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侯蓁蓁的要求,天乐的脸色可谓是瞬息万变。
她原想着无论这女子是想要金银珠宝或者奇珍异草,即便是看上了哪位驯兽师手上的妖兽,亦或是希望面见女王……天乐已经做好了打算,动情晓理这条路若是走不通,那生拉硬抢也成,她总有法子满足这位姑娘的要求!
结果她提的要求却根本不是天乐想的那么回事,但要说简单,以天乐如今的地位,想要实现她这个要求反倒更难。
莫要说天乐在早年已被驱逐上城且永不得归,凤国也从未有过允许邻国之人入城的先例,最重要的是,她那么大个头,如何进得去城门?
天乐的心中是又羞又愧,话既出口,眼下又哪好意思反悔?她好歹也曾当过一国之主不是?更别说这姑娘的要求也算不上过分,不过是想见一个人而已……咦?对啊,她不就是想见一个人嘛!
天乐在这愁了半晌,忽然灵机一动舒展了眉头,她的目的是见人,不管她进不进的去城,只要那人是她凤国子民,把人给带出来让她见不就得了?天乐越想越觉得欣慰,这么一来,那这姑娘的要求还真算不上事了,唔……她刚说的那人是叫什么来着?
可当想起那人的名字后,天乐脸上喜色顿时又褪了个干净。
“幺幺姑娘想见大嘉?”
侯蓁蓁点头。
“……”怎么好巧不巧,她要见的偏偏就是个被关在监牢里的人呢!
关于大嘉,天乐当然有所耳闻。年过十八才觉醒印记,却是百年难遇的奇才,身怀无师自通的驯兽本领,传言道这世上就没他驯不了的妖兽……
大嘉那一身本事应是千真万确,可这孩子却极少在人前现身,平日里有事无事都在各处深林打转,昨日的泰平祭上本该是他大绽风采,可待他风头出尽,最后却被关进了兽王殿的监牢……
“幺幺姑娘,此事并非是我寻故推辞,”天乐想了半天,叹了一声,低头惭愧道,“上城我实在是没法带你进去,那大嘉如今被关在兽王殿里,兽王殿的事……我也插不上手,不过若是姑娘愿意信我,我可以寻人替姑娘把话带给大嘉,你看如此可行?”
侯蓁蓁摇头:“我必须亲自见到他。”
天乐正愁着不知该如何接话,却听她再问:“你的人能不能自由进出上城?”
“这倒是有,央音便能。”
“那就好办了。等我们回城后,你安排个时间让她出城,再定个时间叫她回城就行。”
天乐自然是不明所以,但也没再多问,只向她确认道:“安排央音出城再进城,只要如此?”
“对。”
“好,回去以后,我便立刻着手安排此事。”
……
梅九是被深夜的寒风给冻醒的。
他迷迷糊糊的睁开眼,视野尚未清晰,只见到模糊的星光在天上飞舞,周围冷风烈烈,他身上衣衫未干,这风一阵接着一阵,吹得他直打啰嗦,但背后却是一片温软,这乍暖还寒的激得他鼻尖发痒,一个喷嚏打出,也令他彻底清醒过来。
梅九一个鲤鱼打挺跃起,还没站稳呢,结果瞧见原来自己是在天上,脚下踩得温软是冥鸟的羽毛,又立马给吓的跌坐回去,直看的一旁二蛋发笑。
“你还是老实点别乱动了,垃……低等生命的体质就是弱,泡了会儿冷水还发起烧来了,好好躺着吧,咱们都不会飞,坐不稳掉下去可没人捞你。”
发烧?梅九抬手抚上脑门,一摸,嘿,还真是,热的烫手。不过,他都多少年没得过热病了?难怪他今天一直觉得自己脑子总是发晕,好像还做了不少噩梦……
想到噩梦,梅九惊得又是一跃而起,他顶着冷风一圈扫视,见周围只有二蛋、妖女、天乐三人,愣了半晌后,抱膝重新坐了回去。
“原来不是噩梦……”
他的这声低语自然没有逃过二蛋的耳朵,后者一抬屁股挪到他身边,安慰道:“人死不能复……啊不对,你也不用太担心,老大都不见愁,指不定哪天就把他给复活了呢!”
“我不是在愁这个,”梅九闷闷道,“是侯姑娘说,宁人都是……都是秦兄的……”他又是咬牙又是捏拳,费了半天力气才艰难地吐出“后人”二字。
关于岠宁凤分别是天蚣、秦小知、希尔乌德的后人之事,二蛋其实比梅九更加难以接受。那宁人还好,侯蓁蓁只说他们有可能是秦小知的后代,但岠凤是基于前文明重生的生命多半没跑了,不管岠人现在再弱小,看起来与天蚣族人有多不相像,可只要他们确实具备天蚣生命的基因,那些命丧他为保护基地制造出的虫子和巨人之手的岠人,死的那些生命归根究底不都是他的同族吗!
一想到这个,他的脑壳就痛,但他还是忍住头痛开导梅九道:“其实老大说的后人并不准确,应该说是同类更合适……哎,你别纠结这个,老大都说了只是可能、也许、大概嘛!”他重重拍了拍梅九的肩,“兄弟,想开点,这事你想不想也就这样了,就算他真是你们的老祖宗,反正死都死了,这事就咱们仨知道,只要他还死着,他不知道,那就不算!”
二人这叽叽咕咕说了一路,从黑夜说到白昼,等冥鸟再飞回耀星城已是日近晌午,几人不好大摇大摆的出现在耀星城门口,所以冥鸟最后还是降落在了他们原本藏身的那片林中。天乐道是让几人耐心等候,她会派央音来此寻他们,然后又道了谢意,便与几人告了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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