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紧紧地攥着他的衣服,红着眼睛,控制不住地大喊:“你说啊,邓松樵,你快告诉我,我哥去哪里了?”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哥一个大活人,来去自如,我怎么会知道他去哪里了?”
“可他不会写这样的信!”
“你又不是他,你怎么知道?说不定叶亭远就是这么想的,他坐过牢,腿脚又不好,走到哪儿不被指指点点,大概是嫌丢脸,不想拖累你,自己跑了。”
“我哥又没做错什么,有什么好丢脸的!”
聂梓煊怒吼道。她了解哥哥,他虽然很关心自己,但绝对不会这样打着为她好的名义离开。她的眼睛通红,手不自觉地用力,青色的血管都凸出来,又焦急又愤怒地吼道:“说,我哥到底在哪里?”
除了邓松樵在这期间一直纠缠不清,再不会有别人了,一定是他,绝对是他。
邓松樵被勒得几乎要喘不过气来,他喉咙一阵干涩,也急了,吼道:“聂梓煊,你要杀了我吗,快放手!”
“不放!你给我说清楚,你把我哥藏哪里了?”
“放手,我都快没法呼吸了!”
“不放,我哥在哪里?”
聂梓煊快疯了,没注意到邓松樵脸色乌青,真的快窒息了,只是不管不顾地勒着他,带着哭腔不断地问:“我哥在哪里?在哪儿,你到底把我哥藏到哪里了?”
邓松樵已经在翻白眼,这会儿终于挺不住,大喊:“你放手!你放手我就告诉你!”
聂梓煊这才松开手,一松手,邓松樵就往后大退一步,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聂梓煊看他的呼吸顺畅了点,推了一下他,不耐烦地问:“快说,我哥在哪儿?”
邓松樵抬头,眼底一片赤红。他愤恨地盯着她,过了好久,才神色阴沉地问:“聂梓煊,你真的想知道吗?”
聂梓煊点头。
邓松樵站了起来,直视她:“那我告诉你,你哥死了。”
“什么?”聂梓煊脑子里一片空白,耳边像有什么在嗡嗡叫,听不清楚他在说什么,又问了一遍,“你说什么?”
“我说你哥死了,叶亭远死了!”邓松樵嚣张地重复了一遍,然后优雅地整了整被弄皱的衬衫,一步一步地靠近。他看着几近崩溃的女孩,又一字一顿道,“聂梓煊,你心心念念的叶亭远早死了,一个月前就死了。”
他指了指桌上的信,说:“你猜得没错,这封信是我逼叶亭远写的。你不知道叶亭远减刑了,我却知道,他给你写了很多封信,但你一封都收不到,因为信全被我给截了。他写信告诉你他能提前释放,然后我就去找他了。”
“我见到他,就逼他写了这封信,说如果他不写,我就在你高考的时候把你关在房间里,让你没法去考试。反正在邓家是我做主,你爸不敢吭声,也没人管你。
“啧啧——聂梓煊,不得不说,叶亭远对你是真的很好。我这么一威胁,他就害怕了,我叫他做什么,他都和很配合。不像你,不听话,总是惹我生气。
“不过他和你一样很倔强,还想来找你。无论我怎么说他都不听,这一点让我很生气。所以,”邓松樵顿了一下,直直地望着聂梓煊,像个最可怕的恶魔般微微一笑,轻描淡写地说,“我让他消失了。”
那笑容明明很灿烂,他的脸也很明艳,聂梓煊却吓得往后一退,仿佛看到一个可怕狰狞的恶魔,张开虎口,等着她自投自网,吓得她说不出话来。
邓松樵还在笑,一步一步靠近她,像个优雅的恶魔,正一点一点吞噬他的猎物。
他继续问:“还想听下去吗?聂梓煊,是怎么挣扎反抗,最后消失的吗?”
“这……这不可能!”聂梓煊不敢相信,但眼泪已经一颗颗不自觉地往下掉。
“哭吧,哭吧,毕竟叶亭远这一生也够惨的,没有一个为他收尸的人,总要有个人为他流泪吧。”
“不,不可能,我哥哥不会死的。他还……还要来找我的。”聂梓煊还是不信,不断地摇头,全身止不住地颤抖。这次不是气的,是冷的,寒气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冷得她一直哆嗦。明明是夏天,她却觉得自己身如寒冬。
邓松樵“啧啧”两声,很可怜地看着她,说:“明明是你要我告诉你的,我说了你又不信。聂梓煊,你到底想要怎样?”
“我不相信,我不会相信的……”聂梓煊不断地摇头,让她怎么相信,这一年多时间,她好不容易等到哥哥出狱了,怎么能面都没见到一次,一眼都没看到,就说哥哥死了,消失了?
这不可能,哥哥是不会死的,哥哥可能被这个恶魔藏在哪里了,故意让她找不到。对,一定是这样的。哥哥怎么会死,哥哥怎么会抛下他?他不会的,不会的。
想到这里,聂梓煊抬头,愤恨地盯着邓松樵,双目赤红,咬牙切齿说:“我哥不会死的,你到底把他藏在哪里了?”
“呵!”邓松樵只是冷笑,残酷地道,“他死了,死了一个月了,说不定尸骨早就腐烂了!”
“不可能!”
说着,聂梓煊怒吼着朝邓松樵扑过去,没轻没重地朝着他打下去。
“我哥不会死的,你说,你到底把他藏在哪里了?”
可任凭聂梓煊怎么打骂,邓松樵就是那一句话。他也不反抗,就像个疯子一般大喊:“他死了,哈哈哈——叶亭远死了,你和我一样了,没人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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