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姑娘?”
梦言不由吃了一惊,脸上带着几分恐惧迎了过去。
她们像是一对天生的宿敌,梦言并不像喜欢慕容雪那样喜欢虞兮,虞兮也不像怜悯其他弱者那样同情梦言。所以除了惊讶和几分恐慌之外,梦言的脸上看不出任何一丝欢迎她的意思。这对虞兮来说一点也不意外,同样,她也并没有向梦言显露出半分善意来。
片刻之后,梦言的脸色渐渐沉静了下来,和虞兮一样,目光一刻都没有从对方的脸上移开,仿佛虞兮的到来已在她的预料之中。如果说眼睛是心灵的窗户,那么此时此刻,虞兮竟不能从她的眼神中看到任何一丝悸动。
冤家重逢向来如此,谁都不会懈怠,更何况她们不和的症结在于周懿。所以,除了表面上颇显漫长的对视之外,二人内心的较量更是如火如荼,唯独不同的是,虞兮手里握着剑,身后又跟着念生,而梦言不过只身一人。
梦言渐渐变得毫无惧色,她十分清楚眼前这个女子的性情。快意恩仇,不失为一个光明磊落的侠客。周懿若在,兴许她还能闹出点什么风波来,至于眼下这般光景,谈不上兴师问罪,不过是她寻求答案来的罢了。
她这份转瞬之间的淡定让虞兮十分不悦。
“姑娘是和司马公子一起的吗?”沉默良久之后,梦言突然笑着问了一句。
虞兮也没有拐弯抹角,将手里的剑往念生背上一扔,空着双手向前走了两步,却不苟言笑,“我来找你是有自己的目的,跟他人无关。”
“那姑娘来太极山,周懿并不知情了?”梦言也是天生的敏感,这句话刚一出口,就觉着有显唐突,话风陡转,面带浅浅笑意道:“姑娘登门即为客,快请到院中看茶!”
虞兮并不领情,冷冰冰地哼了一声,抱着臂膀道:“他来太极山,不过才只有一次而已,对姑娘也是恭恭敬敬,礼若上宾。姑娘在我面前直呼其名,不觉得不妥吗?”
梦言对周懿自然有些说不清的情愫,直呼其名属于无心,没想到被虞兮当面将了一军,脸色顿时窘的通红。
“请你不要误会!比起和你的交往,他跟太极山确实是生分了许多,但我和唤奴都是以诚相待,公子也不嫌我们姐妹出身寒微,愿以知己相交,故而,我方直呼其名。如果姑娘觉得不妥,那我向姑娘致歉!”
虞兮不以为然,挑眉戏谑道:“不知道是否有幸,我也能和姑娘以知己相交!”
梦言脸色微黄,定神道:“姑娘这话我听不懂,前些时间我们确实有些言差语错,这怪我照顾不周,你要责备,我无话可说。但大家都是江湖儿女,低头不见抬头见,何苦一见面就这般刁难?”
虞兮嘴角咧的很长,皱着眉头笑了一声,“一见面就说我故意刁难,弄得我像是来兴师问罪的,这个名声我可不担!不过,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我也不拐弯抹角,在所有的话都说开之前,太极山的茶,我还是不吃了。”
梦言鼻尖冒着汗,表面虽是淡然,胸口却是起起伏伏,“兴师问罪?好吧,还请直言其过!”
“好!”
虞兮立即拉下了脸色,目光如炬,直逼梦言飘忽不定的内心。
“没看出来,装爽快都一点也不脸红,我倒真希望你是个敢作敢当的主!”
“是非自有公断!不管你要给我扣什么样的罪名,但在此之前,请你不要用这种阴阳怪气的腔调来侮辱我!我行的端正,由不得你来挖苦构陷!”
虞兮天生的火爆脾气自然不会逊色于她,见她这般,口气当然要更胜一筹,厉声喝道:“你也知道构陷?那《梦言录》对我祖父的无端构陷你怎么解释!”
“这些年江湖上的风风雨雨他要真能撇清干系,你可以说我是诬陷!可事实是什么,你真的有证据来反驳我吗?我知道,仅凭一个虚无的梦境不足以说明什么,可把这些年发生在白鹤山的事串起来一想,几乎任何一次周家的不幸,最终直接或间接的获益者都是你们虞家……”
“住口!”
还没等她说完,虞兮心头的怒火便已经被点燃。以她的脾气,这样无端地当面指控自然是有性命之忧的,不过虞兮毕竟不是鲁莽之人,只是武人脾气重了些,有些事只要一过脑子,临场应变的能力还是不熟眼前这位看似柔弱的女子的。
梦言此时不惧她的恐吓,所以也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一弯素眉徒染凛然之色,“无相山要真是被冤枉的,你还在乎我说的这些吗!既然心虚,那你谈何兴师问罪?”
虞兮忽然心头一颤,眼神狡黠地凝视着梦言。照她所说,在遇到周懿之前她从未下过太极山,对于这样一位身患残疾的人来说,得知江湖上的消息并不是件简单的事,即使唤奴上山的这段时间会向她灌述外面发生的一切,可要把她的梦境和外面的事一一结合起来,也绝对是天方夜谭!周懿来过,但依他现在多疑的秉性,是不可能把那些还没有定论的罪名扣在她祖父头上的。照此看来,当日她和周懿在另一个山头上遇见的那些奇怪的道士,还有这座虚幻缥缈的山崖,确实藏着不少奥秘。
“你知道你我现在的处境,说这种话会给你带来什么样的后果你最清楚?我希望你把话收回!”虞兮目光呆滞,嘴角微动,这句话却说得寒彻心骨。
“哼!我父母都被那个恶道所害,我能活下来纯熟上天眷顾,如果这辈子在仇人面前我连痛斥她们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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