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聂梓煊被聂源找到,然后她回了邓家。
她已恢复平静,看起来像什么事也没发生。聂源没说什么话,她自己上了车。她心里清楚,自己现在还要依靠他们,还要上学,还要等着哥哥出来。
邓松樵站在二楼看她,两人错身而过时,他拉住她,轻轻碰了碰了她肿起的脸颊,问了句:“疼吗?”
聂梓煊摇摇头,没看他一眼。
回到卧室,书桌上放着一瓶擦伤药,还有一张字条。不过她看也没看,全都扔进了垃圾桶。
接下来,他们俩相安无事,邓松樵不主动招惹,聂梓煊也不会和他说话。
她也没再求他让自己去见哥哥,她会忍,只要哥哥能出来,他们能在一起,那现在受的所有煎熬都是值得的。
聂梓煊就这样满怀希望地继续等待。
在这期间,聂源告诉她,叶亭远的表现很好,又减刑了。
听到这个消息,聂梓煊只是“哦”了一声,没说什么,但心里却暗暗高兴。那次之后,她就没再见过叶亭远,不过没关系,他们肯定会再见面的。
只要心里有光,她就不会放弃,不会被打败。
她相信,他们一定会等到彼此的。
一年后。
聂梓煊在高考结束的当天下午就去找叶亭远,她迫不及待地要告诉哥哥,自己考完了,考得还好,他们要自由了。
但她万万没想到的是,自己没能见到叶亭远。
“出狱了?”聂梓煊又一次不敢置信地问,头皮发麻,脑子里一片空白。哥哥怎么可能出狱了?
“对啊,一个月前就出狱了,他表现得很好,有减刑,一个月前就提前释放了。”
监狱的工作人员不耐烦地又解释了一遍。看着面前毫无血色的女孩,像是想到什么,又问:“对了,你叫聂梓煊吗?”
“是,我是。”聂梓煊急忙道。
“他给你留了一封信。”
他递给她一封信,看来有一段时间了,信封都有些发黄了。
聂梓煊颤抖着手撕开信,只看了一眼,就差点晕过去。她扶着墙壁,强忍着没有倒下去,不敢置信地看了一遍信。信很简短,只有寥寥几句,他说自己走了,不想拖累她,让她好好生活。还有,别再找他了,一个未来的大学生不适合和坐过牢的人走在一起。
是叶亭远的笔迹,聂梓煊仔仔细细看了好几遍,确定是哥哥的笔迹,她不会认错的。
但哥哥不会写这样的信。聂梓煊了解他,叶亭远不会不来看她一面,就这样一走了之,他不会把她抛下的。
他不会,他绝对不会的,他和自己一样,一直等着重获自由。聂梓煊几乎要崩溃了,心在打鼓,四肢冰凉,手脚发软,嗓子被堵得严严实实的,哭不出来,但眼泪却不断地往下掉。不可能,哥哥绝对不会这样做的。
一定是有人逼他写了这样的信。
对,一定是有人逼他的!对,邓松樵,肯定又是这个神经病做的!
聂梓煊想到这儿,跌跌撞撞地离开,手里还紧紧地攥着信。她不相信,不相信哥哥就这样走了,这根本不可能是他会做的事。他怎么能放心得下自己?他不会的!
聂梓煊把信扔到邓松樵面前,质问道:“是不是你逼我哥写的?”
她很生气,气得手指都在发抖,心里还有恐慌。
邓松樵慢条斯理地拿起信,看了一会儿,“啧啧”两声,抬头看她:“我不会是看错了竟这样抛下你走了?”
“是不是你逼他写的?我哥不会就这样走掉的。”
“你可不能这样冤枉我啊,我可是第一次看到这封信。”
“我不信。”
“那我也没办法,反正我什么都不知道。”
“你……”
邓松樵无所谓地耸耸肩,又仔仔细细看了一遍这封信,自言自语:“想不到叶亭远就这么爽快地走了,连见你一面都没有。他真是无情啊,亏你还辛辛苦苦等了他这么久,还等着他出来和他双宿双飞呢。”
他放下信,一脸慈悲地说:“这样吧,我委屈点,来做你的哥哥。”
说着,他站起来,蹦跳了两下:“你看,起码我的腿脚是好的啊。”
他又指了指金碧辉煌的别墅装潢,像个帝王般炫耀自己的国土:“你看,这里全部是我的,包括邓家,也都是我的。我有钱,长得也不差,还身心健康,给你做哥哥不委屈吧?”
聂梓煊听得又好气又好笑,不知道他为什么会产生这样天方夜谭的想法。她很可笑地看着他,眼里全是不屑:“我只有一个哥哥,他叫叶、亭、远!”
最后三个字,她怕他听不清楚,说得清清楚楚,掷地有声。
“是吗?”邓松樵嘲讽地勾起嘴角,“可是他不要你了,他走了。”
听到这儿,聂梓煊才想起自己找他的目的。
她上前一步,抓住他胸前的衬衫,咬牙切齿地问:“我哥不会就这样走的,也绝不会写这样的信。是不是你逼他写的,你又拿什么来威胁他了?”
她了解叶亭远,虽然是他的字迹,但哥哥绝不会写这种语气的信,他一定是被人威胁了。
她又想到些什么,他们说他已经提前出狱一个月了,那一个月里他不可能不来找自己,那叶亭远到底去哪里了?他是不是被抓起来了,还是被关在某个地方?
想起邓松樵之前做的事,之前就是在这个客厅里看到视频里哥哥被人围殴,被人拳打脚踢,聂梓煊的心里升起一股恐慌,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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