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狐疑地看着施廷:“如果这是一张很重要的图,你那些亲戚怎么会一点也不了解,甚至还复印出来一并主动发给你?”
施廷说:“我想这张图一直就和那些地契放在一起,不经提醒难以引起注意。我曾祖父是七十年代突然去世的,当时才六十出头,他也许没有料到自己会突然离世,来不及交待;另一方面也可能对当时局势绝望,那时候还是十年动乱时期,恐怕没指望有朝一日还能再回来,所以也就没有心思尽早交待子女。”
“而且我的那些亲戚繁衍得比我们国内快多了,我爷爷和四爷都晚婚晚育,传到我这辈才第三代,而我大爷爷二爷爷都第四代了,他们的孙子和我父亲差不多大,我去马拉西亚探亲,和我差不多大的都要叫我叔叔。而且他们家风也不严谨,二代以后中文都不怎么会了,再过一两代恐怕要成娘惹一族了。所以我也怀疑即便老头子临死时交待过什么,当时守在身边的子孙是否能听得明白、理解得了也是问题。”
这时候开始上热菜了,我出去叫两个女孩回来,施廷把桌子上的材料都收了起来。这功夫施廷才把最重要的话说了:“所以我们要找时间上去住几天,彻底调查一遍。”
我急忙反对:“我现在摆脱不开姜荷,没办法和你单独上去几天,我还有事情要做。”
施廷说:“我不是早就说了一起去啊,我们两个大男人也太容易引起注意。”
我说:“你半个月前为什么憋着不说,这不是扯淡,你当两个女孩子瞎的,看不到我们两个鬼鬼祟祟?”
两个女孩满面春风地回来了,姜荷的白鞋上沾了点泥,她送给我一个白色的圆石头,上面居然模模糊糊有个笑脸。
厦门做海鲜讲究原汁原味,这种当天打上来的海鲜有别样的鲜甜,姜荷很感兴趣,吃得很高兴。
上第三道热菜时我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鼓浪屿是个小岛,不太可能自产淡水,你祖上凿井干什么?”
施廷一愣,看了看两个女孩然后说:“有钱人家凿井是当冰箱用的,把瓜果饮料放在篮子里沉入井内镇凉。”
两个女孩奇怪地看着我们,施廷顺水推舟,邀请大家上岛去玩。我和姜荷倒是无所谓,反正到哪都是休息,丁瑶同意了就算达成了一致,于是约好后天周六一早出发,施廷负责所有的起居用品,一尽地主之谊。
席间相谈甚欢,因为开车都未饮酒,能在不喝酒的情况下把气氛调得这么高,只有施廷做得到。
离开时已经是九点多,施廷抽空又一本正经对我说:“有话当面聊,你懂的。”
海上生明月,照得大海波光粼粼。海边的柏油马路空旷笔直,泛着青色的光。姜荷开着车窗吹海风,对我说:“我喜欢这种意境,银青色无人的世界,风吹草动,秋虫低鸣。”
我把车停在路边,和姜荷面朝大海坐在道边防护栏上。海水隔着滩涂在几百米远处,因为是落潮,逆风只见波光听不见潮声。
默然许久,我转头看着姜荷,她的脸上都是月光,额头发亮,圣洁如白莲。姜荷也仰起头看着我,半晌才轻轻说道:“圣僧哥哥,你看这御花园中月光明媚,景色怡人,我再陪哥哥流连观赏一番好吗?”
我道:“佛心四大皆空,贫僧尘念已绝,无缘消受人间美景,阿弥陀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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