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记得他说了好几个“我”“你”,其他的一个字都没听出来。
“你怎么知道有一天我会离婚?”看着他笃定的眼神,她心乱如麻,脑中各种念头翻涌如同奔腾的海水。
他递过来一个明知故问的眼神,“现在,我没有食言,我来了。陶涛,我们该开始一份正常的恋爱了。”
陶涛一时窒住,如此迅猛直接的表达让她有退无可退的感觉。左老师不是叶少宁,会斯文而又礼貌地征求她的意见,他没有告知,就已经开始了。
她低头看着握着她的那只修长的大手,指节清瘦,有点骨感,指甲修剪整齐,掌心干燥而又温暖,将她的手柔柔地包裹住。这种温暖很舒服,舒服得她想沉溺,想闭上眼,真的什么都不去看、不去想。
但是她疲惫不堪的心还没力气开始一份新的恋情。
她抬起头,佯装轻快地笑道:“左老师你再这样欺负人,我家大门就不向你打开喽。”
左修然眸光一暗,“你以为我在和你开玩笑?”
不是玩笑,难道还要去当真?
她困难似的挣扎般从木椅上站起身,背对着他,“没有,事实上我感到很荣幸。”
说完,抢先往汽车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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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工团新春汇报演出在初六的下午,放在军区大礼堂,许沐歌表现平平,虽然没出现大的失误,但从下面稀稀落落的掌声能够感觉出来。谢幕时,她不慎踩着了裙摆,差点绊倒,回到后台,一张俏脸都扭曲了。
张弘也坐在台下,在下一个节目开始前,他猫着腰跑到休息室,给华烨打电话。
华烨站在阳台上,外面在下雨,不大,很密,是从早晨开始的。季萌茵却选择在今天回青台,他本想过去替她开窗户透透气,现在只能作罢。
“沐歌心不在焉太明显了,是不是有啥事?”张弘问。
“我不清楚。”华烨回道。其实在初一那天看电影,遇到杜晶的男朋友之后,她就有点失魂落魄。她对他说那个男人在法国读书时见过几次,谈不上熟悉。看电影时,她坐立不安,不住地四下张望,过一会就问他有没听到手机响。
送她回家,她仍是一脸焦躁,他问她要不要紧。她笑着说,人在巨大的喜悦面前,难免有些患得患失,说完,紧紧抱住他的腰,送上一吻。
这样的热情让他有些不太自如,眼皮跳了又跳。
他只把她送到公寓楼下,没有上楼。
“你怎么做人家男友的,也不关心关心?快打电话安慰下。”张弘责怪道。
他屏息,心里有些不舒服,“我和沐歌并不算是---”
“男女朋友”还没出口,张弘笑了,“还害羞呀!我们早知道了,你要不是为沐歌,干吗离婚?
他沉默不语,也没给许沐歌打电话。沐歌是个要强的人,这样的演出,他最好假装不知道。
但晚上他还是约了许沐歌一块出来吃饭。菜上来时,邻桌一个刚会走路的孩子摇摇摆摆地跑过来,突地抱着华烨的大腿,咧开没牙的嘴,冒出一声“趴----趴----”。华烨抱起孩子,笑着亲了下他粉粉的脸腮,“宝宝,认错人喽!”
宝宝妈妈脸羞得通红,慌忙过来抱走了孩子。华烨的视线追着孩子,许久都收不回来。
“看不出,你很喜欢孩子!”许沐歌搁下筷子,疲倦地眨了眨眼。
他笑笑,“快吃吧,送你回去后,我得去看下妈妈。她现在该到家了。”
“烨,你别岔开。如果你真的很喜欢孩子,我们可以有孩子的。”
他呆住。她能怀孕吗?
她神秘地一笑,“不是抱养,当然是我们俩的孩子。这个我以后再细细告诉你,代我向阿姨问好。我饱了!”
她站起身挽住他的胳膊,将身体的重量依附于他,他蹙着眉不住地看她。
“我向你保证,我说的是真的。”她举起手指。
“沐歌,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先前那个子宫受伤难道有假?
许沐歌脸色突地大变,眼睛眨个不停,期期艾艾地问道:“烨,你---这话什么意思?是不是陶涛和你胡说了什么?”
“这关小涛什么事?”他一愣。
许沐歌娇媚一笑,暗暗松了口气,“我有什么事好瞒你的。如果想给你个惊喜,我可能会暂缓透露一下吧!”
他看着她慌乱的眼神,抿上了嘴唇。
两人走出酒店,撑起伞顺着街道往泊车处走去,夜色下的街道没有白天喧哗,冷雨迎面飘来,倍感清冷。
去军区大院的路上,小雨变成了小雪,还没落地就融化了。华烨下车抬起头,二楼的灯亮着,心中一暖。
海南岛的阳光没有把季萌茵晒黑,她的皮肤反到白得有些不正常,还轻微咳嗽着。
“温度悬殊太大,到了海南就感冒发热、嗓子跟着发炎,我没什么出门。”行李箱堆在墙角,季萌茵没有力气收拾,倚在沙发上和华烨说话。
“吃晚饭了吗?”
“煮了点燕麦粥喝了,一会我早点睡。你准备什么时候上班?”
“初六去转一下,初八就要开庭。”华烨替她泡了杯奶粉,等温度适宜了,才递给她。
“有没向陶涛爸妈拜年?”
“打了个电话。”华烨坐在季萌茵身边,沉默了一会,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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