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姑娘,现在与我们进入湖底前可是同一夜?”
跟着他们一路走到今天,梅九虽然一直没搞明白他所见所闻的一切异象究竟是怎么回事,但多少也能算是一知半解,以至许多事情若是不向侯蓁蓁确认,他都不大敢信自己亲眼目睹的是否为真,比如现在,这才刚从水里冒了个头,他瞧着月色没变,便立马向侯蓁蓁确认起时辰了。
数月前他与秦小知在宁国的空间碎片、即坤灵谷中待得时间算不上久,但他们出谷那日距离入谷却过去了一月,三人此次在空间碎片中待得时间同样不算久,可这回出来,天上月色是一分未斜。
“嗯,是同一天。”
入水前他们还是四人,如今却只剩了三人,秦小知死了,侯蓁蓁又道不确定能否将他复活,若是连她都没办法,那秦小知便是复活无望……此时三人的心情都有些沉重,他们接连爬上岸,二蛋没去甩落毛发上的湿意,梅九也懒得催动内力烘干湿凉的衣衫,这二人跟两个水鬼似的,一前一后踩着湿漉漉的水脚印走在侯蓁蓁身后。
二人的沉默只维持到返回生命树下、侯蓁蓁把秦小知的尸体取出来之后,就不再继续。
“你想起复活他的办法了?”二蛋喜道。
“莫非这棵生命树能令他复活?”梅九猜测。
“……”侯蓁蓁望了二人一眼,用一个冷漠的眼神回答了他们的提问。她看了看秦小知那具血淋淋的尸体,略作思索后,抬手摸向了生命树。
枯萎蜷缩的树叶焕发出有如新生的饱满茁壮,碧绿的树冠也一分红比一分,枝干上的脓包陆续缩小并脱落,在最初长有脓包的地方结出并不显眼的疤痕,侯蓁蓁不仅净化了生命树的污染,还往里输送了部分能量,令这棵老树恢复了蓬勃生机。
“你什么时候变这么大方了?”二蛋对侯蓁蓁的举动赶到了讶异,“明明平常是一个能骑我就绝不走路的人……这才刚修补完裂缝、净化了湖水,你哪来多余的能量往外送啊?”
“侯姑娘在湖底吸收了比克那把圣剑的能量。”梅九提醒道。
侯蓁蓁点点头:“那把剑具备的能量确实不少,不过我在空间碎片中吸收的能量不止来源于那把剑。”
“不止那把剑?那还有什么……”反应过来,二蛋大惊,“是那个能量武器?”
“对。其实那个空间碎片本身就是一个能量体,但是考虑到将军的力量会影响到现在,也许我的大意也会对过去造成意料之外的影响,所以我只吸收了一切被毁灭后的剩余能量。”她嘴上虽在惋惜,但脸上却像是用了一顿饱餐的食客般满足。
二蛋这边还没惊够呢,却又被她接下来的动作吓得捂住了脸。
“她、她她……”他转向梅九,小声问道,“我没看错吧?她是不是在解秦小知的裤腰带?”
“你没看错,侯姑娘确实在解秦兄的裤腰带。”梅九也别开了脸。
二蛋想了想又把头转了回去,不对啊,她解死人的裤腰带干什么?
解下裤腰带并抽出——侯蓁蓁这一个动作完成的是一气呵成,等二蛋把脸再转回来时,她早把秦小知尸体放回了空间口袋,接着又是一招大变活人,那位被二蛋和梅九遗忘的退休老干部就这么凭空出现了。
二人明白过来,长长的哦了一声,原来秦小知的裤腰带里还装了一个活人来着,他们都把这事给忘了……
天乐一脸呆滞地左看右看,她的记忆还停留在进入密林之前,她还在担心若是他们不愿带她同去圣地,正搜肠刮肚想着如何才能说动他们呢,怎么一眨眼就已经站在生命树边上了?
不过这些疑问在她看见生命树的瞬间已经全部化作飞灰,当她时隔十年再见到这棵老树,当她看到这棵老树竟不似她以为的那般枯萎、而是火红如初,这位老女王在呆怔之后扑通一声跪了下去,激动的泪水也在她跪下的同时夺眶而出。
“我只见过人拜人的,还从没见过人拜树的……”
天乐此时已完全将三人视作无物,只一心沉浸在对生命树表达这十年来的思念和反省之中,自然也没听见二蛋的念叨,她虽没听见,但侯蓁蓁却听得清楚,后者为天乐留出了足够的空间,她退到二人身边,并且接着二蛋方才的话头说了起来。
“生命树是孕育出他们先祖的母亲,她拜这棵树也没什么值得奇怪的。”
“……你说什么?”二蛋还当自己听岔了,他知道这颗星球上的文明生命个体是胎生,他所属的天蚣文明的生命个体是卵生,他也知道这世上还存在一种叫做无性繁殖的方式,可她刚刚说了什么?她说这里现有文明生命的先祖是“树生”?!
“不止凤人,宁人、岠人,还有这颗星球上现存的所有本土生命体的先祖,都是从这棵树上孕育的。”
“你、你说什么?!”继二蛋之后,梅九也怀疑自己出现了幻听,亦或是方才在湖里泡久了,耳朵里进的水还没掏干净?
“我理解你们的疑问,我说的孕育不是指孕育出完整的生命体,而是指这棵树播撒了最初的生命之种。”
生命之种生成生命,生命发展再形成文明。生命之种孕育的生命不止一种,其中只有极少数的生命会进化出文明。摸到生命树后,侯蓁蓁突然想起了这个“常识”,但在她并不清晰的记忆里,播撒生命之种应该是某位大人的职责,一棵树播散生命之种……即使她失了忆,却也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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