盛事,但是在圈子外的人看来,这也许只是不学无术的代名词而已。
“对啊,当然了。”明杳想了想自己那个天天钻研学术不闻窗外事的师兄,道,“池嘉让让我明天找你,你带我进去。”
“靠,他也真是会利用资源啊……”庄以凝笑骂了一句,答应得倒是爽快,“没问题,你明天直接来valve电竞馆,到了给我打电话,我出去接你。”
明杳又和庄以凝聊了一会儿最近的生活,到快挂电话的时候,她才忽然想起:“前几天你给我打电话,到底是出什么事了?”
听庄以凝的语气,着急得很,似乎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
大概是脑袋有些微醺,庄以凝愣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哦,你说那件事啊。”
她的声音不由自主地变得低沉了下去:“杳杳,我和你说这件事,你千万别让池嘉让知道是我和你说的。”
“怎么了?”明杳的心猛地一跳,喉口有些发涩,过了一会儿才接上后半句话,“……他谈恋爱了么?”
“没有没有!不是不是!”庄以凝吓得一激灵,连忙否认,“这件事也就他们俱乐部几个还有我知道,外面其实都不晓得的。池嘉让特地和我说过,让我不要和你说,免得你担心,不能把所有精力放在学习上……”
明杳不想听她这长篇大论的废话,直接打断她:“所以到底是什么事?”
“就是……”庄以凝犹豫了一下,“你千万别激动。”
“嗯?”明杳说的字越来越少,但是从她不耐烦的语气里,庄以凝已经可以想象这平静之下正涌动翻滚着怎样的波澜。
她揉了揉太阳穴,让自己的思路变得清晰了些,才缓缓开口。
“杳杳,池嘉让他……身体有些不太好。”
回应她的,是明杳长久的沉默。
庄以凝没戴手表,所以并不知道这一段沉默到底有多久——也许只有数秒,也许有好几分钟,许多许多的人从她面前走过,抽烟的、喝酒的、谈笑的、接吻的,所有声音交织碰撞在一起,酒瓶上流动着暗夜霓虹,恍惚间,庄以凝在脑袋里悲伤地想,五年都过去了啊。
五年都过去了,他们好像再也不是当年那群,可以肆意挥霍时间与青春的少年了。
电话那头,明杳终于开口了。
出乎意料地,她的声音很平静。
“他身体怎么了?”
“杳杳,你也不用太担心啦。”庄以凝没有回答她,反而安慰道,“其实也就是一些职业病,打职业的大多数都会有的,也不是什么大问题……队里都有按摩师之类的帮他们缓解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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