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胞妹?”南溪摇摇头,一脸茫然。
“既然他有意瞒你,恕我不能相告。”
南溪觉得事有蹊跷,却无可奈何,或许有些事情,只有到了该说的时候才会明了,南溪只好将心中的疑问暂时放下。
再看法师,他的眼眸里写满了沧桑,看着倒是比三月前憔悴了许多。
南溪上了茶,他却心事重重无心品茶。
法师起了身,望着延绵不绝的山川惋惜道:“先帝驾崩,朝政皆是狼子野心之人,山河破碎,战乱四起,妻离子散,呜呼哀哉!”
南溪见他满脸沧桑,老泪纵横,蓦然明白了什么是家国。
或许像她这般的女子,从未出过远门,从小习得三从四德,也未领略过情意为何物,一生都活在夫君编制的梦里,夫君便是天,天垮了就什么都没了。
短短人生十六载,说短也不短,而此刻她才明白,原来山外还有天,天外连着山。
山的那头,各地群起而争之,烽火不断,浴血厮杀,为的不是保家卫国,而是瓜分山河!
在这乱世,她只是一名女子,她的路又在何方?
南溪望着故乡的方向,不知那里可还太平,母亲早早去了,弟弟失踪至今生死未卜,父亲如今年事已高,或许她该回去,回去撑起那个支离破碎的府宅。
也不知哪里来的勇气,她一下子下定了决心,她要回去!哪怕粉身碎骨!
不一会儿北淮便戴着斗笠提着河鱼回来了,南溪接过他手里的河鱼会心一笑道:“法师来了,在正厅等候多时了。”
北淮摘下斗笠,露出一张轮廓分明的俊脸,南溪接过斗篷挂在了墙壁上。
北淮稍稍整了整衣襟便要去见法师,南溪拉住了他的袖口,将他肩上的鱼鳞摘下。
南溪笑得温柔婉约:“这下好了,快去吧!”
北淮盯着她有些失神,久久才回过神赶往正厅。
见北淮去了正厅,南溪便回了厢房,开始收拾行李。
南溪也无行李收拾,那些肥大的衣物已经不能再穿,这三月小谨为她做了两件棉布衣裳,穿着倒也合身。
二人做了些随身携带的干粮,清点了一下银两,原本二人出门就带了好些,如今隐居在此处竟也没花出去。
南溪想着该如何与北淮辞行,心中竟全是不舍,这几月于她只是匆匆数日,于他确是整整三月,万幸的是没有辜负时光。
突然,门外传来马蹄的声音,南溪心中有些惶恐不安,方才法师才与她说起战乱,难不成已经打过来了?!
南溪放下手中的行李,凑上前听了听,似是在商讨什么大事。
“……请王爷即刻启辰!”她以为自己听错了,便凑上门缝瞧了瞧,只见一个官兵模样的壮士跪在北淮身前,北淮背对着他,似有什么心事,良久他才开口:“转告她,我明日便启程,绝不再耽搁!”
“王爷保重!”说完官兵便跃上马疾驰而去。
南溪扶着门的身体一寸寸向下滑落,最终瘫坐在地上,他竟是王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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