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开灯,借着外面路灯晕黄的光,关门趴在软绵绵的床上。
晚安,飞鸟先生。
第二天下午,我从公司回来,路过“柒年”,进去了一趟。
“罗凯,camile呢?上次过来就没见到她。”我坐在靠窗的位子上,看着窗外匆忙的路人。喇叭声此起彼伏,汽车排成了长队。
对面的罗凯头发剪短了,穿着灰色的高领毛衣,抿了一口茶:“她结婚后辞职了,现在估计在西藏吧。”说着,他笑了笑。
“结婚了?什么时候的事?”我诧异。
罗凯给我面前的咖啡加了一块方糖:“三个月前,是她的青梅竹马,我见过一次,不错的男人,值得托付终身。”
我忽然想起camile给我调的那杯“青梅幽绿”。原来,这世上真的有青梅不老、竹马归来的故事。
咖啡厅内忽然响起了《南山南》,是张季北的声音,我差点打翻端起的咖啡,下意识地回头去看。
罗凯低低地笑起来:“忘了告诉你了,上次季北那次演唱很火,很多客人都想听,我征得他的同意,把录音刻进了光盘,以后都能听到。”
我看着那幅《拾穗者》的西方油画,记得上次张季北的吉他还挂在那里,这一次挂钩上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对了……”罗凯抿了一口茶,打趣道,“半个小时前,他刚取回吉他离开。你们还真是有默契,一个前脚刚走,一个后脚就来。”
我笑笑,没有作答。
罗凯指指我手中的咖啡:“你手中这杯‘春暖花开’是我最近调的,趁热喝,冷了就不好喝了。好东西禁不住凉。”
我点头。
罗凯陪了我一会儿,起身的时候,看向又多了不少便签的墙壁,意味深长地说道:“呵……他先前向我借笔,不知道在墙上写了什么。”
我的手一顿,惊讶地看着他。
罗凯微笑着走进了隔间。
忽然想到了什么,我放下咖啡,起身离开座位,在密密麻麻贴满便签的墙上寻找。
一分钟后,我看到在那张“我可能还会等你”的标签上,写着一行清秀的小字:时光那么长。
一时间,我仿若被丢进了轮回的四季里,那些命运齿轮开的玩笑,也一下下被拨回正轨,继续骨碌骨碌转动。
时光那么长,所以,等等是没有关系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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