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烨仰头目不转睛地看着她,身边走来一个人,他侧过头,是许沐歌。
“冷不冷?”她只穿着一件衬衫,没有涂唇彩的嘴唇显得有些苍白。
许沐歌深吸一口气,用眼神暗示他到角落去。他拧拧眉,随她过去了。“华烨,为什么?”她压着嗓音问,整张脸因为生气而扭曲着。
他知道她问的为什么第一个通知的人是陶涛,而不是她。“妈妈喜欢她。”他婉转地回道。
“季阿姨坐起来告诉你的吗?”许沐歌冷笑,“你要是想编,麻烦你也编个有说服力的。”
“沐歌,能以后再说这事吗?我现在很累。”他疲惫地闭上眼睛。
“我不想再等,这胆战心惊的日子我已经受够了。陶涛把我在国外的事都告诉了季阿姨,所以季阿姨才不喜欢我,一直排斥我,现在你也知道了,于是你也这么对待我!是不是?”
他倏地睁开眼,吃惊地看着她泪水纵横的脸。
“是的,朴东成不是同性恋,我和他结婚时,他已经五十八岁,比我大整整二十岁,可是他在巴黎乐坛有威望有人脉,他可以帮我很快完我的梦想。可是他---真的有点变态,因为我堕过一次胎,他就认为我不完美了---我不得已隐瞒了我们的恋爱,说那是一次错误的结果,我必须放弃。我求他不要和我离婚,不要逼我回国。烨,我放弃了那么多才去了巴黎,我不能这样子回国。他真的狠心,很快就找到了新的音符,解除了我所有的演出合约,要所有的导师不让我课业达标。我---站在塞纳河边----烨,我发疯地想你,想着我们的从前。我陡地意识到我曾经是多么多么幸福。我已经拥有绿卡,可以居留巴黎。但我回国了,我要找寻我失去的最珍贵的东西。这些事我一直压在心底,我不敢让你知道,怕你看低我、远离我。可是老天不留情,朴东成的儿子居然是陶涛朋友的男友,我知道陶涛不可能会放过我的----”
“我不知道。”
“呃?”她张大嘴,呆呆地看着他。“季阿姨没有告诉你?”
“妈妈也不知道。”
她心里面更加恼火了,到这时候,华烨还在袒护陶涛,如果不知道,他怎么会在最悲痛的时候想到的人不是她,而是陶涛。她是他深爱的人,不是吗?
“那你现在知道了,我不要再恐慌了,烨,你有什么想法吗?”她看着他平静无波的俊容,心砰砰直跳。
他把脸转向门外,天已经完全亮了,浅浅的晨光照在门前的树上,把没来得蒸发的几滴露珠映得晶莹剔透。“比起你去巴黎那件事,这些又算什么?”他轻轻地说,很奇怪自己心里面没有一点感觉,好象这事和自己没有关系,也许是把麻木当成了自然。
他们的孩子是一个错误的结果?大她二十岁的老公?她是不愿离婚的?她是被逼回国的?
他自嘲地倾倾嘴角,摇摇头。她向来有本事让他的生活雪上加霜,把他的心从薄凉逼到冰寒。
“你不生气?”她捂着嘴,浑身的力气都象失去了。如果他痛骂她,指责她,她会觉得还有救,这是在意她的方式。他这样子的镇定自若,要么是早已知道,要么是当她无关痛痒的人。
后者显然不成立,他们现在是情侣,他们已经有了----
“现在是生气的时候吗?”他看到军区有两位首长从外面走进来,忙迎过去握手、施礼。
她扶着墙壁,瘫软地蹲下身子,在心中把陶涛是恨得牙痒痒的。
吊唁的人越来越多,经艺是中午来的,看她肤色黄黄、弱不禁风的样,拖她到外面吃饭去。华烨不能离开,张弘让餐厅送餐过来的。她也需要出去吸口新鲜的空气,就随经艺去了一家韩式餐厅,点了两客石锅拌饭。等餐时,手机响了,号码很陌生,她正好要去洗手间,边走边接通了电话。一听到那熟悉的声音,她戛地停下脚,语气冷到冰点,“你哪来我号码的?”
“沐歌,唉,我现在首都机场,马上登机去青台。如果你方便的话,我们见个面,好不好?”
“当年你离开青台时,你有问过我方不方便、好不好?”她厉声问道。
电话那端传来幽幽的一声叹息,“从前,是妈妈错了,妈妈不奢求你的原谅。让妈妈看看你,好吗?”
“我们现在有见的必要吗?我很好,爸爸也很好,你满意了吧!”
“妈妈知道,妈妈只是想你了,不见面也没什么,我在青台只住两天。”
“这个时间好象不是青台的旅游旺季,你来会很失望的。”她扯扯嘴角。
“我就看看你弟弟。”
“他不是在北京吗?”她吃了一惊,脱口问道。
“他年后又到青台工作了,你们没有联系?”
“我们为什么要有联系?我还有事,挂了。”她“啪”地合上手机,长长地吁了口气。抛弃女儿的母亲在十几年后对女儿说想她,那种人还配叫母亲吗?
每一次化妆时,看着镜中的自己,她就会想起那个女人,她们有非常相似的眉眼。她记得爸爸非常爱那个女人,以至于把那女人宠出了一身的“公主病”。在家里,那个女人永远是排在第一,然后是弟弟,再是她,最后是爸爸。为了给那个女人买一件象样的结婚纪念日礼物,爸爸在公司能几个月不碰肉。可是他这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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