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随你的便吧。”阿诺德冷哼了一声,不再开口。他心知肚明,对上阴郁堡部队的,都是冷山领的干将,在五年前征服圣盔领时立下赫赫战功,挣取了极大名望的人物,而对上汉克斯顿军队的,却是霍图堡的军队——就霍图堡男爵的年纪来说,这只部队只能是来凑数的。
现在,阿诺德完全可以想象被亲卫们挡住的战场情况了,相比中路和左翼一定是在艰难的的和敌人厮杀,甚至防守阵线都成问题,而右翼,双方大概友好得都可以一块儿坐下分享干粮,然后对中路和左翼的战况评头论足。
虽然看不见战场局势,但是士兵们厮杀和喊叫的声音仍旧可以传到阿诺德的耳中。这些声音和一般的战场没有什么区别,哪怕这场战争是如此可笑。
秋日的风吹在身上,带着些许的凉意,但是很舒服,阿诺德又没有着甲,这样怡人的天气本会是一个很好的郊游日。不过,现在身处战场的阿诺德只能感觉到寒意,日影渐渐被拉长,哪怕阿诺德看不见战场,他也可以从视线外的动静里,大概知道占据到底怎么样了。
围着阿诺德的士兵们开始收缩,他们所处的本就是一片高地,在敌军视野中是十分清晰的。现在这些士兵把圈子围得更小,阿诺德不禁看不到外面的情况,连自己周边的空间都不剩什么了。
“我军溃败了吗?”阿诺德突然开口问道。
哈珀转过眼珠,虽然他的表情还是很严肃,但是眼神却显出了些微的诧异。
“很抱歉,伯爵阁下,我们辜负了您的期望。”
虽然是道歉,但是阿诺德根本不能从中听出任何的诚意,或者说,哈珀的语气就好像事情本该如此发展,一切都是顺理成章的事情,现在按照预定计划走到这一步,这位策划了这次叛乱的男爵反倒松了一口气。
多么可笑,一军的指挥官说到自己战败的时候,居然会轻舒口气。
“那么就投降吧。”阿诺德无奈的低下头,低沉的眼睛微微向阴郁堡的方向望去,“没有必要继续让生命消亡在这场无意义的战争中了,您的计划中应该也不希望冷山领的人伤亡太大,对吧?”
哈珀盯着阿诺德的侧脸,这位公爵继承人表情很哀伤,不知道是为自己的命运,还是为别的什么。
“我知道了。”哈珀点了点头,“那么,我将前往公爵帐前请降,这样耻辱的事,不应该由您来承担。”
“那还真是多谢了。”阿诺德的话里听不出丝毫的谢意。
不过,哈珀也不在意,他看向了自己的儿子佩恩,然后说道:“保护好伯爵大人,在战争正式结束之前,他还是你的主君,知道吗?”
“是的,父亲。”佩恩用力的点了点头,手就放在腰间的剑柄上,“我会用生命来履行我的诺言。”
哈珀微微皱起眉头,他觉得佩恩的说法有些不吉利,但是想到事情到目前为止一切都顺利,他也不计较这些了。
老男爵带着几名骑士策马离开后,阿诺德扭过脸,看着身后的佩恩。他和佩恩也算是从小一块儿长大的了,不过佩恩要比他大八岁,倒是他的弟弟,与阿诺德是同年出生,并且他们的母亲也就顺带着成为了阿诺德的乳母。
“道格呢?”他问道,“我一直没有见到他。”
佩恩稍稍低下头,阿诺德说的道格就是他的弟弟,也是阿诺德的乳兄弟,要说的话,道格才是阿诺德最亲信的人,本来佩恩亲卫队长的职务,也该是道格的。
“他被泰尔选中,得以成为一名荣耀的圣骑士了。”佩恩答道,同时心里也微微叹了口气,如果可以,他和父亲又何尝想做到这一步呢,“就在伊莲娜湖的另一边,佛肯瑞的修道院,他会终身虔诚侍奉耶拉德和泰尔的。”
“是吗——”阿诺德又叹了口气,“为了遵从公爵的命令,戴维德家甚至能做到这一步,把次子送进修道院,我真不知道该骂你们不忠诚好,还是该夸奖你们忠诚好。”
“抱歉,伯爵大人。”佩恩一直紧绷着的脸色稍稍松了下来,如果可以,他也不想让事情发展到这一步,“我们忠于费格拉夫,忠于炙火骑士。”
“所以——”阿诺德的声音陡然高了起来,“费格拉夫的当家一下令,你们就背弃了自己的主君,哪怕他是下一任的冷山公爵,未来费格拉夫家族的当家?”
“伯爵大人!”佩恩的手掌拍到了阿诺德肩膀上,他确实对阿诺德心怀愧疚,但这不意味着他就可以如此纵容阿诺德发泄了,“请您慎言。”
“哼。”阿诺德冷哼一声,把脸又转了回去。
佩恩稍稍松了一口气,还好阿诺德足够冷静,没有胡乱闹事,不过,当他抬起脸时,却发现了一个意外的状况。
之前被命令负责左翼防线的贾德森·加西亚骑士,正带着十几名骑兵,在朝这里赶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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