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生手里托着油纸包,鼻子凑近一闻,肚子咕噜咕噜叫响起来。他摇头一笑,自己现在虽然落魄,可肚子饿的时候手里还有美味。岁暮天寒之际处身于荒山野岭,头顶还有屋瓦栖身。人生百变,自己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呢?
连生一边携物思忖,一边推开殿门走进大殿。
窗外山风呼啸,殿内幡幔鼓舞,周侧佛像露出一副狰狞的表情瞪视着他,说不出的阴森恐怖。荀东升和严公子的话,在连生脑海里轰然炸响,妖怪会不会就藏在雁鸣寺呢?
他不置可否地笑了笑,放下手头东西,在大殿四周拾来一些柴禾,回转殿内,关上破旧的大门御挡寒风的鼓入。
点燃火堆,连生隔火一米席地而座。一手拿着《日知录》,一手不时从油纸包中抓出肉干和馒头,一边将吃的送入口中,一边津津有味地翻看书稿。
吃完东西,他又看了一会书,只觉眼皮沉重,精神不支。回想连日赶路身体疲乏,确实有些累了,于是合衣睡下。
睡到半夜,突然听到“哐啷”一声巨响,连生猛地从睡梦中惊醒。
殿内一片漆黑,火堆早已燃烧殆尽,外头不知何时下起瓢泼大雨,哗啦哗啦,敲砖击瓦响成一片。眼睛逐渐适应黑暗,连生忙朝殿门望去。只见殿门紧闭。经狂风骤雨的拍打,发出嘎吱嘎吱地脆响,使人不由担心,这几扇破烂陈旧的殿门随时可能会被大风吹垮。
咣当!
就在这时,突然传来一道关门声。
连生骇然,心中惊疑不定,这荒山野岭、无人空寺好端端的怎么会有推门声连翻响起?难道真如荀东升和严公子所讲:雁山有妖?
正当连生胡思乱想之际,侧殿倏忽传来说话声,他忙凝神听去。
“天寒地冻的还下起大雨,淋了爷爷一身,他奶奶的!什么鬼天气!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当先开口之人粗声粗气,骂声狠厉。
紧接着,从侧殿又传来一道阴柔的声音,“只要有美在怀,八辈血霉师兄我也心甘情愿,嘿嘿……”只听那人发出几声桀桀怪笑。
狠厉之人一听,不由地也发出嗤嗤*****,“敬空师兄,听闻这黄家千金美若天仙,犹有沉鱼落雁之貌,不知是真是假?”扑地一声,从侧殿传来物什落地的轻微响声。
敬空大骂道:“敬念师弟,懂点怜香惜玉可好?黄家千金还在袋子里,若摔坏了小娘子,看为兄还不活剥了你的皮!”
连生惊然,从二人对话得知他们乃是师兄弟,一个叫敬空一个叫敬念,俱是佛家法号,难道二人是佛门弟子?出家人慈悲为怀,尊行四大皆空,可为何这二人不守清规戒律,干出夜掳良家女子之事?连生思来想去,脑海浮现“yin僧”二字。
连生皱眉忖道:是了,二人定是佛门败类。
黄家千金?这名字怎地如此耳熟,连生仔细回忆;眼睛忽地一亮,脸色为之一变,二人口中黄家千金难不成是二羽镇黄百万、黄大户之女?
不好,此地离二羽镇三十里之遥,黄家千金若真被这两个yin僧掳来,今夜处子贞操恐难不保。连生大急,这该如何是好?只恨自己势单力薄,孤身一人斗不过他们两个。转念一想,敌在明我在暗,两个yin僧还未发现自己的存在,眼下唯有静观其变、寻机解救。倘若真到了人命关天的时候,连生心忖:即便自己豁出命来,也要保全这位黄家千金的清白之身。
思绪万千,不过弹指一刹那,侧殿说话声接踵而来,“敬空师兄,师弟本就是个粗人,哪懂什么怜香惜玉,你到是说说,这黄家千金到底美不美?”
敬空没好气地道:“打开袋口看看不就知道了?嘿嘿!”
敬念和尚恍然大悟,猛地一拍自己光头,哈哈大笑道:“对极!对极!师弟糊涂了。”
侧殿传来一阵悉悉索索的解绳声,“这几年,咱哥俩待在天尘寺中,许久未近女色,当真是憋狠了,师弟我也快被憋傻了!这回能够出寺,还真要感谢那位神音教主。”
“两年前在东来道山,若非他出手打伤佛玉那老秃驴,文武试在即,京师鱼龙混杂,住持心忧老秃驴旧伤未愈,于是派出一批寺中一等好手,咱哥俩侥幸选中才出得寺来。赴京保护老秃驴?老子呸,此事还要等爷爷把身体调养好在说。嘿嘿!掳来小娘子,这满腹邪火,今晚可要好好泄上一泄……”
说到此处,声音嘎然而止。侧殿静了下来。忽地“哎呀”一声,那叫敬念的yin僧不可置信地道:“美!这黄家千金真他娘地美!”
一旁敬空,当他看到黄家千金的绝美娇容,亦也失魂落魄,喃喃自语:“姑射仙子,嫦娥下凡!”
“哟西,一岛君!”敬念和尚*****道:“你先来!”
就在这时,一道闪电突然划过夜空,天地瞬时亮如白昼。
“轰隆隆!”九天惊雷哐啷一声巨响。沉溺在黄家千金那乱人心神美貌上的两个yin僧,顿时被狂雷惊醒。
“嘶!”
栓在廊柱边的枣红马受到雷声惊吓,情绪躁动,发出嗷嗷嘶鸣。
连生心头一跳,暗道不好,马儿嘶叫恐要暴露自己行踪。
果不其然,侧殿两个yin僧听到外头马叫声,立时反应过来,只听敬空冷声道:“师弟!此地还有其他人,我们刚才的对话定然被他听去,此人不可留!”
敬念和尚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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