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梓煊点点头,看着叶亭远被带走。这次他没有回头,走路还是有点瘸,一轻一重的,看得出脚有问题,但背挺得很直,也很倔强,像是没有什么能打败他,哥哥一直都很坚毅。
聂梓煊擦擦眼泪,被请了出来。
时间还早得很,可她不想回去。于是她在监狱外头晃荡,一个人把监狱的外墙走了一圈又一圈。心里想着哥哥的活动空间有多大,平时在哪儿放风,牢房里能不能晒到太阳,有没有窗,能不能看到外面的天空……
晃荡累了,她就坐在门外,痴痴地看着监狱的大门,神色忧伤而倔强,她也不会被打败的。
她会等,从春等到夏,从夏等到四季结束,一天又一天,一年又一年地等。
她一直坐到天黑,还看了一场很美丽的落日。天边有大片瑰丽的火烧云,如火般燃烧的云彩包围着又大又圆的落日,甚是壮观热烈。
都说最美是黄昏。聂梓煊一直看着,看着太阳被拖下群山,看着飞鸟归巢,看着夜幕低垂。
站起来时,她麻木又不舍地往前走,想到一句词,是哥哥教的——断送一生憔悴,只销几个黄昏。
当时只道是寻常,恨匆匆,太匆匆。
聂梓煊回到邓家,家里没人,就一个邓松樵。
他们小时候虽然也不怎么友好,但算是井水不犯河水,邓松樵也就偶尔找找碴。但奇怪的是,这次她回来,邓松樵就像拿着一根刺的深宫怨妇,总会不时地故意扎她一下又一下。
此时,他坐在沙发上,懒洋洋地问:“听说你去见叶亭远了?怎么样,他还肯见你吗?毕竟你可是毁了人家大好前程的凶手啊。”
“啧啧——你脸皮可真厚,还有脸去见他。”
聂梓煊脚步一滞,但没理他,继续往前走,她打算回房间去。
邓松樵抢先一步,挡在她的面前,笑道:“哟,聂梓煊,你还挺大牌的,跟你说话都不回应,聂源是没生耳朵给你吗?”
聂梓煊厌恶地皱了下眉,他这样子,就像一个撒泼不讲理的泼妇。她错过他要上楼去,邓松樵又挡住,就是不让她过去。
“让开!”
“不让。”
邓松樵站在她的面前,笑意盈盈地看她。
十年过去,他也长大了,长成了一个高大挺拔容貌出色的少年。要是聂梓煊不认识他,在路上见到大概还会颇为惊艳,但此时却是不胜其烦。
邓松樵的心情却很好,低头看少女染上愠色的眼睛,越看越觉得聂源的女儿真是清纯漂亮,气得脸红红的,又像满树盛开的海棠,动人极了。
“仔细一看,你长得还挺漂亮的嘛。”他又轻佻地问,“喂,问个事,你有交男朋友吗?”
聂梓煊实在觉得这人实在讨厌,厌恶地道:“关你什么事,让开!”
邓松樵还是缠着不放,眼珠子狡黠地转了一下,像是想到什么般地拍了一下手掌,大喊:“该不会你和叶亭远有点什么吧?”
他又自话自说,觉得自己很有道理般地点点头:“也对,十年,叶亭远都二十六岁了,年轻气盛,面对一个如花似玉的少女,你们不发生点什么才奇怪……”
“啪!”话没说完,聂梓煊已忍无可忍,一个巴掌狠狠地甩了过去。她气得浑身发抖,整张脸都白了,愤怒地道:“邓松樵,你放尊重点!我们不是你,没你这么龌龊!”
这一巴掌力气极大,邓松樵被打得头一歪,白皙的脸上浮现鲜明的五指印,脸又麻又痛。他摸了摸脸,回过头,神色冰冷,面色不善:“你打我?”
“你一个小白脸的女儿,像个乞丐似的住在我家,还敢打我?”
说着,他用力推了聂梓煊一把,手也抬起来,就要朝着聂梓煊的脸打下去。但料不到裆部一痛,只见聂梓煊曲起腿,朝着自己的裆部狠狠地踢过去,又一个利落的擒拿手,脚往他的小腿狠狠地踢了一下,把他按在地上,手扭到背后,反而轻松地制住了他。
“你……”邓松樵被震慑住了,想要反抗,她手一使劲,疼得他眼泪都差点流出来。
聂梓煊压住他,力道没放松,反而更用力,愤恨地道:“说啊,现在怎么不说了?”
邓松樵疼得脸都扭曲了,聂梓煊终于觉得爽快了些。这几天对聂源和邓家压抑着的不满仿佛得到了一丝宣泄。
她又说:“邓松樵,我虽然住在你家,但再不是那个任你揉捏、欺负的八岁小女孩了。我警告你,咱们各过各的,谁也别来招惹谁。还有,我和我哥那是我们之间的事,轮不到你一个外人来插嘴,再让我听到一句不好听的话,我要你好看。”
邓松樵不说话,只是仇恨地瞪着她。
“听到没有?”她又用力地压下去。
邓松樵从小养尊处优,还没受过这样的气,又疼得受不了,硬扛了一会儿,最后还是愤愤地说:“听到了!”
聂梓煊又使了点劲,看他疼得脸都白了,这才放开他。
邓松樵得了自由,感觉浑身都疼,尤其是裆部。聂梓煊那一脚毫不留情,他长这么大,还从没受过这样的污辱。他愤恨地盯着她,心有不甘,又要冲过去。聂梓煊一个眼神望过来,他又胆怯地止步了。
“你……你竟敢……踢我!我……我不会放过你的!”
“那你来啊,”聂梓煊不屑地看着他,“要讨打就尽管来!”
她十年的跆拳道可不是白练的,馆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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