湦王重兵在手,准备择日驱赶西夷犬戎。可是老天不佑湦王,从新年开始,三个月没有一个地方下雨,干旱已经成灾,春播没有一颗活苗,这一年颗粒无收,那是一定的。
战火加接连干旱荒年,天下人民又要遭殃,王朝的危机更加严重。
湦王十一年五月,夏日炎热开始,湦王急躁,问道:“佑侍人,王屋造好了没有?”
右侍人回道:“回禀陛下,王屋还需两月才能完工,下人劳役不大好使唤,他们怠工,工期拖慢,还望陛下恕罪。”
湦王气道:“没用的东西,朕让你办点小事,你都办不好,有何用,你自己前去领罪吧。”
右侍人知道不妙,自己一旦进了牢狱,这战争年头,谁会管你劳犯之人,不死也被饿死。说道:“陛下,小人带罪立功吧,工地缺人手,小的前去劳役,望陛下恩准。”
湦王说道:“好吧,佐侍人接替右侍人的邦君司工位置,前去兼管建设王屋,限你一月之内完工,如果有误,就如右侍人一样下场。”
佐侍人应道:“小的遵命。”佐侍人退出,将右侍人一同带出。佐侍人说道:“以前你是侍人头领,近日成为劳役,可悲啊,为官之途太危险,也太紧张了,伴君如伴虎。”
南申侯说也奇怪,三个月过去了,南申侯还是没有出兵的动静,原来计划决战骊山的计划,难道改变了?
一定有高人出现。
说的没错,高人许国男爵许男正在游走于南申和西夷诸侯之间。
许国是个男爵小国,可是每到大事上,都有他的身影,穆王时期,许男多次出现在穆王身边,这次也不例外,许国男想要乘机捞个油水,他得知被废太子宜臼私下称王,现在风头正劲,大有打败其父,自立为王的苗头,这局势,聪明的人就会乘机搏一把,许男是个具有军事才能的政客,看问题比较独到,他要成为周平王的幕僚。
许男到了南申国之后,直接拜见周平王:“吾王万岁,万岁,万万岁。”
私立周平王说道:“爱卿平身。”
许男开门见山的说道:“陛下,天下没有二主之说,何况父子之争,让天下人笑话,陛下还是改个名号吧。”
南申侯听了大惊说道:“许君前来给王上改名号,你有这么大胆子吗?”
许男说道:“在下虽为男爵,可是也是一国之君,许国虽小,穆王鼎盛,穆王照样和在下先祖平席而坐,喝酒吃肉,懿王虽然为王,但是当年曾经给先祖驾车,作为懿王的六艺考核官,这都是史册所载,不是在下乱言,小臣今日所说,必是王上所想而不能为的事情,现在改称号,还来得及,不然即使日后正式登基称王,天下人也是不服的。”
“你刚才还叫吾王万岁,怎么一转眼之间就变了调了呢?”南申侯问道。
许男说道:“不久前,你还为南方方牧,现在为何改叫南申侯呢,这是同样的道理。尽管你还可以称为南申伯,但是,别人心里必定有想法,当面不说,背后还会说的,所以,南申君自降为南申侯,必定湦王废置了南方牧这个职位,天下人人皆知,难道南申侯还好意思在外人面前自称南方伯吗?”
许男又说道:“南申侯号召天下诸侯匡正礼制,可是君臣父子也是礼制之一,何独谈废长立幼,不尊礼制?要匡礼制,必定匡正君臣,然后父子,再然后长幼秩序。”
南申侯被说的无话可说。
宜臼问道:“依照许君之意,该如何处理此事?”
许男说道:“依着为臣之意,陛下应该改回称为殿下,这才是你的正式身份,一个不孝之子,为何成为君王,天下人民心中的君王多为仁德之人,万事孝为先,这是世俗民心,如果失去民心,即使殿下成为王者,又有多少人承认呢?何况湦王罪不该死,何为要殊?劳师动众,大动干戈,弑父罪名,谁能担当得起?就是你登上王位,最终也会被奸诈诸侯乘机反叛,来个讨伐弑父之君,到那时,无人不响应,南申再有本事,可能也是孤立无援,最终因为孤独而终。”
南申侯听不下去了,怒道:“你敢大骂本侯,你敢训斥平王?”
许男微笑道:“所谓忠言逆耳,在下不赞同,忠言一定要顺耳,才能让忠言成为忠言,否则就会成为祸言,成为无知之人,成为无能泛泛而谈之辈,我说是吧,殿下?”
许男的淡定和语锋,就像刀一样扎进宜臼的心里,痛并快意着,不是不能解决问题,而是没有找到解决问题的人,同样的问题,不同的人,解决问题的办法不同,结果也不同,效果更不同。宜臼的脸上,看见了希望之色,弑父的黑锅,这是他的心头之痛,生不如死,王不如庶。
宜臼本质不坏,就是没有真确引导,宫廷斗争的大戏,向来没有停止过,作为王后之争,太子之争,王位之争,在宫廷中,每时不在上演,弑兄自立,有之,可是弑父自立,世间少有,必定那是父亲,亲生父亲,宜臼何能眼看父王被杀?
南申侯一味的想弑王,让太子即位,可他不知道宜臼的内心真正的想法。宜臼多次表明自己的立场,可是最终还是让武断霸道猖獗的外公给否定了。宜臼痛苦啊,抓狂无处发噱,许男的出现,让他看到了希望,尽管看似出言不逊,但是他是解决问题的最佳政客谋士。宜臼坚信自己的感觉。
宜臼问道:“依着许君之意,下步该如何理顺时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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