淅淅沥沥小雨让虞兮甚为烦心。她心里装着事,片刻不敢耽搁,只得冒雨折返,还没走出太行山脉,就已经淋得湿透。好在念生天生神力,从太极上到白鹤山不过一两日的路程,要赶在司马春之前回到白鹤山自是不用担心。
不过,她另有一件心事亟待证实,而唯一能够为她解惑之人,只有虞广陵。
于是,虞兮一路南下,在没有和司马春碰面之后,绕过白鹤山,直奔昆州老家来见她祖父。
偏不巧,当时虞广陵去拜会老友,并不在山中,至于何时能够回来,道童们皆异口同声不能答她。无奈之下,虞兮只好来找她父亲。
对于那两把飞刀,虞谦表现得讳莫如深,总想三言两语打发过去,转而问一些她近来生活如何的问题。
所以虞兮非常肯定她父亲是知道这两把飞刀的来历的,至于他为何这般搪塞,怕是其中隐藏着更多的秘密罢。
虞兮欲擒故纵,也不勉强,将飞刀收入怀中,转而又要出门。刚到院中便被虞谦叫住,虞谦面色哀愁,对她已无可奈何,便说:“与其让你去冒险,还不如直接告诉你,快进来吧。”
虞兮忍住笑,一副正经的模样问:“如果你狠心不说,那你觉得我会找谁去要答案?”
虞谦长叹一声,背手进了内廷,父女二人前后相随,虞兮不停地问着这句话。
“知道这件事的本就不多,除了我的几位长辈,天下更无几人。可惜,我那几位长辈都已故去,你能去问询的是谁我不敢说,但他极有可能是对你有威胁的人。”
虞兮斟了一盏茶,弯身双手奉上,嘴角微杨,“兮儿不太懂事,这些年没少让爹担心,喝了这杯茶,我就当你不会怪我了!”
虞谦瞥了她一眼,“得了便宜卖乖,你倒是一点也不像你母亲。”
“母亲?”虞兮突然一愣,没有接着再往下问。对于自己的生母,因为和周家的关系,虞谦很少和她提起,虞兮担心一旦细说起来,勾起些伤感的思绪,怕会影响她要问之事,所以话音陡转,“那是自然,我看过母亲的画像,她是个温文雅惠的女子,当然不会像我这么爱管闲事,否则你也不会看上她了,就像你之前一直不喜欢我一样。”
说着,把飞刀递到虞谦面前,盯着他的眼睛问:“说吧,这是正事。”
虞谦摇头笑了笑,“古灵精怪!”说时,将飞刀往手里一摊,凝眉沉思片刻,问道:“告诉父亲,这段时间你是不是在帮周懿查证什么?”
“就算我说不是,你也不会信的。”提起周懿,虞兮眉梢不免漏出几分哀怨和委屈来,噘着嘴,兴致立即掉了一大半。
虞谦似乎看懂了什么,因问:“怎么,他是不是欺负你了?你有什么委屈尽管给我说,就算我不便跟他理论,我也要找周玳说说育人唯德的道理!”
“没有!”虞兮忙陪了一笑,“周夫人待我怎么样你还不清楚,她在白鹤山可是一言九鼎,周懿有什么不便给他母亲说的话,还要巴结着让我给他传话呢。”
她口吻乖巧,柔弱的语气中带着几分得宠的喜悦,倒是让虞谦送了一口气。
“那就好!”
“爹,我能先问个问题吗?”
“我不想说的,可以不回答你。”
虞兮嘿嘿一笑,小碎拳轻轻在他肩上捶了起来,一副装模作样示好的姿态,让虞谦颇感别扭,“好吧,你说吧。”
“嗯,我想问,如果,我是说如果啊,你要是有一个周懿这样的女婿,你会接纳他吗?”
话音未落,虞谦刚入口的茶水一口喷了出来!
“你说什么!”
虞兮见势不妙,忙扮个鬼脸岔开话题道:“还是说说这把飞刀吧……”
“你少来这一套,”虞谦把茶盏往桌上一撂,阴着脸道:“为了江湖上的事,我和他周家互有往来这是免不了的,可你别以为我会因此忘记你母亲的死!我早就听说周懿这小子牙尖嘴利,善于玩弄口舌,你要是被他骗了,做出些悖逆父母之命的事,你母亲在天之灵也会心寒的!”
“父亲……”
“行了!”由于怒火攻心,虞谦突觉天旋地转,忙扶着椅子坐了下来。虞兮吓了一跳,忙来扶他坐下,又是推背又是倒水,加上心里的纠结,一时间思绪寸无。
过了一阵,虞谦缓过气来,对虞兮道:“我此生只娶一人,虽然你母亲已经过世,可她仍然活在我的心里。”
“她也在我的心里……”
虞谦凄然笑道:“我知道,这也正是我最痛苦,所以我对你母亲的死,一直无法释怀。我只有一个孩子,如果有一天你嫁到一个我不甘心去面对的家庭,我真不知道这个世界于我而言,还有什么值得留恋的……”
这句话犹如她面前这把尖刀,冷不防地刺入了她的心底,深深地,不可自拔!
“父亲……”虞兮哽咽起来,缓缓跪着伏在虞谦腿上,硕大的泪珠顺着眼角滑了下来,“我是个不孝的孩子,人性,自私,这些年让你和祖父提心吊胆,兮儿错了!等这些事都结束了,兮儿会回来的,再也不去白鹤山了……”说到最后一句,不知什么样的情绪打从心底涌出,让她低着头,泣不成声!
虞谦虽未完全看懂她的心思,可也多少猜知她这段时间的委屈。他深知女儿的秉性,此事若不完结,她是绝不收手的,于是便把这两把飞刀了来历从头到尾说了一遍。
“要追溯这两把飞刀的来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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