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你进府多年,却不曾为我生下一个嫡子……”
听到这里,我一时愣怔,虽然半晌开口道:“夫君,你怎么会这么说,难道隐哥儿不是你的孩子吗?”
魏信脸上的表情一下子变得精彩万分,“你当年同废太子关系那么密切,他那么喜欢你,你怎么就能肯定隐哥儿一定是我的骨血?”
“夫君——”我心里蓦地像是被针扎一样疼得厉害。
魏信重重放下手中的茶盏,落在木桌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响声,没再给我说话的机会,“崔氏嫁进府之前,你且在房中好好反省吧。”
魏信冷冷看了我一眼,说罢,毫不留恋地转身离去。
7
这庆阳侯府上下人人都以为我疯了。
是,我是疯了。
如果说魏信要娶平妻的消息让我身心俱疲,那么他对隐哥儿身份的怀疑就是压死我的最后一根稻草。
我实在是没有想到,魏信他居然会怀疑,隐哥儿不是他的血脉。
“你当年同废太子关系那么密切,他那么喜欢你,你怎么就能肯定隐哥儿一定是我的骨血?”魏信同我说这句话的时候目眦欲裂,显然这件事已经困扰他多年,并非他突发奇想。
只是他话刚说出口,就收住声,摔门离开。
“魏隐。”我暗自呢喃,“隐哥儿,原来他给我的孩子取这个名字是这个意思。”
“隐字,原是见不得光的意思吗?”
我笑着笑着就忍不住流下泪来。
……
“夫人,这就是侯爷娶平妻的嫁衣了。”
我被魏信禁足,不能出门,只好让一个小丫鬟悄悄把我要的东西送进来。
我看着那嫁衣。
大红的嫁衣娇艳欲滴,几乎要灼透人的眼睛,我的指尖轻轻落在那用名贵的檀木托盘装着的衣服上,红白交错,触目惊心动魄,恰是我轰轰烈烈又惨淡收场的一生。
我已经想好了法子。
一个既能让我从和魏信这段已然千疮百孔的感情中得到解脱,又能让他待我的隐哥儿好一点儿,不至于再心怀芥蒂的法子。
我换上了那嫁衣,端坐在铜镜前,描眉梳妆,一颦一笑,仍是当年嫁进庆阳侯府的旧景。
我从梳妆台里拿出昔年倚翠楼老鸨翠姨为我添妆的那支凤钗。
就拿那支凤钗了此残生。
我错了,原是我自己错得离谱。
意识迷蒙之间,只听见我最熟悉的信哥哥的声音一直在焦急地叫我的名字,后来他的声音蓦地消失了,我又听见君璟的声音。
“你会后悔的。”他说。
是吧,我活该。我在心里默默回应君璟的话。
我死命地撑着最后一口气,等着魏信来见我最后一面,他把我半抱在怀里,神情满是慌乱无措,恍惚之间我几乎以为自己又见到了当年待我如珠似宝的信哥哥。
“青鸾,你怎么这么糊涂。”魏信堂堂七尺男儿的声音里带着哭腔,“你怎么舍得丢下我一个人?”
“信哥哥。”我抬手做出要去摸他脸的动作,他顺从地低头让我抚摸。
我心里其实一片冰冷,我不知道眼前人还是不是我的信哥哥,也不知道为什么只有等到我日薄西山,气息奄奄的时候,他才肯如昔年一般待我。
罢了。
我之所以吊着最后一口气见他最后一面,就是为了给我的隐哥儿博前程。
“信哥哥,好好……待我们的孩子。”我最后一字一句艰难道。
“青鸾,青鸾!”
我的手垂落下去,嘴角却含笑。
那大红的嫁衣衣摆散在我曾经深爱的少年郎怀里。
魏信哑着嗓子喊我的名字。
庆阳侯府一整夜都是人仰马翻,灯火通明。
8
隔日,庆阳侯魏信上书皇帝为我和他的隐哥儿请封世子之位。
同日,他带了十车礼物去尚书府赔罪,只因此去,是为毁约拒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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