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杨冉穿着一身名牌匆匆赶来,我们对其打扮震惊之余也没有多问,几个人吃着闹着,就像刚进大学那会儿一样。
我们几个姐妹之间的感情裂缝,暗地里被这顿饮料过三巡的大餐缝上了,多好。
在跟宿舍里的人重归于好后,我的事业也更上一层楼。
周五的时候,我被系主任叫了过去,说有一家跟学校合作多年的公司找我。
我到的时候,一个西装革履的中年人正优雅地跷起二郎腿和系主任聊天。
看到我进去,男人起身递过来一张名片,说:“南瑾吧?我是上海f电台的人事部助理,看过你的连载漫画,想让你帮忙给公司画广告。”
我在主任和男人的注视下落座:“谢谢主任和您的抬爱。”
男人笑了笑,习惯性地掏出一根烟,准备点燃,看了看我,又收了回去,懒懒地笑了一声:“你放心,有偿的,酬劳和正常员工一样,公司还可以帮你打响名号。”
系主任闻言,立刻搭腔:“陆先生青年才俊,愿意给我们学校学生一条发展的绿色通道,南瑾你可得把握机会。”
这估计就是传说中的学校和企业挂钩了,这种合作在现在的大学很常见,学校既能保证资源不流失,提高就业率,企业又能耗费比较少的人力和物力筛选聘请到优质员工,相当于双赢。
只要自己争气,的确是个好机会。
男人笑了笑不说话,等我的回答。
我的目光落在他给我的名片上,抬头坚定地说道:“我很乐意,有做得不好的地方,还请您多担待。”
男人笑着点头,极为自然地抬头看我,说:“陆逸风——叫我陆哥就行。我还有事,就先告辞了。”
主任也笑着起身,送陆逸风出门,说道:“您忙。”
我跟在他们身后,目送陆逸风上车,远去。
主任看着发呆的我,和蔼地笑笑,说:“年轻人好好努力。能让陆逸风亲自跑一趟的人不多,上一次他来谈合作,找的是你的一个学长,声音很出色的那个孩子,听说现在干得也不错。”
“谢谢您。”我诚恳地道谢,主任笑着摇头走开了。
上海f电台可以说是很多a大毕业生梦寐以求的工作单位。就算只是帮他们画一下宣传广告,也是一件极为荣幸的事情。
我的内心填满了苦尽甘来的幸福感。
后来我才知道主任说的那个声音很出色的孩子所为何人——陆逸风名片上的电台就是张季北工作的地方。
02
我一心扑在自己的事业上,许久未见张季北和路绮雯,我也没有再过问。我一直在新浪上画连载漫画。帮陆逸风所在的电台画完广告后,他很满意,旁敲侧击希望我能去他们广告策划部实习。
因为漫画还未完结,我腾不出那么多时间,更不想耽误学业,婉拒说以后再谈。
其实说起来也怪,大多数人毕业后就业都与自己的专业无关,我一个学法语的,最后竟鬼使神差般画起了漫画。
这或许就是兴趣使然吧。做得开心,再难也不怕,只因为是自己喜欢的。
大三初秋的时候,我在中心广场的桂园路走着,想去书店买几本新出的漫画。看着橱窗里又换了新装的模特,看着上海这片熟悉又陌生的天空,我只觉得时间真的过得很快。
马路边传来一阵引擎声和喇叭的嘀嘀声,视野里出现了一辆黑色奥迪,车窗摇下来,陆逸风慢慢开着车,叫住我:“这都能碰到,真是巧了。小南,有时间一起吃饭。”
“好,恭敬不如从命。”我停住脚步打招呼。他还是老样子,干练、热情。我看着前方的路线,问:“陆哥,你去电台?”
“没办法,天生的劳碌命。”陆逸风点头,随即想到什么,声音带着赞赏,“对了,上次你给电台画的广告反响很好,有几个朋友还在打听漫画师是谁呢。”
我笑起来:“是你们宣传工作做得好。”
陆逸风的手机响起来,他说了几句,搭在方向盘上的手朝我比了一个打电话的手势:“再联系。”
“好,开车注意安全。”我点头应允,摆手目送奥迪进入车流中。
踏进书店大门时,外面飘起了小雨。我在外国文学展柜挑挑拣拣,绕到哲学类书架时,手机响了。看到“路绮雯”三个字,我犹豫了。
手机被我调成了静音,闪烁的屏幕还在挣扎着亮起,我一动不动,半晌,接通电话,看着窗外渐大的雨砸落到干净的玻璃上,粉身碎骨。
“南瑾……”路绮雯带着哭腔,声音都变了调。
我面容冷漠,却抵不住浓浓的担心,正色道:“你先别哭,怎么了?”
她的声音痛苦懊恼,颤抖地呜咽:“他出事了……”
我低下头,表情麻木,一只手紧紧抓住书架的铁棱,心被一只无形的手揉成了一团。我尽量使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不颤抖,问:“谁?张季北吗?”
对面的路绮雯号啕起来,哭得心碎崩溃。
我什么声音都听不进去了,整个世界一片苍白,耳朵里耳鸣般嗡嗡直响。我踉跄着往外面跑,觉得自己的脖子像是被掐住了,发出沙哑的声音:“你先别哭,你在哪里?”
“市六医院……”路绮雯颤抖地告诉我地址。
我站在雨里,不停地招手。冰凉的雨水淋得我的身体没有一丝温度,恐惧深入每一个毛孔,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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