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师傅伸手将险些跌落马车的张弃接住,随后右脚轻踏马腿,那马就像是有灵性一般停住了。
大师傅张潜与二师傅察觉有所异样也是勒住马缰绳,回头看去。当他们回头时只看见,三师傅抱着他们的小徒弟张弃。三师傅比划了个静声的手势,随之将张弃抱入马车内。
等三师傅再出来的时候,只是说了一句:“孩子思念娘亲,昏厥过去而已。继续赶路吧。”
说罢挥动马鞭继续向前,面无半点波澜的。心中却是有太多的疑虑,虽然说气运之说自古有知,可是能够被气运左右的人,除非是一国之君不然又怎么会有这样的情况。况且秦国气运刚起,这孩子却被重伤。身为秦王的三公子自然与以后的王位无缘,可是却和秦国气运相悖,的确是有些荒谬。
前些日子在那荒野庙宇之中,大小狐狸相对而望。与其说是三师傅对自己这个徒弟的认可,不如说是两个相似之人揭开了最后一层面纱。
三师傅听见华安夫人死讯的时候就觉得奇怪,虽然华安夫人本就是出生贫贱的宫女,不得秦王喜爱。但是秦王重用张疾,母凭子贵的华安夫人也不需要以死报恩啊。所以唯一的解释也就是为了张弃。
张弃此次游历,多多少少有所羁绊。若是他日正当张弃得意之时,张疾以华阳夫人病重为由要张弃回秦国,那么张弃是回还是不会。从心里说,一手安排母亲自杀的张弃当然可以不顾,但是悠悠众口难封。惹怒了张疾,日后回到秦国也不会得到重用,难免又是被囚禁于咸阳宫内。所以最好的办法也就是最简单的办法,就是华安夫人死,而且是游历刚刚启程的时候死。无论是时间,还是动机都是刚刚好的。张疾就算有所猜测,但是脸面上是说的通的。
那一晚三师傅说出那番话也是试探,一是猜测这样的计谋华安夫人一个宫女出生的妇道人家未必想的通,也未必舍得死。二是想看看自己这个便宜徒弟是否对自己还算没什么隐瞒。
自己的这位徒弟,三师傅心中还算是满意的小小年纪便有这股子谋划和狠劲。就连自己的亲生母亲也是在算计之内,想必以后天下之人没有不在他的算计之内。到时候自己也要躲着这小子,不然真是教会了小王八蛋,逼死了老王八蛋了。
当张弃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将近傍晚,掀开马车帘子,夕阳西下。四处早已没了什么人家,也不见炊烟寥寥。
张弃狐疑的看了三师傅一眼,心中像是有什么要问的。还未等开口,三师傅便率先开口说道:“华安夫人虽然仙逝,你也不需要太难过。小小少年郎,心胸开阔些。别像南国那个太子似的,生处安乐还偏偏整日忧心忡忡。还未及冠就形同枯槁,跟将死之人一般。”
张弃听到这点了点头,看着大师傅和二师傅的背影,抽泣两声,挤出几滴泪水后便把帘子放下。
夜晚,三位师傅和张弃围着篝火烤着打下的两只大雁。大雁是二师傅打的,火是大师傅生的,烧烤是张弃的手笔,至于三师傅,当然是负责吃。一边吃还说这咸了,缺少了些鲜活,应该一箭从大雁嘴中贯穿,不伤及羽毛,这箭法属实有些拿不上台面。一边的二师傅倒也不急不恼,性子属实是太好了。在张弃心里觉得,既然剑术都已经是天下第三这样好了,脾气差些才够些味道,一言不合,利剑出鞘,斩下对方头颅便是。如果脾气也好的出奇,那么这二师傅心中城府之深便是有些可怕了。就像自己以前那般,对宫娥太监忍让,前期全因打不过,当时便觉得自己如果打的过,必然是率先出手。后期自己也是想明白了,打得过也好,打不过也好。都是不能出手,毕竟他张弃要做个好人。否则在那耳目众多的咸阳宫内,自己也无缘今日游历的机会,更无日后踏上秦国庙堂的可能。
三师傅吃完后躺在篝火旁的草地上,翘起腿来。说道:“时候不早了,用剑的,你不赶紧带着咱的小徒弟耍耍剑?难不成还等着奏乐不成?”
二师傅听到这,也是不见怒色。站起身来,将张弃一只手拎了起来,走向一棵大树旁。
夜幕降临,只见大树之上,一个七八岁的男孩,双手被绑,靠着一根绳索,游荡在大树树干各处。时不时一个石子砸来,男孩便急忙避让,整个身姿腾挪不停。偶尔从树干跌落到地上,也是独自站起,被旁边男女莫变的成年人随手丢上树干。
直到子时,张弃才得以从树上下来。一身酸痛,难以言表。哪里还顾得上问什么关于这次练剑的方法为何如此特殊,还未等坐下,又被三师傅拎进马车,全身涂上药膏。边涂抹边说什么练剑归练剑,可莫伤了这身好皮囊。不然日后别说那些千金小姐和列国公主心中难受,就连那些喜好男风的士族公卿也觉得可惜。这番言语让张弃是哭笑不得。
第二日张弃睁开双眼,就看见自己的大师傅站在河边,左手拿羊皮卷,右手拿着木炭绘制着什么。
张弃走上前去,大师傅只是看了他一眼便继续绘制。走近了的张弃看见大师傅绘制的正是沿途山脉。等到画完后,大师傅收起羊皮卷。比划了个禁声的手势,也不做其余解释。
一路上大师傅和二师傅还是快马先行,张弃和三师傅倒是坐在马车上优哉游哉慢慢缓行,以往有些急着赶路的三师傅也好似不急了。捧起路边摘下的野果,慢慢咀嚼。
张弃用手指了指在前面的两位师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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