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麟儿!你说什么!王爷要带着世子他们去龙城!”
赵氏仔细一问,这才知道,原来王爷今早,是打算一去不回了。
他就打算这样走了,连一句告别的话,也没有留给她。
一想到这,她的神色不禁黯淡了下来,眸中悲凉,莫过情伤。
“母亲。”
望着母亲悲伤的神情,慕容麟不禁轻声唤道,他就知道,母亲知道了全部事情,一定会很难过。
“王爷做了这么大的决定,那你怎么回来了!”
赵氏一想到这,心中一惊,一把将儿子拉了过来。
离开邺城一事,非同小可,麟儿现在回来,莫非是王爷的踪迹暴露了?!
纵然慕容垂此举,着实伤了她的心,但是近日,她虽为妇道人家,也看得出吴王府如履薄冰的近况。
此时此刻,她的心,依然悬在慕容垂的身上。
若说没有怨怪,那是假的,毕竟她是被他落下的那一个,但是她还是希望他好,希望他平安。
慕容麟被赵氏问得一愣,他有些心虚地答道,“我……我舍不得母亲!”
他怎么也不敢告诉母亲,他去皇宫揭发了自己的父亲。
以母亲对父亲的深情,若是知道了来龙去脉,怕是连他这个亲生儿子,都不愿相认了。
“那你父亲呢?他现在安全吗?”赵氏急急问道,慕容垂的安危,是她最挂心的事情。
“父亲他们应该走远了,怕是没几日就要到达龙城了,母亲放心,他们很安全。”
赵氏这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安全就好,安全就好。”
王爷,你一定要平安地离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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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似乎是个无眠之夜,吴王一走,牵动了太多人的心。
“凤皇,这么晚你干什么去?”
济北王慕容泓今晚不知怎么回事,辗转反侧也睡不着觉,便打开窗子吹吹风,恰巧瞧见慕容冲匆匆而过的身影。
“七哥。”慕容冲抬头,有些失神地应声道。
“你怎么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
慕容泓善武,一身好身手,当即从窗中跃下,落在慕容冲身旁。
慕容泓是先帝昭仪所生的庶子,因母妃过世得早,便由当时的皇后可足浑氏抚养,与慕容冲从小一起长大,兄弟情深。
但是,可足浑氏是什么样的人,亲疏远近那分得可是相当清楚。不是她自己的亲生儿子,她会悉心照料吗?孩子长大后会委以重任吗?
慕容泓虽为济北王,但是并无官职傍身,和为当朝大司马的慕容冲相比,地位不是差了一个档次。
好在兄弟俩感情好,又或许是年纪都还小,慕容冲便劝太后将慕容泓也留在了宫内,二人从小亲厚,都还没有考虑到争权夺利这种兄弟嫌隙之事,也就未介意这尊卑上的差别。
“七哥知道陛下抓捕吴王一族之事吗?”慕容冲忧虑深重,他刚得到消息,便往慕容暐那里去了。
“我不知道啊,吴王犯了什么事?”
慕容冲心中一惊,果然陛下已经封锁了消息,就怕引起朝中慕容垂党羽的骚动。
“我现在去求见皇兄,我与你边走边说吧。”
文昌殿前,宏伟依旧,只是那殿中的黑暗,像是一个无声的逐客令。
“二位王爷请回吧,陛下已经歇息了。”
慕容泓与慕容冲相视一眼,陛下意思很明显,圣意已决,这事你们别插手!
慕容冲垂下眼,悻悻而回,慕容泓见状,建议道,“要去求见太后吗?”
慕容冲无奈地摇了摇头,眼神中是一地的哀叹,他劝不住母后的。母后嗜权如命,当年在世的皇太子大哥,也拉不住母后,不然大燕也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
看来想劝动皇兄和母后,是不可能的了,毕竟现在证据昭昭,他们不可能撤回追兵,要保吴王父子安全,只有他动用自己部下车骑营的卫兵了。
明晚他打点好便出城,无论如何,也要救下吴王父子,他希望,能劝他们回来。
吴王和他一起回来,至少比被抓回来,要能圆说得多。
叔父啊,你是寒心了吗?
若非如此,你怎么会舍得离开故土啊?
慕容冲叹着气,脚步有些漂浮,他突然深深地感觉到,若是慕容垂真的走了,或者死了,大燕就真的落入慕容评的股掌之中了,那也就离衰落不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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邺城,赵之显原陵
陵园死寂,风声肃杀,每一口飘来的空气,含着都是阴冷的味道。
慕容垂一行人虽乔装打扮,好不容易混进了邺城,但是城里的搜捕比外面并没有松懈多少,他们无处可去,只好躲在这墓园之中,相对而悲。
他慕容垂在战场上,没后退过一步,如今在自己家国的土地上,却只有躲在这墓地之中苟生,一时想来,他不禁有些潸然。
慕容令再一次站了起来,这句话,在他出邺城之前就想说了,“太傅忌贤疾能,构事以来,人尤忿恨。”
慕容评虽是慕容垂的叔父,但是他败坏朝纲,诛杀贤臣,为了大燕社稷,此人有何不能杀?
“今邺城之中,莫知尊处,如婴儿之思母,夷、夏同之。”
“若顺众心,袭其不备,取之如指掌耳。”
“事定之后,革弊简能,大匡朝政,以辅主上,安国存家,功之大者也。”
父亲啊,你金戈半世,戎马半生,功勋堪比日月,彪炳可垂千古,试问邺城之中,童叟妇孺,谁人不知您慕容垂的大名!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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