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松樵:“你……”
聂梓煊脚步轻松地上楼,觉得压抑的一天因为这一架也变得神清气爽了。她嫌弃地想起邓松樵说的话,真是龌龊,竟敢这样说自己和哥哥!
邓松樵甩甩疼得发抖的手,狠戾地盯着她的背影,面色阴沉,不知在想什么。
不过让聂梓煊出乎意料的是,邓松樵竟没向聂源告状,也没再来找碴。
估计是嫌丢脸吧,聂梓煊想,她正好乐得轻松。说起来邓家也够奇怪的,两个家长各过各的,总是不见人影。邓松樵在上高中,也没见谁关心一下。不过他也是天天混着,根本没把学习当回事。
他们现在在同一所学校读书,但两人互不干涉。邓松樵在学校倒是挺有名的,经常有同学拉着她,指着经过的邓松樵说“你哥好帅啊”。聂梓煊头也不抬,在心里说,他才不是我哥。她的哥哥只有一个,叫叶亭远。他比邓松樵帅多了,是她见过最好看的男人。
在邓家的日子很压抑,学习又很无趣,唯一能让想聂梓煊想起就觉得快乐的就是叶亭远了。每当她睡不着觉得难过时,她就会拿起日历,算着再过几天就能去见他,除了饺子自己还要给他带点什么东西。上次她去见哥哥,就说好了要包饺子带过去的。
聂梓煊在学校没读几天书就放假了,一放假,她就起了个大早,去买面皮,准备包饺子。
以前和哥哥在一起,他也不会擀面皮,但会把馅料炒得特别好吃,特别香,聂梓煊包着包着,就忍不住偷吃一勺。如果被发现了,她就光明正大地说:“我是尝尝味道。”
她又会盛一点送到哥哥嘴边:“哥,你也试试。”
那时候,哥哥总用无奈又包容的眼神看自己,眼里全是宠溺。他还会特意做几个不一样的小猪饺子,是专门给煊煊的。
“小猪吃小猪。”
“我才是猪呢。”
聂梓煊还记得哥哥说话时那笑眯眯的样子,可如今……
她边切洋葱边眨眼睛,被呛得直掉眼泪,心里有说不出的难受。那时候多好啊,她又想哥哥了。
她做得很用心,拿着刀神情专注,就连洋葱都剁得碎碎的,把馅料炒得香香的。她把一个个饺子尽量包得又大又漂亮,再码得整整齐齐,蒸熟后放在保温食盒里,还用布包着,生怕凉了。
她做这些时,邓松樵就站在厨房门口看着,嘴角噙着一抹笑,偶尔没话找话“包饺子啊”“要去看叶亭远吗”。见聂梓煊不理会自己,他也不生气,慢悠悠地坐到客厅的沙发上,饶有兴致地摆弄遥控器。
聂梓煊把厨房整理干净,提着食盒就要出门,却被坐在沙发上的邓松樵叫住。
“等等,聂梓煊。”
“有事?”聂梓煊回头问,有些不耐烦。
“有啊,”邓松樵语气轻快地说,“我不想你去见叶亭远。”
有病!聂梓煊在心里骂了一句,没理会他,就要往前走,又听到他在后面说:“煊煊,你真的不回头看一眼吗?”
“毕竟……这啊。”
话音刚落,聂梓煊就听到电视里传来男人被打的痛呼声。
她一回头,就看到电视里正播放着一段视频,赫然是在监狱里,四五个男人围着叶亭远拳打脚踢的画面。他们下手非常狠,毫不留情,而哥哥被四五个身材健壮的男人围殴,根本毫无反抗之力,只能抱着头护住要害。从画面上看得出是在监狱的某个角落,也没有狱警发现。
怎么会这样?
聂梓煊看得头皮发麻,眼一红,瞪大眼睛。没错,被打的人就是哥哥。
她不敢置信地看着邓松樵:“是你?”
邓松樵没回答,只是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一切已经不言而喻。
聂梓煊怒了,冲上前,一把抓住他的胸襟,怒吼道:“是不是你指使的?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她太生气了,也很用力,攥着他衣服的手指都因用力而发白,脸上更是毫无血色,太阳穴突突地跳动。
邓松樵却一脸怡然自得,也不害怕,反而悠悠地笑着问:“聂梓煊,你是不是傻啊,你上次打我一顿,我能就这么算了?”
“不过嘛,我这个人特别有绅士风度,从不欺负女人,何况你还是我名义上的妹妹,我可不能像聂源那个败类一样落得个家暴的名声。”邓松樵冲她眨了眨眼,“但这并不代表我不能在别人身上讨回点利息。”
“你……”聂梓煊气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手握成拳就要砸下去。
只听邓松樵得意地道:“动手啊,你动手啊!你动一次,我就让我里面的朋友伺候叶亭远一次。”
“你……”
“打啊,你怎么不打了?不敢了?心疼你家亭远哥哥了?”
邓松樵还故意挑衅,斜着眼睛看她。
聂梓煊敢怒不敢言地瞪了邓松樵一眼,松开手,拿起背包就要冲出去。她想见叶亭远,也不知道哥哥怎么样了,伤得重不重,监狱里有没有医生。
眼看着已经走出来了,她又听到背后传来邓松樵的声音。
“哎,别急着走啊,”邓松樵悠悠地走过来,又问,“煊煊,我准许你去看叶亭远了吗?”
“你……”聂梓煊脸一黑,愤怒地道,“邓松樵,你别太过分了!”
“那你去见吧。”邓松樵无辜地摊手,“不过我丑话说在前头,你去见他一次,我就让人揍他一次。”
“你敢!”
“我怎么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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