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夙凯这刚上了楼,便见了于妄真金久涵两人,瞧两人这架势,是恨不得不把酒楼的酒喝光都不肯走,于妄真还好,金久涵面红耳赤有些醉意。
金久涵依旧身着学宫白衣,而于妄真却换了身衣裳。换成了一件墨黑长袍,质感极佳。背上刺有五蝠,领口袖口都用红线配银丝绣成流云纹。腰缠一条朱红玉带,上挂有通透玉佩。这一身与在学宫时比多了几分意气风发,本长相平庸的他反而有了些惹眼。
楼上另两桌比较活跃,皆是中年男子,喝的甚是热闹。行着酒令,划着拳,喊的五魁首啊,六六六什么的杨夙凯远远在楼下便听了见,赢了的那位正嚷着让输的快喝。杨夙凯看罢嘀咕一声“聒噪”,随既用扇子敲了敲手,这是他平日里想东西时的习惯性动作。思量了下,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却又想不出。
金久涵此时是正对着楼梯而坐,抬头与于妄真正要碰杯,虽有些醉了,可人还是能认得的。余光看见了一人站在楼梯口发愣,眯起眸子定睛一瞧,调侃的对于妄真道:“妄真,回头看看,那是哪位爷来了。”
于妄真撇了下嘴,极不情愿的回头朝着金久涵指的方向一看,叫了声“我草!”,顿时齿牙春色,二话不说起身去给了下正思索的杨夙凯肩膀一拳,笑道:“夙凯!你这也是睡不着?想来再来喝点?”于妄真说话之余左手还一把夺过杨夙凯手中扇猛扇了起来,且不说紫的发黑的墨竹扇骨,就扇面上那几个金墨草书都绝非等闲之辈可求得的,笔墨横姿,有一字归心之势,右下角书有落款:“庐洲曲朕南”。若提起天下第一草书,妇孺皆知,再提起楚国三军兵马大元帅反倒没几人知晓。毕竟盛世崇尚文人,乱世才需武夫。
对于抢他扇子这事杨夙凯早已习以为常了,否则这扇子可是常人碰都碰不得。回过神来肉疼的苦笑了一声,道:“回去了也无事,便出来闲转,谁曾想路过酒楼时让店小二瞧见了我,听他说你和九哥也在,我若不上来,等下小二将我路过的事说与你,免不得又要挨你臭骂。”说罢,把手一翻,四根手指勾了勾,让于妄真把扇子还他。
于妄真小声叨咕了一句“小曲子这破字有什么好的。”便把扇子拍在了他手里,杨夙凯也没听清,将扇子收于腰间搬了把椅子入座。
于妄真酒兴正上来,怎么可能放过刚来的杨夙凯,不等杨夙凯入座便叫了声:“小二,来,上壶玉浆,再填个杯子。”
小二刚附和一声好嘞,杨夙凯便叫道:“小二哥,今天我换换口味,不喝玉浆,给我温壶八年。”小二瞧杨夙凯的语气不像说笑,便又应了一声:“好嘞,这就给您温上。”小二心中暗想:“这三位爷真是海量,刚刚喝完几个时辰竟又喝上了。”旁边两桌都先静了下来,又议论纷纷,有一人一伸大拇指由衷喊了声:“小兄弟,真汉子!”杨夙凯哈哈一笑。
金久涵轻揉了下鼻子,举壶示意,憨笑道:“夙凯,你怎么也想喝八年了。”
杨夙凯答道:“刚刚在楼下便闻见这八年的香味了,在这酒楼这么久了都没尝过这酒是何滋味,可能以后坐在一起的时候少了,今天便想尝尝。看看传闻沾衣带便能几个时辰酒香不散是不是真的。”杨夙凯这话一出口,微微一笑便凝视着两人。
金久涵鼻子一紧眨了眨眼没说什么,于妄真接下了话,道:“这话算说对了,在这这么久你不尝尝醉八年真是有些可惜。我跟你说,喝会你就知道了。我刚刚回家换身衣服时我贴身玉坠都有香气。咱不说玉坠,就连袜子透带着香呢!”于妄真边说还边比划作闻东西的模样,两人斜了他一眼,随即三人一齐笑了起来。
杨夙凯见金久涵有些不自然,便问道:“咦?九哥,我还想问你呢,你怎么也喝上八年了?”
金久涵又眨了眨眼,说道:“夙凯,你可见过于妄真自己喝八年的时候?他劝起酒来,你懂。”说完撇了撇嘴,装作嫌弃的翻了个白眼。
杨夙凯倒也没再追问,于妄真笑了笑提议:“赶紧喝酒,要不九哥这嘴真是碎的很,不喝上几杯是堵不上了。”让小二温的那壶八年还未上,杨夙凯便从金久涵壶里倒了一杯,刚入口便一咬牙强吞了下去。反倒于妄真喝后咋了咋舌,略带讥笑问杨夙凯:“感觉味道如何?”杨夙凯摇头示意,他刚刚这一杯入口时感觉有些发稠,转眼一股辣意直冲鼻腔,强咽下后差点从胃里反了上来。心想这醉八年真不是寻常人能喝得下去的,又猛咽了几口口水,呼了几口热气,方才缓过了这股劲。
饮过这杯于妄真说想划拳助兴下酒,被杨夙凯拒绝了,倒不是他划拳水平次怕输,而是心里有事无心去玩。摆了摆手推辞道:“容我缓一缓,一会再玩。”
常喝八年的于妄真自然知道这酒难入口,便暂时不劝他再喝。
杨夙凯手中转了转扇子,见两人不说话,便道:“咱说些有趣的事,你们可听过寤梦这个名字?”
于妄真想了想说不认识这人,而脸上有些发红的金久涵脸瞬间白了不少,似乎酒也醒了几分,凝重的道:“夙凯,怎么你会提到这个?”
杨夙凯哂然一笑,道:“方才回家听家里一长辈说起,他最近好像来了东焕城,我也是出门时旁听到的。但我从两年前那事一出,便对这人有些仰慕,一直好奇,想结识一下,却始终寻不到他的消息。”
金久涵默然半晌,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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