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萌茵刚喝了一口牛奶,抬起眼,嘴角浮出一丝讥诮,“华烨,你是不是在暗示我你和她重新在一起了?”
华烨眉宇间罩上了一层阴影。
“我是个开明的妈妈,不管是你的工作还是你的感情,我都不会插手。但如果你问我的看法,我个人非常不喜欢许沐歌,她太自私也太冷漠。但我不是你,你只要考虑成熟,你就去做!”她低头,专注地一口一口地喝着牛奶。
华烨没有说话,手插进口袋,起身走向阳台,看着外面纷纷扬扬的雪花,冷峻的面容上漫上无奈的苦涩。
“这是小涛的吧?”季萌茵从房里出来,手中拿了件粉色的毛衣。
他走过去,接住,点点头。那天她上来收拾得匆忙,应该是落下的。
“打个电话让她过来取,我看她好象很喜欢这件毛衣。”季萌茵把毛衣从他手中又拿了回来。
他是看过她穿过几次,毛衣比较修身,把她胸部的线条勾勒得非常美妙。她常穿着这件毛衣,在他面前摆poss,频频地送着飞吻,问他看不去是不是很性感。那种娇憨,那种亲密,已成过眼云烟,却在不合时宜的时候涌上心头作怪,让他不禁心戚戚。
“就明天吧,我正好也从海南带了件礼物给她。你帮我打下电话。”
他凄楚地自嘲,“她不一定愿意来。”
“你都没打,怎么就知道她不愿意?小涛可不是不懂事的孩子,离了婚又不是世家怨仇,难道还老死不相往来?你不打,我来。”季萌茵声音一冷。
华烨拿出手机,叹了口气,季萌茵想小涛了吧!“妈,我现在就打。”他走进自己的卧室,关上门。
这次,陶涛的电话没有关机,也不在通话中,很畅通,就是一直没人接听。听着一声接一声的铃声,心不知怎么,慌乱得砰砰直跳。
“喂,哪位?”在重拨提示音响起前一秒,终于传来陶涛气喘喘的声音。
“是我,小涛。”手一颤,手机差点滑出掌心。
陶涛平缓了下呼吸,声音不高不低:“有事?”
“你--有件毛衣丢在妈妈这边----”
“你快递给我。”他还没说完,陶涛抢先出声。
他提了口气,忙说道:“妈妈让你过来拿,她还有礼物给你。小涛,如果你不想看到我,就来打个照面应付一下,我不会在的,妈妈---身体不太好。”
陶涛沉默了一会,然后嗯了一声。
他合上手机,感觉掌心都是汗,才知自己刚刚居然很紧张。
他失笑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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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涛顶着一头的湿发,想回浴室吹干,手机又响了,她不耐烦地回头,一看号码,直咬牙。
真的的有点焦头烂额了,左老师的玩笑开得越来越象真的。
从公园回来,他便礼貌地告辞回了公寓。还没等她舒口气,第二天他又出现在陶家别墅,是陶江海邀请的,有事咨询。他理所当然在陶家呆到晚上,她当然留在家做饭、泡茶、削水果,陪左老师去实地考察家居广场。没事咨询,他会过来监督陶妈妈有没好好吃药,不然就是让她做向导,带他去外面转悠。
左老师含情脉脉的眼神毫不掩饰,而且他对爸妈那种自然的关心、体贴,真的没办法忽视。
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好。陶江海大大咧咧,不往深处想。陶妈妈私下问她,左老师真的有女友?
她无语。
过去五天了,她就象以前做他助手时一样,每天都是孟不离焦,焦不离孟。
晚上回了公寓,左老师的电话能把她的手机打到没电。那些话忽而缠绵,忽而深沉,忽而调侃,忽而揶谕,忽而挑逗,忽而威胁,让她又气又羞又恼。开车时,他总是一手温柔地揽住她的腰,一手扶方向盘。十字路口,红灯亮起,不管她怎么躲闪,他能吻得她接不上气。他会带她去高级餐厅享受一顿正宗的西餐,也会跟她站在路头小摊前,抓着一根鸡翅大嚼。他把车开到海边,放上一首慢歌,握着她的手,不说话,静静地看着海。下一刻,他疯狂地疾驰在车河中,任她失声尖叫,然后再把车停在路边,搂着她轻柔地安抚。就算她冰着个脸不理他,他也有办法哄得她重新展颜。
陶涛现才知道左老师以前真的是很注重分寸的君子,真的两人成了恋人,他做的都是让她瞠目结舌、脸红耳赤的。回想自己与华烨的恋爱,简直就是小儿科。
左老师在她的面前打开了恋爱世界里另一扇匪夷所思的大门,但却令她惶惑,令她惊惧。好象她刚刚跌倒,没等站稳,他就拖着她往前疯狂地奔跑。感觉如同放在山石上的鸡蛋,被风吹得滚来滚去。
可似乎,又无力反抗。左老师来势太猛,急风骤雨,一把矜持的小伞不起任何作用。
“干吗?”她对他早用不着礼貌,口气很冲。
“刚刚和谁通电话了?”他冷冷地质问。
“和谁通电话,关你什么事。”拧着眉,无奈地坐了下来,知道一时半刻,他是不会说再见的。
“注意你的态度。快说,男的还是女的?”
“无可奉告。”
“是不是要我现在飞车过去,当面问个清楚?”
“随你的便。”
“好,五分钟后见。”今天下雨,她宅在房间里打游戏、看电影,没下楼,陶江海夫妇也没出门,他被困在陶家客厅里,对着楼梯叹息,一天都没见着她人。看看窗外,清月半挂,雨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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