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如梭,觥筹交错,流年是个容易被人遗忘的地方,那里不知生活。
嶙峋的石壁如爪,光滑如同刀削,揉搓打磨着天地,看其势,更有将云台围揽起来的气魄,浑然似极了古卷中的蓬莱天台。
其上耸拉下来的蔓条有指状般大小粗细,如飞流直降而下,浓浊古调的颜色也染不开这一季生机,似极了那垂垂老者,静候着岁月给其留下的刀刀刻痕。
正氤氲着的奇花异草也被裹在了菲薄的雾霭中,随处安放着自己的身家,一派沧然奇险的模样。
凋敝的古楼上,粲然如墨,到处喧嚣的残风费解了古道的情肠。
黑白的棋子,围成了一场厮杀。静静布划着其上的谋局,星云罗列,无意间露着点点深意。
老者一手执两子,两子皆不同,随风飘落处,意境不犹歇。
耳微动,细如蝉鸣之音自飞檐走壁中冒出,一条人影偷偷摸摸的掩掩藏藏,刚步履维艰的爬上了墙头,还没来得喘息着气,就被一棋子凭空击中头部,不经意间,已是脚底踩空,实打实摔了个底朝天。
“爹,你干啥啊。”女子吐了吐嘴里的稻草,將手用力揣着额上的红印,都可看出渗露着殷红的血迹来。
老者走到黑衣女子跟前停住,头顶着烈日,着七尺丈布,一举一划间虽显得平淡无奇,却有如云端,浩气长存,“你还把我当你爹吗?又偷偷跑出去哪儿玩了。”
黑衣女子半蹲下来,浅笑着言及:“爹,你这说的是啥话的啊。我不就看你下棋认真的模样,才不愿去扰了你的雅兴嘛。”
“这么说,你还有理了。”老者喃说道。
“可不是嘛。”女子翘起嘴角的脸蛋,淘气的模样有三分西水的韵意。
老者顺势拿起门前的一把扫帚拍打着女子的腰肌,出劲不大,看得出他只是摆个样子而已,却透着点点温馨。
女子见势赶忙撑地而起,语笑道:“爹,我可是你最最疼爱的女儿。你要是把我给扫出家门,这里可就没人来观赏你的棋局了。”
老者被女子的一顿话惹得停顿伫立,似是在凝望回想,女子赶忙迅步跑到其前,囊括手掌,道:“你看,我给你带什么回来了。”
只见她将衣袖掏了个底朝天来,又在地上转了个圈,瞧了个数十遭,恨不得把缝隙都扒开来,却看不到一丝痕迹,不禁皱着眉头念叨道:“我的金花呢?怎么不见了。”
“没了就没了嘛。不就是一朵金花吗?昔年我楼兰古族可都是用黄金嵌成城楼的。”老者捂着胡须暗笑道,眼眸里冒出的魂牵梦绕,宛若在追忆着过往的辉煌,“对了,我放在别院里的那张地图呢?你有瞧见吗?”
女子闻言冷颤颤将双手摆在了背后,苦笑着说道:“见,倒是有见到。不过爹,我说了你可别动怒。”
老者目不转睛的看着,一脸狐疑的点了点头示意到。
女子吐了吐舌头,一副不好意思的模样,念叨道:“它就和我的那朵金花放在一起啦。”
这话还没说完,就见老者又操起扫帚来抽打,这一次可浑然带着狠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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