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陆炳忠带着锦衣卫在京郊附近的芦苇滩涂追杀徐子文未果后,负伤而归,自己先持刀剜下一块肉来,躲过了厂公马谨的断指苦刑。
马谨听了陆炳忠说是全真龙门派的掌教带人救走了徐子文,怒发冲冠,遂然召集了锦衣卫和东厂的所有将官,假颁圣旨,以指挥使陆炳忠为首,调动北镇抚司三千多名官兵,再调来东厂番子中令人闻名丧魂的杀手队伍“九滴血”,分多路开赴巴蜀地界,准备对全真龙门派动手。
按照马谨最初的想法,全真派由来已久,颇有名望,该派的存亡在江湖上影响深远,所以并不想将之一网打尽。
只要他们肯交出赵真嵩和拥护他的人,其余人等可再进行甄别,凡是愿意投靠厂公的则网开一面,凡是一心与他作对的格杀勿论,这样给全真派来个釜底抽薪,换汤换药,留个名称在,也有利于朝廷对天下各道派的统治。
至于龙虎山“假天师”所想的将全真龙门派和正一派合二为一的事,眼下还未告诉厂公马谨。
马谦认为,一来乍然提出这个主张有悖于朝廷治理天下道教的方针;二来全真龙门派除过赵真嵩外还有几个师傅辈的道长可以把持教门,这几个人在全真众弟子中素孚众望,他们若是不倒,众多弟子也难从正一派的命。
因此马谦估摸着赵真嵩定不会向厂公投降,而他的几个师弟也不会公然出卖了他,是以他必然会率领全真龙门派和锦衣卫一战,若是锦衣卫有能力将师辈的所有道士杀了更省力,可这种估计过于绝对,最有可能是一战过后赵真嵩被围攻而死,其他几个师弟要么投降依附于厂公,要么得以逃遁,这一来他们的影响力依然存在,再想吞掉全真龙门派也就难了。
因此,马谦才想出行此阴谋,趁乱时令细作给全真派师傅辈的几个人下了毁掉功力的慢药,一旦他们武功尽失,哪怕是随便一个锦衣校尉也能杀了他们。
再则内功尽失,他们想逃也逃不了,届时自己再派几个心腹乔装成全真道士盯紧他们,没有战死的便一剑诛戮,从而全真龙门派已无长辈把持,年轻弟子又无力继任,眼看全教不保,再由自己出面找这个“亲哥哥”马谨好话劝言,许之以利,将全真派合并到正一派中来,大道定矣。
为何马谦要用毁掉功力的慢药,而不是直接下毒毒死众人呢?这里就牵扯一个问题,如果是毁掉武功被锦衣卫杀了,这属于正常战死,和正一派并无关系,如果几位道长是被人下毒毒死的,恐怕全真龙门派的弟子们会怀疑是正一派行下的阴谋,不利于后期的合并。
直至出征前,厂公马谨夜做一梦,梦见徐子文在暗夜里推门而入,走到自己床头前唤自己“死太监”,还说:“我已恢复了称霸天下的武功‘粒子对撞拳’,只消一拳便能将你这个死太监燃成灰烬,你快快起来试试啊……”
马谨慌乱中答道:“你是、你是怎么进来的?大胆!敢行刺咱家,咱家的武功‘惊风阴雨’才是独霸天下的,你打不过我。”说着就要起身,可又觉得身子像在梦魇中一样动弹不得,一时间惊的头冒冷汗,正要高声唤人来救自己,突然见徐子文攥紧了拳头,那拳锋处闪着暗红的光芒,只一拳便向自己打来,奇怪的是那光芒竟然会瞬间膨胀,传递出骇人的压迫力,堪堪轰在自己身上。
马谨并未觉得疼,他正在纳闷为何中了一拳却没有疼痛感?突然看见从自己胸腔处开始冒出股股焦烟,然后身子被烧出一个黑血漫流的焦洞,范围逐渐向四周扩大,直至将自己烧为灰烬,可两个眼珠子居然还完好的在地上蹦蹦跳跳,是以大惊,正想问徐子文这功夫为何如此奇怪?话未出口突然感到一阵剧痛,随之一声惨烈的嘶吼,挣扎着坐了起来,方才知道只是一梦……
翌日,马谨将锦衣卫的几个徒弟和号称“九滴血”的九个东厂番子叫到东厂议事厅,吩咐道:“围剿全真派是因为他们的掌教居然敢在我的手中救走了徐东阳的儿子,这就是公然叫嚣要与朝廷作对。
咱家昨日还在琢磨,全真派哪来的底气?想了许久明白了,若说仅凭青城山上一两百个臭道士怎敢与锦衣卫作对,他们不过是想借此事,号召江湖上的蝇营狗苟之辈抱成一团,趁机揭竿而起,要推翻了咱家的天……”
“砰……”的一声,马谨气急败坏,一掌拍在面前的石墨台上,声音虽大,可不见石台有任何动静。
他阴声阴气地吼叫:“与咱家作对就是死,死……”第二个“死”字拖着长长的尖音,动静骇人。
他说着端起茶碗呷了一口,润了润嗓子,那公鸭子般尖叫的声音才算低沉了些。众人跪在地上听他嘶吼,饶是觉得尖声刺耳,可也大气不敢出。
只听马谨继续说道:“既这么着,咱家倒是有了个新主意,你们这次去巴蜀地界,先莫急着攻打青城山,只在周边布下重兵,围而不打,造成声势,声势越大越好,就是要让全真派的道士们有充足的时间去向江湖救急,我倒是要看看当今武林有多少人那么大胆敢来援助全真派,敢来的就是朝廷的敌人,汇到一起才好给他一窝子端了。明白么?哼哼!”
“师傅实在高明。(千岁实在高明)。”众人齐声道。
马谨满意地点点头,又道:“早有密探传来消息,说徐东阳的儿子,那个叫徐子文的小子带着救了他的丫鬟,随全真派掌教一同去了巴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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