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救我!救救我等罢!”
“呜呜呜——我要回家!”
“这该死天灾!俺家刚种没多久的稻谷啊!!”
冀县城内各个房屋已被洪水冲得墙陷房塌,居住在这里的百姓也都无家可归,只能趴在一块块木板上寻求生机。
这是一场惨绝人寰的天灾。
或许在那些百姓的眼里,这是上天的愤怒而给他們带来的惩罚,但在李休的眼里,这个天灾应该是早有征兆。
这时,李休亲自率领一队人马赶到城外,看到吴班正率领他麾下将士扛着麻袋堵住城门洞口,使得城外大水与城内之水隔绝开来。
“吴将军,汝等终于赶至此地!”他身着蓑衣冒着倾盆暴雨径直跑向城门洞口处,“传令,协助吴将军堵住城门大水!”
话音刚落,李休身后几十名军卒迅速进入战备状态,都朝着堆积麻袋的板车跑去,一个接着一个扛起上面的麻袋向城门移动过去。
哗啦啦——
由于雨势太急,倾盆大雨打在地面上使得在空气周围无形中盖上了一层隔音罩,吴班根本就没听见李休说的话。
“快快快!”
跑在石板路上的增援人马片刻不敢停歇,纷纷赶到板车旁扛着麻袋直奔城门洞口处开始垒起袋墙,尽全力把城外的洪水隔绝于此。
而吴班本人亲自上阵,见身后忽然来了一队人马,他也没有在意,而是命令他们顺着他们所摆的位置继续垒积麻袋。
踏踏——
啪嗒啪嗒——
他们的双脚踩进四尺高的洪水中,踏出的每一步都让这群肩扛麻袋的军卒万分费力,有些人折返三个来回就疲惫不堪,全身浑然无力。
“来,给我一袋。”
李休走在这片水路上,只觉得双脚有种莫名地无力感,他的双腿每迈一次,都要承受相当的水压阻力。
只见靠在板车旁的一个将吏站在那里转身拖了一袋麻袋,然后扛在肩上递给站在他面前的李休。
腾——
麻袋扛在肩头上,他的身体颠了颠,确认没有什么问题,然后转向城门方向径直走了过去。
“嗯?孝然,尔何时前来的?”当李休与吴班二人并排扛着麻袋走到城门袋墙处,吴班转头看着身旁的李休颇为疑惑地问道,“上将军现在何处?”
见吴班终于和自己说话,李休肩头上的那袋沙包垒在上面后,然后挺直身子向他回应道:
“文长公尚在府衙处理事务,现如今陇右三郡有数县受灾,其中受灾严重之县有冀城、新阳、豲道、襄武等。
由于暴雨来得突然,我等并未提前准备防洪之策,只以为不过一日大雨,结果第二天才得知各地爆发洪灾。
当下已爆发洪灾三日,各县粮仓为大水所没,文长公特令三郡粮草统一听从彼之调度,这才暂时稳住局势。”
说罢,吴班表情凝重,丞相给他的任务可真是艰巨,刚一上任就遇上这么大的天灾。
不过有魏延、李休和马谡三人在这里分别处理各县事务,他这个被替换上来的主将也就只能暂时当他们的副手。
“辛苦尔等。”他重重地点了点头,脸上的表情露出些许苦涩,“却不曾想,余刚赴任此处,便遭遇如此天灾,呵呵……”
没有办法,事态无常,有的时候老天爷想要发发天威,凡人都不知道它该什么时候发威,怎么拦住它的怒威?
“将军,袋墙已垒积完毕!”
这时,吴班身后走来一个武官模样的人向他抱拳汇报。
“嗯……”他听到武官的声音缓缓转身望向城门位置已堆积五尺高的袋墙颇为满意地点头道,“传令下去,迅速进城参与防洪事务!”
说罢,武官立身答“唯”,而后站在此处的所有人马纷纷结成四五个队伍分别向冀县四处大街小巷奔跑而去。
李休与吴班两人站在积水处,只觉得脚底已经被水挤得毫无知觉,但周围全是水,全然没有落脚之地。
“走罢!”吴班站在城门洞墙旁,然后用手指了指他所处的这个位置,“孝然,此处水位较低,且来此处顺着墙边前行。”
说着,李休缓缓抬起左腿试探性地向前一迈,贴在墙边的吴班这时伸出右手,另一侧的李休见其伸手,于是也伸出右手抓住他的右掌。
二人紧紧攥住彼此手掌,吴班双脚抓地,身体稳稳地靠在墙边,右臂猛地发力一拽,李休顺着力气直接跃了过来。
啪嗒——
脚下洪水泛起朵朵水花,溅得吴班与李休满脸全都是污水,不过他们并不顾及自身脸庞形象,见李休顺利过来,二人便顺着墙边一点一点地向城内走去。
而此时,上官雝经东门进入冀县城内,依照正在东门垒积麻袋的军卒所言,魏延要把北、东、南三座城门全部用麻袋堵死,只留西门一座挖掘沟渠引水入渭。
于是,上官雝麾下所领将士片刻不息,在半个时辰内把东门洞口全部用麻袋给堵得死死的。
哗啦啦——
雨势渐弱,这时也已经进入黑夜,城中将士官吏仍然忙碌不停,他们派出分队临时搭建帐篷供受灾百姓暂住,可三万多人如何照顾得来?
魏延这时也已经把各县事务全部处理完毕,他把剩下来的杂碎竹简全都丢给府中官吏处理,自己则是亲赴灾区前线,看看灾区状况究竟怎么样了。
而这时,李休与吴班两人进入民居区,由于这里实在是太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所以这里现在是什么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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