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凤瑾留在了苏北的院子。
窗外夜色弥漫,春风渐凉,院中那一树梨花在夜雨的摧残下,飘飘洒洒的落了一地,还有些旋转着飘到了窗柩上。
清清冷冷,但又安静祥和,有一种细水长流的温柔。
院子之外,还残留着大婚的余韵,红绸红灯笼,喜庆的红光隐约从各处照出。
宾客都走得差不多了,但还有与苏家关系特别熟稔的,吵嚷着要闹洞房。
新房离这厢院子很远,只能听到隐隐约约的动静。
卧房里的窗台下,立着两根蜡烛,光线昏昏暗暗的,却让苏北一瞬又一瞬的紧张。
心跳得比舞狮对擂的牛皮大鼓还要厉害,他感觉要是不紧着喉咙,心脏恐怕要蹦出去。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明明几年前,他还对阿瑾投怀送抱。
或许,是对面的女人太美艳太危险,让他感觉自己成了孱弱的猎物。
“你确定要跟着我?”
凤瑾按着金色浮纹雕花的酒壶,慢慢往高脚杯里斟着酒,斜眼瞥着抓着腿上衣摆的苏北,神色随意而慵懒。
灯下看美人,越看越美。
她的容貌本就极美,在这昏黄的烛火下,更添了一分神秘,而极远处传来的闹洞房的声音,又给她添了两分旖旎。
看着她,苏北的脸一阵阵发红,耳朵烫的他自己都要找不着北,只能懵懵的点头,说不出一句甜言蜜语来。
凤瑾没听到他回答,又问了一句:
“你确定?”
嗓音低磁性感,却又冷冽冻人。
她是一个极有占有欲的人,一旦苏北确定要跟她在一起,那么,他不仅要摒弃普通的生活,十年二十年,百年千年都只能在她身边。
是,她要将他变成与她一样的人。
当生老病死不再出现在他身上,生离死别就成了最大的悲痛。
那意味着,他要眼睁睁的看着亲人一个个离去,直到这世上再也没有他熟悉的人。
苏北低头,声音细如蚊蝇:
“嗯,我要跟着阿瑾,是生是死都好。
“在宫里的那两年,我便知道孤单的滋味,我苦苦等着阿瑾回来,你回来了,可两三个月我们就再次分开。
“我经历过失而复得,得而复失,如今好不容易回到你身边,我坚决不会放手。”
他抿了抿唇,饱含相思的低唤:
“阿瑾——”
凤瑾眯了眯眼,狭长的眸子染着笑,亮晶晶的,就像是映进了星河。
她咬破指尖,把血滴在了酒里,含入口中,欺身而上。
当带着腥味与某种异香的酒液流入喉咙,苏北感觉自己心跳都停止了。
意识到女子的行为后,他拼命的吞咽,将脑海中一帧帧美梦都变作现实。
夜里的雨很急,吹落了不少的梨花。
凤归麟几人住在城中最豪华的客栈里,每个人都毫无睡意。
凤归麟心里暴躁的得很,却又不能阻止苏宅里发生的事,只能臭着张脸,掠入了最大的秦楼楚馆。
本想着听听曲儿,可一听到女人咿咿呀呀的软语,心中的怒火就蹭蹭蹭的涨,拿着东西就开始砸了起来。
直到吓跑了欢客,惊哭了美人,销金窟里一片死寂,他才往老鸨脸上砸了银票,从大门处大摇大摆的走了。
还是好气怎么办?
他想烧房子怎么办?
信陵繁华,建筑罗织,一旦着了一家,其他的都得遭殃!
顾及这是某人一心创下的盛事,只能咬着牙把那股劲儿憋了下去。
此处放不了火,那就对某个无良的女人放!
临近中午的时候,二人的身影逐渐出现在客栈的前方。
凤瑾慵懒的走在前头,身后跟着面颊微红低头走路的小奶狗。
明明是个大男人呢,对某些事早有耳闻,甚至当初在宫里,还想以此逼迫凤瑾让他留下,此刻却羞得不得了。
一直低着头,时不时心虚的摸摸发烫的耳沿,就像一个被人欺负惨了的小媳妇儿。
凤瑾其实很想笑,她实在想不到当初那个张口闭口就要给她暖床的苏贵君,会憨傻娇羞得如此可爱!
伸手将人揽过,故意凑在他耳边戏谑:
“昨晚你不是很来劲儿么,怎么现在不好意思了?”
所见所闻与亲身经历是不一样的!
苏北埋着头,暗恼阿瑾说些什么虎狼之词,都不知道给他留些面子!
想起昨晚的场面,苏北不仅脸红了,眼睛也微微泛红。
趁着女人看路的时候,他迅速低头,在她侧脸上亲了一下,而后便将视线钉在客栈招牌上,目不斜视的往前走。
身旁女人每一声轻笑,都敲在他的心弦儿上,不停的突破着他的底线。
苏北只能拼命的假装没听到,才不至于被身旁人勾了魂,一会儿才不会在谢玄等人面前丢了面儿。
就像丑媳妇见公婆,一想到一会儿会见到谢玄几人,顿时就紧张得很。
凤瑾仍不时的调笑,他身子都酥软了半边,他再也忍不住,转头恶狠狠的凶道:
“阿瑾!不许再说了!”
嗓音清朗甜软,带着恼羞成怒的味道。
凤瑾连忙笑道:
“好,我不逗你了。”
二人相携踏入客栈大门,四道锐利的视线便瞬间投了过来。
苏北赶紧直起腰身,抬起下颌,不慌不忙的拾阶而上,硬是要走出家大业大的苏家主气势!
若放在以前整顿苏家产业时,确实是可以的,但对上那四个与凤瑾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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