节后上班,陶涛搬回了技术部的办公室。
搬办公桌时,看到花瓶里那束枯萎的玛格丽特,左修然的身影滑过脑海,她低下头,抿上了唇,不让叹息逸出嘴角。
飞飞手托着下巴趴在桌上,眼神幽幽地不知看向何方。
“怎么了?”陶涛蹲下身,把电源插头插上电板,资料堆了一桌。她这个上午都不得闲了。
飞飞摇摇头,闭了下眼,“没劲!”
“最近相亲有什么结果吗?”
“没,越相越没有自信,不知上帝乍搞的,净给我留了些极品恐龙。陶涛,左老师有和你联系吗?”飞飞站起身,走到陶涛桌边。
“没有啊!”陶涛正在把资料归类,常用的放在手边,安装方面的要存档。
“他好象和其他人也没联系,以前和我们处得挺不错,怎么一走就石沉大海,手机也停机了。”
陶涛抬起头,看着飞飞。
“你没给他打过电话?”
“嗯!”
“我打过几回了,都说电信小姐接的,对不起,该用户已停机。”飞飞耸耸肩,学着电信小姐甜糯糯的语调,“到底是花花公子,薄情得很。不过,陶涛你会想左老师吗?”
“干吗要想?”陶涛淡淡一笑,继续忙自己的。
想,应该是默默的、静静的。
吃午饭时,她拿出手机看了看。手机上有一个未接电话,陌生号码。她发了条短信过去,只有一个“?”。
对方没有回,她把手机塞回袋中,估计是骚扰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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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医院呆了十多天,陶妈妈终于出院了。一回到家,陶江海夫妇就发现了陶涛一房间的行李。
“小涛----”陶江海眨巴眨巴眼,“你和华烨闹别扭了?”
“没有。我们离婚了。”陶涛慢慢抬起头,语调平静,眼中却溢满了忧伤。
陶江海脚一歪,一下跌坐到床上。
“是因为爸爸那个龌龊心思吗?小涛,那是爸爸不好,是爸爸自作多情,和华烨、你婆婆都没任何关系,你别迁怒他们。你看,你妈妈都没这样,你怎么能---”陶江海急得脑门都发亮了。
“我们离婚和这件事没关系,是因为-----”
陶江海被陶涛脸上剧烈的痛楚给震住,“小涛,华烨外面有人了?”
陶涛捂着嘴,无声地抽咽。
“我要去打断他的腿。”陶江海脖颈处青筋直暴。
陶涛看着爸爸,哭声渐渐放大。
“你有把他们捉奸在床?”一直坐着的陶妈妈心疼地上前抱住陶涛。
陶涛摇摇头,“是他以前的女朋友,这些年,他一直爱着她。”
“小涛,我和华烨好好地谈谈,也许没你想得那么坏。”陶江海说。
“爸----”陶涛推开陶江海,抹去脸上的眼泪,“你希望我还和他一起?”
陶江海长长地一叹,“小涛,爸爸瞧了华烨几年,了解他的为人。他如果真和以前的女友藕断丝连,他就不会娶你。男人只要不犯原则性错误,得饶人处且饶人吧!”
陶涛咄咄地看着陶江海,“爸爸,那么你说妈妈她这次犯病不得挺可笑的吗?你又没做什么,她气什么气?”
“小涛----”
“其实,这也只是一张照片的事件,华烨做得比这不知过分多少倍。难道一定要我象妈妈那样躺在医院里,你才会明白事情的严重性?我对他的意义不过是能为他生孩子。爸爸,我不配得到一个男人全副身心的爱吗?你想看到我一辈子郁郁而终?”
陶江海语塞。
陶涛仰起头,看着天花板,深呼吸,苦涩一笑,“是的,他事业有成,又有教养,长相不赖,有担当,成熟稳重,是个好男人。可好男人就一定是个好老公?我真的想和他过一辈子。”陶涛闭上眼睛,大滴大滴的眼泪顺着脸颊滚落下来,“可是我已经撑不住了。如果你和妈妈不要我,我可以离开。但我和华烨还是会离婚。”
“我支持小涛离婚。”陶妈妈含着泪说道,“那种日子就象隔着衣服用石头砸你,里面伤得很重,外面还看不出。”她疼惜地摸摸陶涛的头,然后转过身看着陶江海,“我老了,不得不忍。小涛不行,她值得更好的。就当我自私,把小涛在身边多留几年。”
陶江海跺了下脚,重重叹气。
陶涛一下扑进妈妈怀里,放声嚎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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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民政局门口,华烨仰起头,深吸一口气。
他们结婚的时候在三月,来领结婚证那天,她特地穿了件粉色的长裙,手里提了个大红的包包。负责婚姻登记的工作人员让她把身份证拿出来,她低头在包包里翻了半天都没取出来,急得都快哭了,最后还是他在她的票夹找到。工作人员打趣道:新娘子太激动了,她羞得躲在他的身后,脸红如熟透的番茄。
领好证,两人回到车上,他正准备发动车,她突然摇了摇他的胳膊,他侧过身,她环住他的脖子,埋进他的怀里,贴着他的耳朵,用低不可闻的声音羞羞地喊了一声:“老公!”
他当时心强烈地一震,下一秒,抱紧了她,深深地吻住了她的唇。
陶涛从出租车里下来,他定定地看着她,眼眨都不眨。
那双含羞带娇的眼睛现在已无波无澜,他在她的生命里,还能扮演谁?
此时,离婚好象只是为了维护一份男性尊严。不然,他要等着她的起诉吗?
他的人生有太多的离开,在母体时,父亲离开了;长大后,沐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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