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他的语气,沈砚有些迷茫。
“那总归是有些理由的罢,总该有的。”她问道:“天底下的人,应当是都要辩是非的,不管好人坏人,总有理由的。”
原非籍冷嘲一笑,将手边一块木头丢进火堆,眼神怔了怔,似是想起来那段久远的记忆。
“因为男人。”他说道:“因为,我姐姐,要嫁给她心仪的男人。”
沈砚的手,下意识的抖了抖,随即又觉得正常,原非籍会这么想,她早就知道他会这么想,因为在他的心里,在天下人的心里,她只是一个蛇蝎心肠的毒妇,一个不择手段的太后。
所以当年,她跳下城楼,百姓才那般的欢喜。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突然抬起头,瓮声瓮气的问了句:“那你恨她吗?”
“恨,怎么不恨?”他看着茫茫的夜色:“恨不得亲手斩之。”
恨不得亲手斩之。
沈砚咧了咧嘴,笑了笑,没再说话,但脸色却不大好看,胳膊上的疼痛令她清醒起来。
之前从上面掉下来,将胳膊并未摔断,只是脱了臼,被她忍痛接正之后,已经可以自由活动,可还是有丝丝的疼痛传来。
一一一一
宫内,安泽宫。
一道身影匆匆的进了安泽宫的主殿,将房门关闭之后,低声道:“主子,您猜的不错,皇上今天晚上,确实是出宫了。”
陆灵清将手中的刺绣放下,意味深长的看了外面的夜色一眼。
那侍女见她不说话,又补充道:“不过皇上是一个人出宫的,大抵是去万安山那边了,毕竟现在定远侯跟国师,都生死不明。”
陆灵清轻飘飘的看了她一眼。
侍女忙得垂下了眼睫:“奴婢失言。”
陆灵清站起身,走到窗子前,看着窗外茫茫的夜色,笑道:“海棠,有些话,你我私下说说可以,在外面一定不可以说。”
海棠点头:“奴婢记住了。”
陆灵清转过身,没再说话,目光却有些悠远。
皇上阿皇上,您到底是为了谁,会这么一个人独自出宫呢?
大郑不止两个人才,但却没有哪个人才,能让帝王这般失态的独自出宫寻去。
这事情,似乎是越来越古怪了,到底要不要把这件事情,告诉陆家呢?她心底有些隐约的忧郁。
海棠看着她的背影,只以为她在伤怀,不由得出言劝道:“小主不必忧心,皇上终究会看到您的好的。”
陆灵清没有转身,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我的好?我再好,也没有林嫔好阿。”她说道。
海棠执拗的劝道:“主子,您怎么会这么想?在奴婢看来,林嫔除了那张脸之外,再也没有其他的地方,可以跟小姐比了。”
“海棠你错了。”陆灵清忽然转身:“论容貌,柳常在不输林嫔,可不也是不得盛宠么?这诺大的深宫里,谁又能猜得出来陛下的心思呢。”
从一眼看到那个男子,陆灵清就知道,那不是自己能够抓住的。
他的眼睛永远似一汪清谭,平稳又清澈,可是你却无论如何都猜测不到他在想什么,他看着你时,似乎是没有多余的情绪跟心思,可这也正是他的可怕之处。
陆灵清又叹了一口气,将窗子关上,走向了内室,淡淡道:“熄蜡吧。”
一一一
司重从天而降下来的时候,沈砚正打着瞌睡,而后便感觉到有一片落叶飘了下来,这落叶慢慢悠悠的在空中打转。
原非籍豁然睁开了微闭的眸子,伸手接住了那片落叶,眼神里充满了肃杀。
“有人来了。”他说道。
沈砚原本昏昏欲睡的瞌睡,立刻就没了,她看着原非籍手里的落叶,第一次感觉到了身为一个功夫上不了台面的人,此刻是多么的蹩脚。
因为,她看了半天,也不知道到底是从哪里看出来,就凭这一个叶子,就断定有人来的。
等了好一阵儿,也没有另一个人出现,沈砚不由得看了他一眼,干巴巴的道:“侯爷,您估算错了吧。”
原非籍却笑了笑,没有辩驳。
空气中的气氛有一瞬间的凝固,而后沈砚便听到从自己的身后传来一道低沉的嗓音:“他没有估算错。”
这声音来的毫无征兆,沈砚受惊,下意识的跳了起来。
这才发现,司重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出现在她的身后,面带一丝疲惫。
沈砚有些哑口无言的抬了抬头,又惊讶的看了看眼前的人,有些不可置信。
“你是…从上面下来的?”她问道。
司重看了她一眼,眼神仿佛是在看一个傻子一般,大步走向原非籍。
“还能撑多久?”他问道。
原非籍坐在那儿,连君臣之礼都没有行,脸的突然苍白的要命,再司重问出这一句话的时候,他忽然捂住了胸口,一口鲜血吐出。
“糟了!”
沈砚眉头一皱,怪不得一向懂得礼仪的原家,居然见了司重不行礼,原来他一直不动,就是怕自己紧绷着的那根弦突然崩断,从而撑不住。
显然,现在他已经撑到了极限。
沈砚讯速的走到他身边,也没有避嫌,一把拉起了他的手,脉搏到跳动令她眉头皱的更紧。
“必须赶紧从这个地方出去。”
司重的目光,落在她拉着原非籍手的地方,闻言“嗯”了一声。
沈砚又看了看上面的断崖,担忧道:“可这里这么高,我们想上去不容易。”
司重看了她一眼:“我先帮他梳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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