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剑!”却这时明皇拍手叫好。
柳胥皱然一惊,立时跪地行礼,“青寒见过明皇!”
“梅卿快快请起。”男子很俊朗,青眉凤目,动步过来。
柳胥起身收剑,笑问道:“明皇何时到的?”
“有一会儿光景了。陛下见你剑式认真,不让打扰。”身后的卓青道。
“明皇恕罪,青寒孰不知是您亲至。”
“这有何妨?来,陪朕到外面走走。”
柳胥立时躬身抱拳。
“梅卿做教使,也有四个月了吧?”一路出殿外,明皇随口问道。
柳胥略做一思考,答道:“三月单九天。”
“不知感觉如何?”
“呵呵。也没什么感觉,每日与他们吃训都在一块,看似不忙,却也忙碌。”柳胥望着一排排站岗的禁军道。
“皇庭不比江湖吧?”
“江湖是自由,却也容易懒散。如今每日苦训,看着他们一天天的变化,倒也有了一分成就。”柳胥感慨。
这时刻,明皇突然笑了,也自慨叹道:“说到这儿,朕还真要谢谢你。你看!这放眼望去,委实是威严。朕看着他们站岗的姿态,朕便每日告诉自己,这是朕真正的臣子为朕做的。朕今日若不兢兢业业,便对不住他们为朕在这儿站了一天。”
“陛下是个好陛下。”柳胥道。
这句话,他出自内心。
“朕知道。却朕不该生在这个时代。”站于神武门上,杨旭极目俯望。
卓青在身后,柳胥在身旁。
谁也不知他说这话的心绪。
想来是复杂吧。
周遭片刻沉寂。
“你说,若朕这山河提前崩乱,朕的兵够吗?”杨旭双目无神,失然问道。
“臣不敢说。”
“害怕朕会怪罪你?”杨旭望来。
“不怕。”
“那便是不想与朕说。你是觉得不够?”
柳胥摇头,而后极目远眺。
有风吹来,柳胥的长发开始扬起,“这天下的兵,不在于数目。青阳王四十万,烈阳王三十万,太后二十万。却真要崩乱,太后与烈阳王加在一块,也敌不过青阳王。”
杨旭的目光发生了变化。
柳胥继续道:“所以休要说大明有十王,即便有百王,他们的屯兵,还能比得过百姓?只若君心不倒,只若君政不颓,天下百姓的数量,便是您兵的数目。天下便没人能赢您。”
“没想到你一江湖人,还能知这层道理。”明皇挖苦。
却柳胥笑了,“不知这道理,便不会奉宣了。”
然下一刻,明皇突然面色认真,“你相信朕能赢?”
柳胥笑声停止,却摇了摇头。
这一摇头,连一旁的卓青都惊吓的禁声。
明皇微微改色。
“你若不想输,便输不了。”柳胥道。
“哈哈!”明皇突然大笑。
柳胥也笑了,十分畅然。
“若非是这帝王身,朕真想和你到江湖上去走一遭,然后在酒肆、在梨园一起喝个地暗天昏。”杨旭笑道。
柳胥目光在远处,并未说话。
而后收回,他看向杨旭,突然有那么一刻,柳胥觉得眼前之人可怜。
相较自己的命,一样可怜,甚至犹胜之。
至少柳胥还能做任性事。
却眼前这人,缚着帝王身,一生为明皇,只能一世如是。
“三日后,到刑部上任吧。右相谋划了时久,朕方得这个职位。”
“什么官职?”
“正五品上。”
“刑部郎中?”
“还是隶令司呢。”杨旭笑道。
却柳胥摇了摇头。
“为何?”明皇突然问。
“大司寇与刑部侍郎如何,皇庭人皆知。我只身一人而去,形同虚设,不若不去。”柳胥回答。
“你有要求?”
“有三个员外郎,我便敢到刑部去搅一搅。”柳胥模样认真。
却杨旭突然笑了,因为他明白柳胥这话的意思。
“你倒是敢想!三个员外郎本不是大事,却你拐走了朕三个副教使,三万禁军谁来统领?”杨旭笑着反问。
“这本陛下不必操心,那是卓大人的事。”
听到此话,卓青登时佯怒道:“我便是有天大的能耐,也不法一时找出四个教使来?”
“那你便慢慢找,不必着急。”柳胥道。
“你...你这人,果真是江湖上的无赖!”卓青做怒极表情。
见此模样,柳胥与明皇皆笑了。
两人提步继续前走,只是再不说话,只做看着这壮丽宫廷的景色。
翌日。
明皇庭,金銮殿,发起大事件。
早朝行礼,百官伏跪,以头接地,口口呐明皇万岁。
杨旭端坐金龙玉椅之上,头戴皇冠,正襟威严。
“诸卿可有进言?”杨旭发问。
“臣有本奏!”右相左贤出列。
自新革以来,几近每日早朝,无论巨细事宜,左贤都有所谏。
所以百官只若见到右相出列,便开始头疼犯怵。
因为新革革旧,每有进言,必当切损众者利益。
今新革已有半载,各阶官事,都得以狠抓。故而进度颇为艰巨,但却影响甚远。
以前各阶各职贪懒惯了,尚不觉享受。然今昔对比,方知天壤差别。
这大明的官,可谓是一日盛比一日难做。
“不知相父何事所奏?”杨旭恭敬问道。
“禀陛下,三月前商定的设立监查阁一事,臣已得详尽规划。各级事宜皆在奏章上,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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