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那帮人又出现在店铺。因为昨天事情发生时没人援手,而且赵金财是第一家,他们势在必得。
李锋记住沈素贞的交待,别再发生争执,就是钱的数目上,争取少付一些。他跟带头那人说:“你们要求付年费,事先应该打个招呼,我们好有所准备。快到年关,我们吃进不少货,你这忽然要加钱,一时周转有点困难…”
带头的打断他的讲话,抬着头说:“谁不知道你们一年下来挣很多钱。昨天打伤我的一个兄弟,今天没让你赔钱已经够客气的了。”
李锋并没有被唬住,他说:“我们看起来生意委很忙,其实利润很低,全靠多跑腿才挣几个钱。有时为了回笼资金,赔钱的生意也得做。一年下来除了开销,积不了多少钱。你看,老板、老板娘被打得住院,又花了不少钱。我身上也有伤,因为你们要过来,我才没去医院。这二百元实在太多了。”
那人仔细打量了李锋一遍说:“小兄弟,我那兄弟应该是你打的吧,年纪不大胆子不小。好吧,看你胆识不错,算我们交个朋友,你拿一百块钱出来,我们就算两清了。”
李锋说:“感谢你高抬贵手,我向小姐取钱来,请你稍等片刻。”
李锋走进里屋,让赵英娣取八十元钱来,而后拿钱起到外面说:“这位大哥,店里只剩九十块钱,我给你八十,剩下的十块钱还要看病、过年。如果你觉得不行,那我跟你走,替你干活来顶用那二十块。”
那人盯着李锋说:“那好,八十我收下,你今晚到我的地方来,替我办件事,就算顶那二十块。有没有这个胆量?”
话说到这里,李锋没退路了,硬着头皮说:“好,只要不让我干伤天害理的事,晚上我过来。”那人说:“爽快,那就这样一言为定。”说完手一挥,带着人走了。
赵英娣在里屋听到那帮人走了,就急切地出来对李锋说:“你打算晚上真的要去那里吗?”
李锋见她眼圈有点红,就故作轻松地说:“我男子汉大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再说那里又不是龙潭虎穴,怕什么。只不过我们去医院时,你不要提起,免得他们担心。”赵英娣点点头。
到了医院,李锋向赵金财夫妇汇报了这件事,不过把晚上之约给隐瞒下来。
赵金常高兴地说:“挨了一顿打,省了一百二十元,挺划算的。”沈素贞白了他一眼说:“一天到晚就知道算计钱,自己伤成这样子却忘了。”又转过头对李锋说:“这两天实在辛苦你了。钱能省的地方省一点,该用的地方也别太节约。”
李锋点头说:“辛苦也应该,你们能把我当自己人,我就很高兴了。至于钱怎么用,我会有分寸的,一定不会胡来。”
沈素贞见他这么懂事,心里很放心。又想跟女儿说几句,忽见她正默默地注视着李锋。她是过来人,看得懂这眼神意味着什么,不由心头一惊。
前思后想一番后对赵金财说:“店里需要人照看,李锋要跑外面,我怕英英一个人管不过来,要不在医院找个看护的照顾你,我还是回店铺。”
赵金财立马明白妻子的顾虑,他说:“这样也好,反正伤得不是很重,找个送吃饭的人就行了。”
安排好医院的事,沈素贞就和李锋、赵英娣一起回店铺。她这两天一直在思索,如果当时附近店铺的人都站出来,局面应该会不同。可这些人只顾眼前利益,只顾自身利益。所谓城门失火,殃及池鱼,他们应该明白这道理,但就是没人站出来。
再反思一下自己,这次白虎帮势在必得,自己第一家拒绝交钱,他们肯定要杀鸡给猴看。丈夫刚开始显得懦弱,其实是对的。做生意这么多年,早就看透世态炎凉,人情淡漠,加上这个不知干什么用的政府,反抗意味着自己一家同白虎帮作抗争。螳臂当车,作无谓的牺牲。丈夫在这节骨眼上看得很清楚,除了花钱消灾,没有好的出路。
她不禁暗暗责怪自己把事情搞得如此糟糕,不过有失必有得,李锋在整个事件中表现出与他年龄不符的勇敢、智慧,还有丈夫那里学来的精明。这让她在这铺子里找到第二个支撑点,而且这个支撑点以后可能把第一支撑点远远甩到身后,今她十分欣慰。
沈素贞说:“天黑了,这两天你们也累了,早点休息吧。”
李锋要出门赴约,又不能能讲出来,低头思考怎么说时,赵英娣开口了:“李锋,要不你再辛苦一下,去锡店让他们多做两把酒壶。下午有人过来问,店里没有了,我让他明天来拿。早去早回,注意安全。”
她内心并不想让李锋赴约,可又不能让他失信用。最主要是她有一种感觉,他一定有能力化解危机,平安回来。
李锋知道赵英娣帮他找了个借口,说:“好的,我这就去,你们早点休息吧,把门关好。”
李锋出了门,紧了紧衣服,天气很冷,黄浦江上吹来的风带着苦涩味,令他喘息不安。身上没带防身武器,他知道一个人去那里,带与不带一个样,除非有二十响连发手枪。只能用智慧跟他们斗争,实在不行,那只能你有你的狼牙棒,我有我的天灵盖。
白虎帮堂口在码头,位置选得很好,一面靠江,三面各通南西北。一个巨大的仓库和附近几十间房子是基地。
白虎帮成员并不复杂,以一批码头工人为主,兼一些社会闲杂人员。帮主叫周鹏,就是上午带头的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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