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晚上一大波人聚完餐,回到酒店集合拿房卡时杜芯也没等她,兀自推着行李走在了前头,她刷卡先进门,许意浓在后面其实也就差了两到三步的距离而已,但她刚到房门口,房门恰时被甩手一关。
“砰——”
还没反应过来,人已经被结结实实挡在了门外。
她摸了摸差点被碰撞的鼻子,拿着房卡重新刷了一下,房门再次打开。
杜芯并没有对把她关在门外有任何表示,甚至当着许意浓的面甩脱下自己的高跟鞋,直接把自己的六格戴妃包扔在了靠落地窗的那张床上,丝毫没跟她商量如何分配床的事,许意浓也不甚在意,默默地将自己的行李放在靠厕所的那张床过道内侧,蹲下来打开,先拿出自己的笔记本电脑。
她人是出来了,但是只要得空就得见缝插针地远程办公,虽然她走之前有交代过组员提高工作效率,下个月要把一个项目结束,可她人不在现场时刻盯着,那帮孩子她就这么撒手,说到底还是有些不放心的。
她给电脑插线的时候杜芯则半蜷着双腿坐在床上打开手机微信视频,视频播出去好一阵,那头才接,她开口就是责怪。
“半天才接,干嘛呢?”
“手机静音,刚看到。”是个中年男人的声音。
杜芯冷嘲,阴阳怪气,“到家了还静音,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个什么一天到晚在外面开会的大领导,手机时刻要静音呢。”也不等对方回话,她烦躁地问,“儿子呢?让他跟我视频。”
“他正在写作业,现在视频不太方便。”
杜芯黑色丝袜包裹着的一双腿改平放在床上,她变成了半躺,一只手似习惯性地缠绕着她的大波浪卷发,这样的姿势下更显出她一席紧身裙下凹凸有致的身材,虽然已结婚生子,但成shú_nǚ人风韵可谓展露得淋漓尽致。
她盯着手机屏幕语气越发不耐,“他在写作业,你就不能把手机拿到他房间里去跟我视频吗?”
她丈夫没再吭声,视频里只传来伴着些许杂音的脚步声,等待中杜芯大概嫌垫靠在背后的酒店枕头太高,随手抽出一个厌烦地扔到了对面的沙发上,嘴里同时蹦出一句,“二愣子一个。”
许意浓正坐在办公台,眼睁睁看着那只被扔掉的枕头落到沙发上后跟原本就被安置在上面的抱枕发生碰撞,一个反弹,翻掉到了地上。
她见杜芯无动于衷,安静地摘下防蓝光眼镜起身走了过去。
“妈妈。”
“哎,儿子。”随着一个童声的响起,杜芯视频的态度也发生了转变,难得露出一丝笑意,她瞥了一眼许意浓,看到她捡起地上的枕头还拍拍,不屑地翻了个身,换成趴躺的姿势跟儿子视频。
相比跟丈夫,她跟儿子的话明显多了起来,好像母子俩有好些日子没见了,她问了他很多生活和学习上的细节,许意浓一听就知道这孩子平常是住校的。
纵使她是自己将视频公放的,许意浓总觉得自己老在旁边像在窥听她隐私似的,很不自在,放下枕头后,她从行李箱里抽出自己的换洗衣物先去浴室洗澡了,这样也不会打扰到他们母子视频团聚。
谁知等她洗完杜芯的视频还没挂,但这次她戴上了耳机,看到许意浓从浴室出来,立刻躺着背过身,用身体将手机屏幕遮掩得严严实实并说了句,“好了,不说了。”再嗯了一声便挂了。
随后她看了许意浓一眼,下床开始捣鼓起自己的行李。
她带了很多护肤及化妆品,一一摆放在床头柜上后都顺手拿进了浴室,而她的行李箱就这么保持着大敞的状态,横放在过道里,多种颜色的数件吊带睡裙也明晃晃地躺在里面,正对着许意浓所在的办公桌。
许意浓发誓,真不是她故意要看的,实在是那些五颜六色太扎眼,而且睡衣下还有好几双网状的黑色丝袜。
后来不知杜芯是不是自己也意识到了什么,又从浴室里疾步出来直奔自己的行李箱,抽出其中一条睡裙后用脚尖在摊开的箱身上一抵,箱子稳稳合上,继续无视着房间里另一个大活人的存在重新回到浴室,这回还把门给锁上了。
不一会儿,许意浓听到里面哗哗的水声并掺杂着抱怨,“水压这么小,怎么洗?”
她恍若惘闻也爱莫能助,继续挪动鼠标工作。
杜芯约摸在浴室里待了一个小时才再出现在许意浓的视线,门打开的时候一股热流伴随着滚滚白烟冒出,她头包着自带的干发巾跨出,经过许意浓身边的时候弥留了一股浓郁的香气,分不清是洗发水还是沐浴露,但味道挺熟悉,让她蓦然想起了学生时代同学们口中所传颂的“青春期之味”。
虽说这杜芯年纪上比她大,但论保养之道绝对在她之上,许意浓光看她摆满在床头柜的各种瓶瓶罐罐就已自惭形秽,别再说接下来在全身的拍拍打打以及涂涂抹抹了,你以为到这儿就完了,错!还有睡前瑜伽和敷面膜,一系列流程搞下来,许意浓觉得自己跟她压根不在一个level,简直糙人一个。
杜芯吹干头发后,拉起被子窝进床中玩手机,微信的消息提示音简直接连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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